「吶，黃瀨，我們再來1 on 1好不好？」
這天，下著雨。
青峰難得的用問句而不是命令句，然而該回答的人卻再也無法回答他了。
完整的白色大理石雕刻出了矩形的墓碑，下面擺著眾人供上的鮮花。
只有青峰，什麼也沒有帶。
他想不到有什麼能放在這的，感覺上不管是鮮花、還是物品，什麼都不合適。
黃瀨涼太的墳，他覺得還是寧缺勿濫好些。
蹲下身，青峰也不管雨水將自己弄得滿身濕，只是自顧自的在說著話。
「每次淚腺都那麼發達幹嘛，你不會不知道我不會安慰人吧，總是搞得大家都以為我欺負你，好玩嗎？」
撫著石塊，就像是在揉弄那人的髮一樣，看似暴力實則小心不去弄傷。
「居然比我先說喜歡，黃瀨你該不會是想籃球贏不了我這方面就要先下手為強吧？」
記得那天是天氣很好的大晴天，告白來的毫無徵兆，在放學後的夕陽下。
之後的親吻、擁抱，全都那樣自然，像是前世就寫好了劇本這輩子才拿來使用，沒有一絲的不自然。
隔天就牽著手出現在體育館，把自家帝光隊員狠狠的嚇了一跳，不過他們倒也接受得很快，只是損著青峰這麼晚才發現嗎。
高中之後雖然不同校，也沒有一直聯絡或是像一般的男女朋友一樣每天一通電話每週見面一次，只是偶爾有空見一見，他們都有各自的生活要過，各自的籃球要練，彼此瞭解也能包容，雖然見面的次數少的可憐感情卻也沒有淡掉。
之後大學自然也不是同校，一個以模特兒為職業，另一個想走純運動，他們所踏上的道路再次錯開而交會－因為兩所大學位於同一區，故兩人一塊租了房子變成室友。
相處的時間比高中多上不少，早餐一起吃，晚上一塊入眠，週末休息時還可以黏黏膩膩培養感情－不過黏膩的通常都是黃瀨，青峰只會偶爾應個聲或是跟黃瀨一起去買東西散步之類的。
很平凡、很簡單的生活，一直持續到了畢業後。
黃瀨的發展早在大四時就超越了模特兒界，進軍演藝圈了，開始接下不同的通告，諸如廣告、偶像劇及電影等等。
而青峰則是被日本的某個球隊的球探看中，一畢業即簽約，很快的在籃球界嶄露頭角，據說還有國外的球探專程跑過來問他是否有意願到國外發展。
不過這也都只是聽說，實際上如何青峰也從未透露，黃瀨也想著既然對方沒說那大概就是不值一提的意思吧？
他們都說好了，要等到同性戀婚姻合法化之後去結婚。和黑子及火神、綠間及高尾一樣，他們不急，現在只要能住在一起、只要能在一起就沒關係了。
誰也沒想到，意外會來的這麼突然。
很平常的，在半夜時由經紀人載黃瀨回兩人同居的套房。雖然晚了，不過他的經紀人一直都是很小心的開車，若不是如此青峰也不會放心讓他載黃瀨。
但是有時候自己小心是不夠的。
對向車道衝來一台轎車，黃瀨他們的車還來不及閃就被撞上了。
坐前座的經紀人當場死亡，黃瀨則是因急救無效在凌晨時宣佈死亡。
聽說對方是酒駕，肇事後還企圖逃逸，幸好附近剛好有人路過，才攔下那個人。
但是那都是後事了，對青峰來說根本不重要。
不管有沒有抓到那個人，黃瀨不可能回到他身邊是事實。
這是不管他有多厲害，都不可能扭轉的局面。
「喂，黃瀨，為什麼我們明明距離這麼近……。」但是我卻摸不到你？
黃瀨就在自己身下的墳墓中，靜靜的躺著，不管他怎麼呼喚都不會回答。
臉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流過淌濕了面頰，深色的髮和襯衫褲子緊貼著身體，身子冷心卻更冷。
「誰讓你死掉了。」他的聲音已經變了，卻還是猶自說著。
「給我回來，聽到沒有。」連命令都沒有了霸氣。
「回來啊，白癡……。」
「真的就讓他這樣嗎？」
站在不遠處撐著傘的綠間，露出難受的表情看著跪在黃瀨墳上的青峰。
今天是黃瀨下葬的日子，當年同為帝光球員的他們和他們的伴侶都來了。
「就算想安慰，也不知道要說什麼。」黑子的面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但是他的雙眼從頭到尾都沒有離開過青峰，準備在青峰倒下的時候衝過去做必要處理。
黑子身旁的火神沒說什麼，只是攬著自己身邊的人的身子，同樣也覺得難過。
如果不是發生這種事，也許他們都不會知道青峰竟是如此的深愛著黃瀨。或許連黃瀨自己也沒料到吧？
但是他們並不想以這樣的方式發現這件事情。
黃瀨和青峰是他們幾人的朋友，一場情落的如此結局是誰也不願見到的。
但是他們不能做什麼，只能這樣在遠處陪著青峰，在需要的時候伸出一隻手。
他們只能祈禱青峰能走出情傷，繼續過自己的生活。
「但是想到沒有小綠的生活，總覺得不可能啊。」
高尾淡淡的說出所有人心中最擔心的部分。
他們自己設身處地的去想，如果身邊的人突然不見了，不是不愛而是離開人世，自己會如何？
傷心難過不用說，根本無法想像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
那青峰這種敢愛敢恨的性格，又該怎麼辦？
也許問題不是該怎麼活下去。而是會不會活下去。
=== === ===
明天要考駕照了，希望會過><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