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齡操作有(幼綠間)、AU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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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高尾和成十五歲,綠間真太郎五歲。
綠間家的人在一場車禍中不幸喪命,只有在幼稚園等著家人接自己的小兒子真太郎逃過一劫──但如今他無依無靠,也不知究竟是福是禍。
不過在決定下一步前,還是先由和他們家關係緊密的高尾家暫時收留了那小小的孩子。
說是決定下一步,其實也不會是由孩子本人決定,討論的也多半是關於後續官司問題,和孩子讓誰帶著等等。
官司就是一種麻煩事,而誰都不想多養個孩子,這點高尾家很清楚,因次做好了可能必須養育真太郎頗長一段時間的心理準備。
他們沒想到,這一養就是十幾年。而且綠間真太郎,將會與他們的小兒子高尾和成結成不同於兄弟或朋友的情誼。
十八歲對於多數年輕人來說都是個重要的轉捩點,因為他們即將離家,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待上至少四年的時光。
對高尾和成來說是如此,然而對小小的綠間真太郎同樣也是。
因為之於後者,這表示即將有漫長的四年──他小小的腦袋瓜甚至還不太明白那到底是多久──是看不到、聽不到、摸不到高尾和成這個人的。
就算和孩子保證自己不會毫無音訊,大節日也會回來,仍無法遏止豆大的淚珠從真太郎的頰邊滾落。
雖然綠間努力地忍著不大哭出聲,一張包子似圓嫩的臉因而皺成一團,那種強自忍住的模樣卻只是讓高尾更加心疼。
從綠間真太郎加入他們的家庭開始,也不過短短三年,然而兩人的感情甚至跟高尾和他的親妹妹一樣好。
為了安撫年幼孩子的心,高尾和對方作了一個約定。
如果他四年間有兩個月內沒有回家一次,就答應完成綠間一個要求。隨便一個要求,只要是他力所能及,一定幫綠間完成。
因此在高尾就讀大學的四年間,完成了綠間的五個要求。其中兩次是因為推不掉同學的邀約,兩次是社團集訓,一次是暴風雪,所有大眾交通工具都停擺一週。
綠間雖然還小,卻也是十分講道理的,暴風雪那次他本來說不算,但高尾堅持作數。
而高尾畢業的這一年,綠間正好也小學畢業了。
經過審慎的思考,高尾在社團學長的建議下決定轉去當消防員,綠間則進入了高尾的國中母校。
綠間真太郎本就是個相當倔強──或者說「傲嬌」──的人,上了國中後似乎還變本加厲,或許是所謂的青春期的叛逆吧?
對於不瞭解他的人,會產生「這人總是口是心非又說話難聽」的壞印象。
但如高尾和成這種和他有知根知底的關係的人,或是願意多瞭解他一點的人,只覺得逗他發窘相當有意思──當然尺度要拿捏好──,又會忍不住想「這人真可愛」。
原本高尾也不覺得這有什麼──畢竟他也會對他的妹妹惡作劇──,直到有天他春夢的對象成了綠間。
不只一次,且夢的內容愈來愈豐富,最後到了高尾半夜起床偷偷洗內褲時還流鼻血的程度。
而當他驚慌失措地和相熟的前輩笠松幸男說時,卻被對方一個冷眼、一句話給點醒了。
「沒有血緣關係,那就承認自己喜歡對方,無所謂吧?」笠松將戳著一塊馬鈴薯的叉子放進口中:「誠實地對待自己──把我家那傢伙的話送給你。」
高尾確知綠間是喜歡自己的;但是他無法確定那是哪種喜歡。
直接問是最下下策,旁敲側擊對綠間這麼聰明的人來說大概也沒有什麼掩蓋目的的效果。
既然是如此,高尾乾脆跳過這個部分。不確定綠間是否那樣喜歡自己,那就開始追求他不就好了?雖然是綠間的話很可能完全不會發現他的意圖,不過反正目標是「就算綠間沒有喜歡他也會變得喜歡」,所以就不需要在意了。
他每天載綠間上下學,除非輪班的時間不剛好;如果是輪到他作菜,一定會作綠間喜歡的料理;他盡可能地去摸透綠間所有的習慣和喜好,包括討厭和害怕的東西,也去看他們球隊的每一場比賽。
然而他卻發現了一個問題──這些他本來就一直在做啊!而且是從綠間剛來時就一直這麼做的。
──關於這其中是否暗示著自己戀情開始的時間,高尾暫時不願去多想。
如果是笠松前輩的話,大概會建議他直接告白吧?可是被拒絕了的話,不是挺尷尬的嗎?而且,該在什麼時候說呢?
在高尾獨自糾結了這個問題好幾天後,是綠間本人為他提供了絕佳的機會。
為求方便,高尾接送綠間都是騎機車──當然這其中不是不存有一點私心的。
這天他同樣載著綠間,享受著對方抱著自己的腰,身體緊貼著他,同時想著現在告白好嗎之類的,後座的率卻突然問道:「高尾,你不考慮交女朋友嗎?」
前座的人一愣,立刻笑著回答:「目前沒有這樣的打算喔。」
「……噢。」
高尾將車停到了路邊,才剛好聽到綠間低聲應答。
「不過,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他將突然抓緊自己腰的動作當作一種打氣,無視於對方的沉默,繼續道:「他啊,說話不太老實,但其實很關心周遭的人,最喜歡喝紅豆年糕湯,而且每天早上都要看早晨星座運勢分析。」
「小真,我啊……喜歡你喔。」
或許這已經是最理想的告白場合了吧?高尾發動了機車繼續行駛,強壓下心頭湧上的不安。他有正當理由不看著綠間的臉告白,而對方就算不接受,現在也不能馬上跳車。
身後緊靠著他的熱度依舊;高尾停在紅燈前,等待即將結束時他感覺到綠間的頭靠了過來,安全帽輕輕碰到他的:「我對高尾也是……喜歡……」
幸好高尾在周遭催起震耳欲聾的油門聲前,聽到了最後兩個字。
同時他必須提醒自己,不要因為一時太高興,而在這裡飆起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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