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無可避免的會在成長時時漸漸獲得不同的身份。
無關呼自身意願,當面對不同的人總會用不同的面貌去應對,極少有人能不分「他」與「他」的待人一視同仁。也許是情勢所逼,非得製造出一替身般的自己,和真正的「我」做區別。
最終就連何者才是最原本的自己都無法分清。
到底是以假亂真,或似真實假?
真假之分也不過一念之間。
再幾分鐘就要換他上場了。
心中默唸著台詞一邊假想著動作和語氣,他閉上的眼在聽到不使於這裡的腳步聲時倏地張開。
有兩個人,一個是後台工作人員,一人是外頭的。事態大概很緊急,不然他是吩咐過別在他上台前用些雜事干擾他。
他必須融入自己的角色中,並不是將心比心,而是將那人的所有感受變成自己的。
「小九爺。」阿四恭恭敬敬的叫了聲,然語調和表情看來頗為驚恐。他算是跟了自己相當長一段時間的小伙子,手腳勤快腦子也不錯,對他也是挺忠心的。能讓阿四變這樣的,不是來者勢頭不小,便是帶來了不得了的情報。
「花兒爺。」但看見來人為合後第一個推論便被推翻了。這人是其中一個盤口的負責人,叫林三毛。平日為人畏首畏尾,且有關於他有意投靠他家的傳言。基本上那盤口的大小事現在都由阿四在做,只等時機成熟便將林三毛調走。
那麼就是帶了什麼消息來吧。說起來那盤口昨日……
「有話快說吧。」對這麼個人他沒多少耐性,何況已經剩不到一分鐘自己就要出場了。
「是,小的這就說。」他很不喜歡這人的眼神;也許和他唇邊似笑非笑彷彿即將說出什麼嫉妒令人開心的事情的怪異模樣有關,語氣本是嚴肅的卻有不該存在的上揚語調。看著自己的眼神是打量著的、在觀察他的反應。
果然是在替誰跑腿。
「昨日黑先生過來說是要點盤口,我當然是馬上拿出東西請他過目啦,但是說也奇怪,我要阿飛拿其他帳子出來看看那小伙子卻一直沒有回來。我心道奇怪便去後頭叫他,沒想到突然頭上給打了一下暈過去了,連是被誰敲了也沒來得及看上一眼。」
「說重點。」他沒那耐性慢慢聽這廝扯淡,也沒那時間。剛剛那串話簡單的說就是想脫罪,以為他聽不出來麼?
「這就要說到了。待我醒來,第一件事當然是去看看店的情況。所幸是沒被打劫,東西和錢都還在。只是……黑先生不見了,怎麼找也只尋到了一灘臉盆大的血灘,和碎掉的墨鏡。」
林三毛說完後解雨臣並未馬上應答。
「……是麼。只有這點事要說的化,下次別這時候煩我。」
出乎另兩人意料之外,他的反應可說平淡得很。冷然的最後瞥了林三毛一眼,解語花準備上台。
「小、小九爺,你不-」
「不必了。」他打斷阿四的發言。找黑瞎子是不必要的,倒是換掉這林三毛要緊些。
那人死也好,不死也罷。
不過是屬於解雨臣的一部份死去罷了。
對他,解語花,不會有任何改變的。
什麼……也不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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