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共夢

聖誕節四十八小時極限點文系列之四(?

這是小莫點的原創，TAG是溫度計、毛線帽、同床共夢

雖然沒有同床，不過有共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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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超能者的其中一個壞處是，生病時特別麻煩。

倒不是他們自癒能力差；相反地，因為他們受過轉化，自癒能力還特別好。

但如果是新生或學習速度比較慢的人，生病時能力會怎樣不受控是相當令人頭痛的問題，而學校目前的解方就是：把學生關到防火防水的隔音房間裡，等病好了再放他們出來。

很多人都把小房間稱為牢房，身為正躺在裡頭的人的葉敏不能同意更多。

事實上床了上述設備外，為了防止變形者或類似能力的人不小心撞破牆壁，他們還裝了一堆防撞材質的軟墊，軟到連把手搭在上面都會被彈開。

葉敏私以為如果有人認真想跑應該還是辦得到，只是很麻煩。

早上熱得好像快溶化時他就知道自己糟了，但還是想硬撐過上課時間，等沒課時再休息。他還特地穿了厚重的毛衣、毛線帽和口罩，希望能瞞過其他人。

結果他不自然紅潤的臉色完全沒逃過老師的法眼，溫度計量過體溫後，便抓著他的手空間傳送後⋯⋯他就落到了這裡。

老實說根本沒有必要，反正他根本沒有超能力。

有的老師說他是異常。

有的老師私語他是啞彈。

原本他們倒是挺看好他的；他是少數聽覺過敏的患者，以往例可能發展出的能力是超音速或超音波。

結果轉化完什麼都沒有。

門那裡突然傳來幾聲厚重的吭吭，像是有人在敲門。接著有聲音從擴音器傳來。

「你還活著嗎？」

葉敏坐起來，「還活著。」

孫亞亞是少數願意跟他交流的人。有些人覺得他肯定是裝病進來的，因此對他不屑一顧；孫亞亞卻相反，對那些人不屑一顧，也堅信他肯定有能力，只是還沒被發掘。

葉敏不確定自己希望的是什麼。

「你應該明天就出來了吧？」孫亞亞接著問。「今天伊東老師有上到一些蠻有趣的東西，我再跟你分享。」

如果他有超能力的話。

「好。」他選擇這樣說。

「你要睡午覺嗎？已經中午了。」

原來他發呆了這麼久嗎？

「好啊。」

「那我也睡一下。」

在裡頭也是沒什麼其他事可以做，葉敏依言躺下，盯著鼠灰的天花板，等睡意來襲。

好像以前讀過一本書，說灰色比白色或黑色更溫暖，因為是動物的顏色。

葉敏吸進一口氣，鼻腔中立時充盈青草的味道。

他睜眼坐起，周圍是一片刺刺扎扎的草地，不遠處有一條小溪。

是夢啊。他看了看自己略在發光的手掌。

但怎麼聞得到草的味道呢？

「你怎麼在這？」

葉敏抬頭，看到溪的對岸站著一個人，孫亞亞。

「這是我的夢。」不過真有趣；葉敏是第一次在夢中被質疑自己為何在這。

不料孫亞亞卻皺起眉頭：「這是我的夢。」

場景倏地一變，他們突然立身於狹窄的山谷中，隱隱能聽到像是瀑布的水聲，卻沒看到源頭。

「這是我在操控的。」孫亞亞的眉頭依然皺著。「而且只有有幻覺能力的人夢境才會有聞得到的味道和能觸摸的東西。」

那是真的；剛剛葉敏沒細想，確實剛剛聞到了草的味道，也感覺到了草的扎手。

但一般夢境不會。

這樣的話——

孫亞亞握住他的手，張大的眼睛有掩不住的興奮，顯然得到了和葉敏相同的結論。

「敏敏，這樣就表示——」

葉敏突然驚醒，發燒的火熱已經退散，現在的他反而是一身冷汗。

剛剛——

「敏敏！」

擴音器傳來孫亞亞急切的聲音，「你記得嗎！剛剛——」

「進到你的夢裡了。」葉敏接下去說。

這是⋯⋯共夢？雖然沒聽過有誰有這樣的能力，不過也只能這樣稱呼了。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之前怎麼樣都發掘不出他的能力。過去做檢測時身旁觀察他的人當然都是醒著的，搬到學院後雖然睡覺睡覺和其他人相同，但或許也跟距離有關？或者單純沒有被發現。

「那我——還是你自己跟老師說？」

葉敏點了下頭，知道透過攝影機孫亞亞可以看到他的動作。

「我就說吧！你肯定有能力的！」

面對女孩自信的話語，葉敏只是微笑低頭不語。

比起能力，對方開心還更讓他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