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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灰】Once again

  虹村修造以為自己這輩子應該不會再碰到那個人了。直到那名灰藍髮的男人走進店裡,他突然有種時光倒流的錯覺。
  

  和那麼多年前一樣的髮型。還是一樣囂張的表情,彷彿不屑與周遭的人共事的模樣。
  
  灰崎祥吾又再次走入他的視野裡。
  
  但是,他怎麼會在這裡呢?虹村不認為他是走錯,因為這家店並不是一般人會走錯的地方。
  
  Ice Cold,是一家城內知名的酒吧,有著調酒技術一流的調酒師,服務態度親切的服務生和舒適的空間及讓人放鬆的音樂。
  
  但它同時也是知名的同志酒吧。
  
  虹村盯著那個人從門口往店內走,十分熟捻似的往吧台走去,調酒師看到他似乎也不太驚訝,朝他點點頭後虹村讀著他的唇形:「老樣子?」
  
  「啊,老樣子。」灰崎的聲音比較大,虹村就不需要特地讀唇語了。
  
  「喂,虹村,那邊那個,你認識?」跟虹村一起來的朋友用手肘撞他幾下,下巴朝灰崎比了一下。
  
  「嗯,以前初中的時候同個球隊。」要說是認識嗎。灰崎退出球隊之後他就沒有和對方聯絡過了,初中的時候就算在走廊間遇到了,也都會有默契的互相裝作不認識,畢業、出社會後更是毫無往來。
  
  「喔喔,這麼說,他也是那個什麼『奇蹟的世代』?」虹村和他的朋友是在大學認識的,雖然沒有在打籃球不過多少也聽過奇蹟的世代什麼的,加上有向虹村詢問過一些相關的事情,所以一說到初中他立刻就想到了這個。
  
  虹村卻搖頭。
  
  「不,他是奇蹟世代成為奇蹟世代之前的球員,後來退社了。」聽說高中又去打了籃球,但是在全國比賽中輸給了黃瀨他們的球隊。之後對方怎麼了,他不清楚。
  
  「原來如此。」他的朋友於是對灰崎失去了興趣。不過那也是當然的,畢竟灰崎並不是他朋友喜歡的類型,身份似乎也沒有特殊之處,所以被擺到一邊也是理所當然的。此時虹村卻有想去和對方搭話的衝動。
  
  阻止他的,是他的理智。過去了要說什麼,他一點頭緒也沒有。難道要問說你這些年過的如何?看他的樣子就知道,應該是過的還不錯,至少看起來是衣食無缺,而且他也不認為依照灰崎的個性會讓自己變得多落魄。
  
  左思右想過後,他還是決定窩在這邊喝酒就好。之所以會來酒吧只是因為朋友嚷著想去找個帥氣的男人搭訕一下,倒不是他自己特別有興趣。他是同志沒錯,對這類地方卻沒什麼愛好。
  
  嘛,認真說起來,能讓他認真起來的,目前也就只有籃球了吧。
  
  
  當虹村踏出Ice Cold時,已經是半夜兩點的事了。朋友跟不知哪裡來的男人廝混去了,剛剛還交代他說幫他向公司請個假,就說他生病了。
  
  至少這次對方是記得要請假了。虹村想到某次他們也是這樣,他陪著朋友來釣男人,結果那男的似乎特別的猛還是特別的對他朋友的胃口,據說兩人作了個不眠不休,結果早上八點要上班他忘記請假,只好很痛苦的走到公司,算是一個慘痛的教訓。
  
  這時間沒有電車,但是坐計程車又很貴。虹村想想,自己是不是該走回酒吧,等早上再回去呢?但是這樣一晚沒睡,恐怕上班會精神不濟。
  
  看了下身上的錢,似乎還夠搭車,於是他走到路邊,想看看有沒有車。這時酒吧旁的小巷子中傳出了聲音,配合的還有一個人的痛喊和另一人的髒話。
  
  虹村挑眉。酒吧旁邊最容易滋生事端,不過從他們零星的對話內容來看,是兩人想來一發,其中一方的技術卻不足以滿足另一方,所以被打了。
  
  真不知道是誰這麼挑剔。在虹村的認知裡,既然上了酒吧,那就是想來一場豔遇,而在這之中也有一定的機率遇上沒什麼經驗或沒什麼技巧的對象。這種時候只能摸摸鼻子自認倒楣,誰叫你不認真找個人,卻要上酒吧隨便搭訕。
  
  抱持著這樣的心態,虹村看著一名男子從小巷中跌跌撞撞的衝出來,連皮帶都沒繫好。嘖嘖,真的是被打怕了吧。雖然虹村錯過了揍人的部分,不過看他臉已經開始腫了,可見對方用力之大。
  
  虹村不是個愛湊熱鬧的人,如果是他朋友大概就會想湊過去看看對方長什麼樣子,說是以後要警惕點。不過虹村本來就不會上酒吧找人的人,自然也不用特別警惕出入酒吧的人。
  
  遠遠的他看到了一輛計程車,正想揮手攔住時,從巷子裡衝出了第二個人──這人看也不看他,直接衝出來揮手把計程車攔下,眼看著就要關門時虹村總算從詫異中恢復,趕緊阻止他。
  
  「喂──」虹村的句子在看到是灰崎的時候停住了。對方的衣衫十分凌亂,臉色也顯得有些潮紅,大概是剛剛喝了酒的關係。
  
  「喔,是你啊。」灰崎似乎一點也不驚訝,還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道:「不如一起坐?省車錢喔。」
  
  虹村思考了一下。
  
  「你往哪?」灰崎說出了一串地址。嗯,離他家意外的近。於是虹村點頭上了車,然後便跟著灰崎一起離開了酒吧。
  
  回去的路上,灰崎和虹村聊了起來,語句之中不如以前有警戒,虹村一邊回答,一邊想著,這大概也是酒的關係。
  
  他們交換了生活近況,還有一些生活上的瑣事。灰崎現在好像是一名業務員,業績還算不錯,據他自己說已經不太會打架了。虹村現在是某公司研發部一課的課長,工作還算不錯,頂頭上司也不會太過刁難。
  
  兩人聊著聊著便到了灰崎家樓下。原本虹村是打算直接走回去的,不過被灰崎熱情的拉往他家,虹村一方面覺得自己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要拒絕,一方面也覺得他也不急,繼續敘舊一下也不錯。對方住得這麼近,有聯絡以後也可以多照應。
  
  兩個男人聚在一起,當然還是繼續喝酒,灰崎從自家冰箱中拿出了兩瓶啤酒,一罐丟給虹村,另一罐拿在手上。
  
  剛剛灰崎說了讓他隨便看看,所以虹村也就不客氣的開始參觀對方家了。以灰崎來說,算是布置的不錯吧?原本他以為一個單身男人,又是灰崎那種個性,應該會相當凌亂,外食盒和啤酒罐滿地都是,衣服也不整理、碗盤也洗完,沒想到卻意外的乾淨整潔。
  
  「哈,那是因為我老媽會突擊檢查。」聽到虹村這個評語的時候灰崎很明白的說出了原因。
  
  灰崎無聊的轉著電視台,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談天說地。其實這樣的氣氛挺好的,虹村心想。比起以前在同個隊伍時要好不少。大概是因為自己已經不是他的隊長了,不需要管他到底在做什麼吧?而且學長學弟的界線在出了社會之後模糊了許多,現在坐在他身旁的男人看上去說不定還比他成熟一點。
  
  他記得他老媽一直都說,虹村是個老起來放的人。國中的時候長這樣、高中的時候長這樣,出了社會之後也差不了多少。
  
  所以到現在灰崎看起來是比以前成熟了,虹村卻還是那張臉。
  
  「喂,隊長。」灰崎在上個話題結束了大概三秒後突然這樣叫他。
  
  「幹嘛。」他也懶的糾正他,搞不好這只是灰崎揶揄他的方式。
  
  灰崎放下了已空的罐子,遙控器也丟一邊,腳一晃跨上了身旁的虹村,然後在對方驚愕的注視下扯住他的前領,挑釁的笑道:「有沒有種和我做一次啊?」
  
  
  「蛤?」虹村的直覺反應就是把對方推開,奈何姿勢的關係,不好施力,他只能有些放棄的說道:「你瘋了嗎?」
  
  「要瘋早就瘋了。」是灰崎囂張的回答,這時虹村還發現對方的皮帶根本沒繫,拉鍊也沒拉,從褲頭的縫隙剛好能把對方的內褲顏色看得一清二楚。
  
  是黑色的。
  
  不對,為什麼他要注意對方的內褲顏色!
  
  虹村簡直想找面牆撞死自己算了。冷靜,他要冷靜。
  
  「你醉了,灰崎。」他覺得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自己趕快離開,以免兩人作出了令雙方都後悔的事情。
  
  灰崎會出現在同志酒吧,大概就表示他也是圈內人;不過他想清醒的狀態下,對方應該是不願意被自己上的吧?
  
  「你知道嗎,」灰崎壓根沒在聽他說話,開始自顧自的脫起衣服。「當我看到你坐在酒吧裡頭的時候,我就想這樣問你了。」
  
  「你有看到我?」他坐得那麼角落,對方竟然有看到他?虹村沒顧得上阻止對方脫衣服──或許潛意識裡,他是希望事情這樣發展的吧。
  
  「你以為你很小隻嗎?」灰崎不屑的回答,身軀不斷的在虹村眼前晃動。胸膛、乳尖、腹肌、腰側,被虹村一一掃過。偏偏灰崎卻不脫褲子,而是直接坐到虹村腿上,雙手環上他的脖子道:「所以呢?隊長。要還是不要。」
  
  靠,有哪個正常男人可以引誘這種活生生的誘惑。虹村很乾脆的把理智拋在一邊了。
  
  「你可別後悔。」在虹村要拉過灰崎的頭時這麼說道。
  
  「男子漢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兩人直接就地做了起來,灰崎趴在地上、虹村壓在他上頭,一次又一次的進入,不斷的在灰崎的身上開闢新的疆土。
  
  「唔、嗯……以前都不知道……原來你是吻魔。」灰崎大略知道自己的背後大概被對方吻成了一個又一個紫紅色的印記,忍不住這樣調侃道。
  
  「我也很驚訝。」以前虹村有過幾個交往的對象,不過做的時候他從未像這樣親吻對方的背脊,和灰崎是第一次。不過這種資訊,他不打算透露給對方知道。
  
  「啊靠……」每當虹村頂到某個地方時,灰崎就會罵出髒話,臉上是又興奮又痛苦的表情,身下滴著汁液的挺立也會顫抖,腫脹得更加厲害。
  
  隨著虹村抽插速度的加快,灰崎也愈來愈控制不了自己的聲音,誘人的呻吟伴隨肉體相互拍打的啪啪聲在房內響起。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高潮,灰崎想躺到地上時,卻被虹村拉了起來,耳語道:「喂,你該不會這樣就不行了吧?」
  
  「什──啊!」灰崎被就著原本的姿勢轉了半圈,變成和虹村面對面。重點是虹村放在他體內的「凶器」沒有拔出來,剛做完還很敏感的小穴被他這樣磨,灰崎立刻就很大的啊了一聲,接著臉色就脹紅了起來。
  
  「你這──啊!」
  
  虹村不等他抗議完,直接開始快速擺動起兩人的身體,灰崎的抗議一下就化為一聲比一聲高亢的呻吟。
  
  他早說過了,不要後悔吧。
  
  
  隔天早上灰崎醒來,面對的是自己酸痛的身軀,還有……嗯?
  
  他坐起來。兩個人辦過事的地方看起來已經被清過了,自己的下身也沒有任何黏膩感。他身上好好的蓋著被子,不過昨晚和他共覆雲雨的傢伙已經消失了。
  
  哈,不想面對吧。灰崎自嘲的這麼想,卻發現床邊有一張紙,上面寫了一串數字,和看起來是地址的東西。
  
  他拿起來端詳了一下,然後大笑著撲回床上,在笑聲之間對著房間的空氣說道:「你這混蛋,給我等著吧。」
  
  紙上寫的是虹村現在的住址還有郵箱,在最上面還寫了一行字:
  
  『下次來我家喝酒吧。 虹村修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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