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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花】新年短文二篇

  半夜三更,解家大宅的燈全熄了,就連解當家房裡的小燈也不例外。



  解雨臣早已就寢,柔軟的被褥中靜靜起伏的是他平坦的胸膛,除了頭部之外他沒讓自己身體的任何一部份露出被子外。

  他一直都是這樣睡的,規規矩矩的彷彿是要作給誰看得般。

  不過有資格看他睡顏的人,除去他師傅之外,也不過那一個人。

  黑瞎子靜靜的坐在月光照不亮的黑暗之中,一雙眼在墨鏡和黑夜的籠罩下看不出究竟在盯著哪兒。在他手裡的是上膛的M9手槍,腿上和手上則有好幾個適合近戰的武器。

  白天就由解家那眾多的手下負責就行了,有緊急事態他再出動便可;不過到了夜晚,是他黑瞎子看得比誰都清楚的時候。

  所以夜晚的解雨臣,就由他一人來守護。

  在他的對面是解雨臣的床榻,從他的位置不但能將對方的床鋪看得清清楚楚,整個房間的格局也一覽無遺。

  若說有人比解雨臣自己更瞭解他的房間的話,那就非黑瞎子莫屬了。

  除了解雨臣,沒有人知道黑瞎子是打哪來的;道上傳說他是突然出現的、身手不一般的怪人,被夾喇嘛都是看自個心情的,也看和對方有沒有交情。

  在他來到解家門下時,有些人曾私自猜測他是報恩來著;至於為了什麼而報恩,又為什麼是現在來,他們也說不明白,只道好像有這麼個消息。

  黑瞎子便讓他們說去;有些事情不必說得太明白,有些人也不必知道太多。解雨臣也是抱著差不多的心思,對於那些傳言說黑瞎子搞不好是他的姘頭這事,他既不去澄清,也不多作解釋。

  反正清者自清,到底是不是那麼回事,就由時間去證明便可。

  解雨臣自然沒和他說這麼多,不過憑黑瞎子,要猜出來倒也不難。

  但有時他倒希望,那些傳言有部分是真的。

  因為知道就算伸出手,那人也不會抓住他,所以他放棄了。

  他早已知道解雨臣的手只會為一個人而伸出。

  然而那個人始終看的都是別的方向,對於默默守護著他的解雨臣,他並非不知情,只是選擇不回頭,不回應。

  他們就像追逐中的賽跑選手,眼前只有在自己前方的人,卻沒有看到後面追著自己的那人。

  不是不知道後面有人,只是選擇愈跑愈快,直到連對方的影子都沾不著腳邊。

  驀地,床上的解雨臣震了下,過了幾秒後又沉沉睡去。

  莫不是感覺到了有人在想他吧?黑瞎子想道,把背靠回了牆上。

  天就快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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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究竟能在對方身邊待多久,其實他倆都沒定數。

  也許是十天,也許是十個月,說不定是永遠,也可能下個瞬間便陰陽兩隔了。

  幹他們這行的,就是要有這樣的覺悟。若是存著要苟且偷生的念頭,那是待不久的,很快便會被後一輩的幹掉--究竟是歲月不饒人,饒是身手再好的人,也敵不過日日年年的摧殘。

  也許就因這些未知數,他們某些方面反而比多數人更放得開吧。

  

  「花兒爺,你這是準備待到什麼時候呢?」黑瞎子坐在床沿,看著人兒悠哉悠哉的啜著茶。倒也不是他介意有此等美景可欣賞--解雨臣的美和解語花的美,對黑瞎子來說是完全不同的。後者是戲臺子上的模樣,前者卻是對方未上一絲胭脂的自然態,聽來倒是容易見著,然而解雨臣一般對人從不是這般模樣。

  對外人,解雨臣是令人捉摸不透的;你永遠不知道他是不是還藏了一手,暗地裡是否還留著一步棋。

  對自己人,他也不會完全放下警戒;以前跟著解家的或許是忠誠的,但現下的這群可能有好些都只是為著利益罷了。而對他們最大的利益不一定永遠都是解家能給、會給的。這人信不信得過,解雨臣可不想用命去賭一把。

  此刻的他是全然放鬆的,好似平日的那些煩憂他全都放下了。眉宇之間看不出任何的緊張感,端起茶杯的動作輕巧且隨意,卻讓人看著就不由得屏氣凝神,只怕錯過了任何一個瞬間。

  至少,對黑瞎子來說,確實是如此的。

  這樣的解雨臣,平日裏是見不著的;而此時能看見的,卻也只有什麼也看不見的黑瞎子一人。

  聽到黑瞎子的話,解雨臣睨了他一眼,放下了杯子,杯具和瓷盤相碰發出了清脆的輕響。

  「待到我滿意了為止。怎麼,有意見麼?」

  「不,那怎麼敢呢。黑瞎子不過是花兒爺的保鏢,哪敢有什麼意見。」名義上,的確是如此。不過兩人都知道那不過是假象,只是說給外人聽聽的。

  解雨臣輕哼了聲。

  「你倒是敢說。」他的口吻中聽不出動怒之意。雖然話語是冷漠的,解雨臣卻沒有阻止對方走至自己身旁,爾後霸道的將自己禁錮於懷中。

  「瞎子,你膽子倒是長了不少嘛。」對於他的行為解雨臣只作了這樣的評論,而黑瞎子聞言也只是笑語道:「花兒爺若是不喜歡,大可將小的就地正法,黑瞎子絕不會有一句怨言。」

  對他的回應,解雨臣什麼也沒說,耳根子卻悄悄的紅了。他可沒忘了,前幾日對方也是用這話調戲他的,那結果如何,大白天的解雨臣可不願回想。

  而黑瞎子自然就將他的沈默視為默許,薄唇也不規矩了起來。

  「黑瞎子,大白天的發什麼情!」解雨臣不想承認自己被對方弄得有些心癢,努力壓下了那感覺,他喝叱了對方,得到的卻是對方這般的回應:「比起喝茶看風景,做這檔事不是更有趣些嗎?」

  解雨臣挑眉,直接轉過了身,手往後一勾把黑瞎子的頭往下拉。

  有不有趣還不知道呢。

  憑你能讓這有趣麼?

  而接收到解雨臣挑釁的黑瞎子,自然是一點也沒有反抗。

  只要花兒爺一句,黑瞎子沒什麼辦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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