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是在本噗的七夕點文，tag是「響父子/飛行/哭泣/選擇」
感覺選擇沒怎麼出來啊（艸
不過看到飛行立刻就想到了之前寫的羽の聲，剛好可以銜接
\希望大家還喜歡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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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在雅彥成妖後四月有餘，冬雪已融，春情初放，樂正響決定讓雅彥練習飛行。
即便是鳥類，學習亦是經由後天習得，像他們這般後天擁有的就更不用說了。
他已經讓雅彥習慣將翅膀收起和打開，初時因成妖的疼痛而產生的恐懼一點一點消磨殆盡。
緊抓著他的那隻小手仍露出了緊張和不安，樂正響不知該如何安撫，只能將孩子的手握緊了些。
該怎麼教，他心底也只有模糊的輪廓，雖然有幾隻妖怪曾毛遂自薦，可最後樂正響還是婉拒了他們。
譬如佑太，並非靠翅膀飛行，那定是雞同鴨講。
而有些天生為妖，飛行亦可說是手到擒來，和他們又不大相同。
因此，可能只有自己能勉強教會雅彥。
「父──響，要開始了嗎？」孩子將手抽走，故作勇敢地問道，可那聲音中的顫抖並不是那麼容易遮掩的，而聽到孩子硬生生改口，不自然的模樣讓他有些難過，可他不願讓孩子稱他為「父親」。
「嗯。」
兩人在庭院中相對而立，張開了翅膀。先前樂正響已和雅彥說過關於飛行，包括離地和落地該注意的地方。此時他一下也想不到該說什麼，朝雅彥點點頭，示意他試著飛飛看。
雅彥小幅度地點點頭，按照樂正響教授的方式，試著讓自己飛起。
一般鳥類初次飛行，會找懸崖峭壁一類有懸殊高度差的地方練習，同時做為剔除太過軟弱的後代的方式。
樂正響倒不是沒想過找這麼個地方，可一來自己在這山裡住了許多年，也從未見過或聽聞有相似之地，二來……他怕自己沒法在雅彥起飛失敗時將孩子救回。
僅僅是想像，就足以令他渾身發冷，動彈不得。
「啊！」
雅彥的驚叫聲將他從幻想中拉出，小小的孩子成功離開了地面，不過還不是很穩，在空中晃呀晃的，才會叫出聲。
「先習慣用翅膀控制自己的感覺。」樂正響沒有站離他太近，留給了雅彥飛行的空間。似乎是聽到他的聲音而安了心，雅彥開始往前、往左、往右地飛，而孩子性亦逐漸露出了本色，不消多久雅彥已經在庭院繞起了圈子，玩得不亦樂乎。
「響大人──唉呀！」從屋子裡跑出來的佑太被飛過的雅彥給嚇了一跳，咕嚕咕嚕地往後滾，而雅彥飛得太開心沒注意到，樂正響倒是發現了，悄悄往佑太那兒移動腳步。
「怎麼了？」
難得樂正響開了口，佑太便趕緊將事情說了：「有妖怪上門，說是帶了東西想給您……不過我就請他留在屋子裡吧，和他說您在修練？」語末用上了問句，不確定這樣的處理方式是否妥當。
「嗯。」對方簡潔的回應似乎證實了佑太的猜測，道了聲失禮了便退回了原路。
正陪著孩子的大人肯定不想為小事而離開的。
「響，我能和您一起飛嗎？」
這是回到地面上後雅彥的第一句話，閃亮的眼神和明朗的表情實在讓人不忍拒絕。
樂正響自然是沒有拒絕他，稍微想過飛行的路徑後便先飛起，等雅彥過來後便一塊往前飛。
來此定居後，樂正響便極少飛行，多數時候只在宅邸中行動，偶爾外出也寧可用飛行之外的方式。在空中畢竟醒目，且落地多有不便，儘管是在山中也有被外人看到的風險。
況且……他一直更加傾向的，是自己身為人的那部分。
那麼雅彥呢？雖然當時的自己似乎是讓孩子有所選擇，可事實上那就是凍死餓死和跟他走之間擇一，一個小小的孩子會做出何種抉擇，任誰都能猜出。
他會不會後悔呢？是否曾想過，若是就那麼死去，或許會更──
樂正響突地瞠大了眼，突然感覺不到雅彥的氣息使他驚慌地回頭；而這一回頭可不得了，只見雅彥雙翼消失，整個人就這麼墜往地面！
「雅彥！」樂正響向下俯衝，把雅彥整個人抱入懷中，可俯衝的力道過大，兩人也並未飛離地太多，下一秒兩人便衝入了茂密的樹林中，在樂正響的努力下勉強停在一根頗為粗壯的樹枝上。
「雅彥？」他去探他的鼻息，確認狀況後如釋重負。孩子的妖氣弱了，不過氣息仍在，剛剛可能只是自己驚慌之中沒能分清。而適才的狀況以他對孩子的瞭解，可能是剛剛試飛後便急著和他一起飛，不料體力不支，可硬是不出聲，才會到最後反而昏過去了。
這孩子……
雅彥一對眼睫噗喳噗喳地煽了幾下，徐徐睜開，而一看清樂正響的狀態和周遭的環境，便立刻明白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麼，一張小臉瞬間慘白，而樂正響以為他要哭時，孩子卻低下頭，小聲道：
「十分抱歉。」
樂正響只能暗自嘆氣，雅彥這逞強的習慣可不是一時半會便能改正，自己多說了或許還會造成誤會，讓孩子以為自己在責怪他。
「不用道歉。」
最終他也只是這麼句話，伸手揉了揉他的頭，卻看見身上衣料有一處多了點點水痕，是那他以為憋住了不哭的孩子終究落下的眼淚。
他很少哭。就樂正響所記得的，也不過一隻手的數目。而這還是算上雅彥過去被欺負時的次數。
攬住那小小的身子，樂正響將他納入自己的羽翼下。
「下次再一起練習。」
他低聲道。
孩子吸了吸鼻涕，聲音幾乎是悶在他的衣服裡頭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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