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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昭風:【一晌-與保鏢】
「風疏雨驟,吹的走多少離別哀愁?」
悠悠低似嘆息的話語,從手執嫣紅紙傘的男子口中吐出,盤起的墨色長髮也斂起了平日裡的妖嬌豔麗──儘管這樣的詞或許不適用於男子。
他轉頭,黑底輕綴粉櫻的和服隨之微動,彷彿能看到片片櫻瓣與香氣飄出。
嫣然一笑,然而身後的保鏢所給予的僅是冷漠的安靜。千紀輕哼了聲,喃喃道:「真是冰冷啊,要是接到這種客人我也很頭痛呢。」
保鏢並未因他的諷刺而變換表情。千紀將手伸往傘外,發現雨已停,收起紙傘。抬頭望天時,卻因籠罩上空的烏雲而蹙眉。
「雨過天晴卻無晴啊。」
他輕輕嘆氣,繼續漫步於空蕩的街道。此行本就無目的,只是受夠了室內的沉悶,趁著小雨紛紛出來走走,用喜愛的天氣轉換心情。不過現在倒是期待能看見太陽。
雨一停,本潛藏躲雨的小動物也開始出來活動。一隻烏鴉原在千紀上空盤旋,突然俯衝而下,最後卻是拍拍烏黑羽翼,停在千紀肩上。這突然的發展嚇到了身後的保鏢,千紀朝他瞥了一眼,咯咯輕笑。
「……你養的?」皺眉,他沒能忍住,這麼問道。
「不是,是我救的。」
烏鴉在禽類中是十分聰穎的一種,凡是對牠有恩,牠便會記著一輩子,絕不忘記。
纖細的手指只輕撫著鴉首,牠也主動回蹭著千紀。保鏢看著挺不可思議的,但也並未多下評論。
千紀倒是比他先說出想法。
「你就像對烏鴉吃醋一樣呢,呵呵。」
不過保鏢並不受他挑逗:「並不是,若是你受傷,我會很麻煩。」
然而他的言論卻只是引起千紀更多興趣:「我喜歡惹麻煩,所以我來受傷一下吧。」
他以手指輕敲烏鴉尖喙,烏鴉似是心領神會地歪頭,接著咬破了他的指頭。
鮮血色澤在白晰肌膚映襯下顯得愈加鮮豔,保鏢瞠大了眼,烏鴉不安地低鳴。
身著和服的男子安撫過肩上的禽類後便讓他重返天空的懷抱,自個則和保鏢兩看相無語。
伸出手指,孩子似的炫耀著,千紀唇邊微微勾出弧度,向對方說道:「傷了,你待如何?」
只是個小小的傷口,此時血幾乎不再流出。箝制住對方手腕時順道察看過後,男人便張口含住了人兒的手指。
因這突然的動作而吃驚的千紀,在男人近似挑逗的舔舐下趕緊抽手。
對方倒是神色淡定自若:「我說了,請不要增添我的麻煩。」
「如果你肯說是心疼,那我會就此停手。」千紀主動靠近對方,用尚未受傷的手撫上那張不苟言笑的面孔。那是莫名養成的習慣。
「只可惜了,用詞不對。」
「別將對待客人那套用在我身上。」男人的用詞近乎嚴厲。
「呵呵,若有需求,等我結束後來找我,我可是會免費服務你的喔?」
笑話般的做出提議,不知帶有幾分真偽虛實的話語,那是千紀慣用的說話伎倆,令人難以辨別究竟隱含多少認真。
「你──」
「回去吧。」
打斷對方的話語,千紀再次揚笑,不打算再和他爭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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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愚貓:妖夜綺談企畫,【初訪帝都】
那是個模糊的方向,順著「其他孩子」所指的方向前進,在幾乎遺忘了米飯該有的暖香之後,轆轆飢腸再次提醒了她。
前一個家庭家徒四壁,能貢上的自然也是少得可憐的粗茶,與性情狠毒與否無關。
不過塤能從那家中女孩日漸燦爛的笑容看出,那家庭以後將繁榮興盛。塤曾懇求著留下,最後離開卻與對方意願無關,而是那整個家庭排斥著她的存在本身。
──不知是哪裡出了問題,自那晚之後,她成了不被需要的座敷童子。
沒有家庭的童子是為何物?
曾經捫心自問,然而自個永恆不變的外表沒能提供給她任何解答。只能不斷追尋記憶中的溫暖。她能稱為「家」的地方,只有那充斥孩童父母歡笑之處。
黎明將至時分,小小的身子終是受不住飢餓,雙腿一軟,自小坡上咕嚕咕嚕地滾下。雙眼幾乎閉合的塤,尚未知曉眼前朦朧繁華之地乃是名為「帝都」之處。
破曉晨光輕輕撫上孩子的睡顏,為蒼白肌膚染上一絲紅潤,使髒兮兮的瘦小孩子稍微有了些這年紀該有的嫩紅。
也只有這一刻,塤才能如過去那般幸福地揚起嘴角。不知是夢見什麼,小小的嘴唇還嘟嚷著美味的菜餚名稱。
孩子的意識逐漸深入夢境,此時適才於街角處微微發亮著的貓瞳的主人走近,踏著輕盈無聲的腳步,緩緩低頭舔去他頰邊滑過的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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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街」,是當地出名夜店的名字,同時也是一般人無法輕易進入的場所。
「天菊!」兩人站在通往地下街的入口,名為白露的男子皺眉喊道。
光是從這裡,就能聞到從裡頭傳出的腐敗氣息,對此白露只能無奈地喊身旁的人的名字表達哀怨。
「兩點了,我們進去吧。」兩人至此,是為了調查「禁藥」的來源及流向。
而凌晨兩點是地下街開始營業的時間。
「歡迎光臨地下街,請客人玩得愉快。」
來到樓梯的最後一階,門前佇立一名保鏢樣的黑西裝深藍髮色的男子。
還未等男子進行確認,天菊便先行抓過白露的手讓對方確認已蓋過章了。
「他已經蓋章了。」
男子未多說什麼,在天菊的手上蓋下印子後側身躬背讓兩人進入。
「為什麼不讓他蓋章。」
天菊的能力是幻術,但這能力唯獨不能在本人身上使用。在輕輕撫過該蓋著入場章的手背後,印記已經消失了。
天菊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轉換話題道:「那男子是工蟻。」
所謂的工蟻,就是吃了禁藥進而迷失的生靈。兩人著手追查這次事件時,工蟻數量已是不容小覷。
因此他們來到據說是禁藥流竄的源頭,目的就是找出操空著這起事件的「蟻后」。
「你沒事吧,天菊。」
儘管知道天菊的能力很強,白露還是不免擔心。
「沒事。不過這些人沒救了對吧?」
地下空間中滿是散亂的藥瓶和不知名粉狀物,受了誘惑而服用過多藥物的靈魂是無法被拯救的。
「都會變工蟻對吧。」
看著那群全然不知自己的命運已成定數的舞動人群,白露只能搖頭。
「這是兩位的調酒,請慢慢享用。」服務生放下酒杯,輕點頭道。
白露拿起酒杯端詳了一會。
「調酒?無色無味,不過不是水。」他一口一口地喝著,似乎毫不在意可能摻了不明成分。
「加了禁藥的水,不過對這些人來說是酒。」摻了毒藥的酒。
天菊用食指在水中製造漩渦,末了才拿出手指,舔去上頭的液體。
不消多久,兩人的身體已開始出現異狀。
「天菊……我睏了。」以指頭捲起頭髮,他看著自己的錶,顯示為四點三十分。
「咦!頭有點暈……人類世界真的很有趣。」雙手摀住睜大的雙眼,天菊瘋狂地笑著,那模樣令人毛骨悚然。
這時有道聲音插了進來:「沒想到夜貓族也會插手管這件事。不過兩位的能力僅僅如此,真是讓我失望。」
「你是在門口的那位……工蟻沒有這種能力的不是嗎!」白露勉強維持著神智,看向髮色深闇的男子。
「我的名字是月海。我是攻擊蟻,屬於蟻后最強的部隊。別把我跟人類混為一談。」原本還算溫暖的低沈嗓音變得陰沉,不知何時開始,地下街的音樂也逐漸被人類的呻吟聲覆蓋。
「水裡果然加了禁藥。」白露喚出自己的長刀,猛然向前衝,全力向月海揮去。
「水裡加的只是特製迷藥而已。」月海任刀鋒擦過頰面,並未完全閃躲,「與其在這裡白費力氣,不如先擔心你自己吧,夜貓。」
他指向白露身後。而後者太慢意識到陷阱的存在。
「天菊!」白露回頭,不敢置信地看向朝自己開槍的同伴。
捂著傷口,盛怒之下的白露將什麼後果任務拋諸腦後,提刀刺進了天菊的心窩。
「月海大人,這兩位的屍體……」
剛剛來過的服務生恭敬地低頭詢問著。
「你處理吧,浪費我太多時間了,我帶這些新生的工蟻回巢穴。」
月海彈了下手指,前一秒還昏迷不醒的人們醒了過來,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剛剛發生了什麼事,而這又是哪裡,只是摀著頭跟隨月海的腳步往門口走去。
「夜貓族竟然變得如此衰弱。」不由得對兩具屍體露出嘲弄語氣,他彎身,打算將他們拖到後頭的垃圾集中處。
「衰弱的是你的神經。」
冷不防地冒出這麼一句話,剛剛出鞘的長刀砍去了朝自己伸來的手。
「你們不是死了!」服務生驚恐地大喊,同時發現──兩人身上,哪有什麼血跡?
「是差點死了,不過現在要死的人是你呢。」天菊動手去揉手臂上的印記,後者在他的動作下逐漸消失。天菊面上笑得十分燦爛,手上卻是毫不留情地朝對方膝蓋各開一槍。
「天菊擅長的是幻術,而我擅長的則是解夢。夜貓族衰弱了?至少對付你們這些螞蟻還是略勝一籌的。」說完,白露便一刀讓服務生身首異處。
「禁藥是那個入場章吧。」
白露指著服務生還連結著身體的頸部,上頭有個和他們先前所見的一模一樣的印記。他猜想,每個工蟻或屍體一定也有個地方有相同的印記。
「禁藥不是所謂的藥品,而是開啟每個人內心最深處的恐懼。無法克服的下場不是變成工蟻就是死亡,也難怪那些屍體查不出特殊藥物的成分。」
天菊朝屋中散亂的藥物看去,那些都是幌子吧?
他剛才的確有服下禁藥,如果不是白露強制喚醒他,而自己製造了二人互相殘殺的幻覺──
「天守的人來了。」白露晃了晃頭上的貓耳說道。
天守是由有特殊能力的人類結成的組織,他們同樣在調查「禁藥」。夜貓族雖然和天守沒有過節,但是也沒有來往。
「今天情報也夠多了,我們走吧。已經是破曉之時了。」天菊看著白露手上的錶,顯示著五點。
「我要去找景川大叔喝酒,天菊你呢?」
白露摸著空空如也的肚子,他可以不吃東西,但不能不喝酒。
「我要回去睡了。」
通往地下街入口的小巷中冒出了兩隻貓,一黑一橘各往不同的方向離去。
「那我們下個夜晚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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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不知道分哪類好,就先放在同人啦ww不過其實應該算是二創?(有點不太確定兩者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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