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旻】釜山獵手

這是《{第九號}愛麗絲》的paro!已經過拆拆的同意ˊˇˋ

祝我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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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智旻第一次見到田柾國、和他合作時，他差點以為對方是未成年。理論上未成年人是不可能成為獵手的，但初見那張稚嫩的臉蛋和大大的斑比眼，智旻一時有些信了那些風聲耳語。

那時智旻已經是個有些資歷有點名氣的獵手了，柾國則初出茅廬，是第一次實際上戰場。一般智旻會多照顧一下新手，畢竟釜山的獵手就這麼多，最大的公司──釜山獵手Busan Hunters，簡稱BH──也就十幾人的組織，不保護一下新戰力，遇上棘手的噩夢就麻煩了；這種牽涉到生死的工作，一個不小心小命就沒了。但當蛀蝕的區域大到一定程度，惡夢還直接複製了Centum City的設計，身為獵手就考慮不了那麼多了。

被噩夢蛀蝕掉的區域會成為一片碎紙般的灰白，要再重建不是不行，但會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更別說原本可能居住於此的人們會失了家園，因此解決噩夢一向是追求高效率，能愈快愈好。

接到通知時智旻被告知可能有愛麗絲的風險，看眼前這噩夢的世界如此廣闊，他想應該八九不離十了。蛀書蟲雖然會製造噩夢，大多卻是小規模些的，其程度遠不如愛麗絲的。

「柾國啊。」智旻和柾國踏入噩夢幾分鐘後便做出了決定。「你射擊命中率如何？」

兩人來到了其中一間百貨公司的二樓，寬敞的設計加之以大面積玻璃做出的牆面讓他們有極好的視野。Centum City是一個大型複合式的都市開發計畫區，擁有全世界最大的百貨公司，要說是釜山的驕傲之一或許也不為過。不過也因為這樣，以此為藍圖做出的噩夢大得不像話，要地毯式地搜索出蛀書蟲或愛麗絲幾乎是不可能的。

此時柾國已經在智旻的指示下吃下變身點心，手中握著一把沙漠之鷹。智旻自己一般也會吃點心，不過要照他目前粗想的規劃的話，待會直接喝藥水應該會比較理想，作用速度更快。

「在學校時是百分之九十。」

可以。

「我待會把愛麗絲引出來，看到目標就儘管射，知道嗎？」智旻一口喝下藥水，朝柾國露出一笑。「剩下的交給哥就好了。」

一對粉紅色的兔耳突然從智旻頭上冒出。

智旻哥是……白兔獵手？

作為新手的他是乖乖穿著作為「瘋帽匠」獵手的制服來的，暗紅色的領帶和黑色領帶，不過智旻據他本人所說是制服拿去洗還沒乾所以就隨便穿了什麼過來。原先看他這麼有自信又經驗豐富的模樣，儘管知道一般即便是臨時搭檔也會是一個白兔獵手搭一個帽匠，柾國還是錯以為對方跟自己一樣是主攻擊的帽匠，沒想到……

這個認知在柾國腦海中跑馬燈式地循環複誦。但情況很快就不允許他發呆了。

受到白兔吸引的愛麗絲追逐著牠掉進了兔子洞而來到不思議的王國──原先童話是這麼寫的，而現實中亦如是，可惜並不如童話中那樣可愛又浪漫；智旻哥要是被抓了，恐怕會淪落得身首異處，甚至屍骨無存。

「兔子、兔子、兔子、兔子──」人未到聲先至，嗅到氣息狂奔而至的愛麗絲讓噩夢也隨之變形，從對面廊道一躍，中間的天井彷彿不存在似的。金色的髮絲和藍白相襯的裙裝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度，若不是早已知曉其中的危險性，柾國甚至認為那畫面相當漂亮。

這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柾國還未反應過來，人突然被往旁推了一把，及時出手撐地翻了一圈抬頭，剛剛還站在身側的智旻已經奔至長廊另一端，愛麗絲緊追在後。

「別發呆！」

對方的提醒讓柾國回過神，臉上發熱的同時手心也捏了把汗，提著槍追了過去。儘管在校時有過幾堂實戰課程，但那都是沒有愛麗絲、蛀書蟲也受到一定程度的弱化下更加安全的場域，戰鬥流程也一板一眼，跟眼前的情況是天壤之別。

『你們剛畢業，遇到愛麗絲的機會很小！』當時他們的老師是這麼信誓旦旦地和他們說的，柾國就不知道是自己特別倒楣，還是釜山其實愛麗絲特別多。

智旻和愛麗絲跑到了角落的一間時裝品牌店中。零星的槍響在柾國逼近後變得清晰，不過顯然都沒能命中要害。

店裏頭的東西被撞得七零八落的，兩人在雜亂的狹小空間中你追我跑。人跑不贏愛麗絲，更沒有他們操控噩夢的能力，因此進行耐力賽是行不痛的，想直線賽跑跑贏也是不可能的，進入學院後第一週所有老師都會不斷強調這點。愛麗絲從變成金髮碧眼的模樣後便不能被視作人類了。眼前智旻正是將這點發揮到了極致，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和靈巧身手不斷在雜物中穿梭，而愛麗絲儘管快、還能操縱噩夢，卻因本能的慾望而無法做出預判，時不時被東西絆一下、卡一下，距離抓到白兔總是差了一點。

舉槍，柾國卻扣不下板機。兩人一直變換著位置，貿然開槍，傷到任何一方的機率是一半一半。動態射擊柾國當然練過，事到臨頭心中的把握卻不和在校成績成正比。

「柾國，準備！」

再次被喊，柾國回神便見智旻領著愛麗絲往他的方向衝，他趕緊往旁邊閃，在兩人奔出狹小的店面時開槍。

愛麗絲發出尖叫，在柾國面前摔了個狗吃屎。而她甚至連把自己撐起來都沒能做到，另一個槍口已迸出火花。

第一發，射穿愛麗絲的頭部。

第二發，將甫從她裙子口袋鑽出的蛀書蟲擊斃。

「做得好。」智旻朝他笑道，額上因劇烈運動微微出汗。「因為範圍太大，視野死角又多，這樣比較快。」接著他舉槍，砰砰兩聲又把從上面出現得蛀書蟲幹掉。

柾國甚至沒注意到牠們在那裏？

這個正面評價柾國不確定自己是否應得，但他沒辦法出聲反駁，只是跟著對方在噩夢徹底瓦解前走到百貨公司一樓。

可能智旻看出了他的狐疑，接著後者又開始說著：「我也當過新人，要一顆子彈都不浪費是很難做到的事喔？而且雖然沒有說，柾國也知道要先射關節比較保險。」

「欸……啊……」是因為還有誤射的機率嗎？

「啊，不過。」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智旻的語氣變得嚴肅，「柾國以後要注意，別在噩夢裡發呆。」

「柾國？」

柾國眨了眨眼，面前是已經睡醒的智旻，張著眼望向他，糟糕，智旻剛剛有跟他說話嗎？

不知怎麼的，睡醒後柾國看著身旁睡熟的搭檔兼戀人不小心就發起呆了。

「又發呆。」儘管這麼說，戀人的語氣中並無責備之意，畢竟不是在噩夢中。「在想什麼？」

閉眸沉思片刻，柾國的回應是將對方拉近，臉埋進比自己小上一號的男人頸間。

「沒什麼。」

在想你。

對方軟軟的嘴唇在他的頭上落下，引起微小的悸動。明明都交往一陣子了，認識的時間還更久，朴智旻對他的影響卻有增無減。

「那再睡一下。」

智旻的腳跨到柾國身上，腳跟勾在後者的膝窩處，霸道又有些撒嬌的舉動讓柾國又是好笑又覺得可愛。

說睡，但兩人都醒了，柾國盯著眼前的胴體，手指不自覺沿著對方身體的曲線滑過，從肩膀、經過強健的胸肌和腹肌、腰側的凹陷至臀──

「你繼續摸會讓我誤會喔。」

略帶釜山腔的微挑語調令柾國手一下想縮回來，卻被智旻輕輕抓住，「沒關係啦，我開玩笑的。你開心就好。」

「……真的嗎？」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搭回智旻身上，眼睛盯著男友的表情，深怕對方只是勉強著自己配合著他。

「真的啊。」智旻低頭又親了一口柾國頭頂。「如果真的讓我不舒服我會讓你知道，所以如果你有不舒服的話也要跟我說，知道嗎？」

「嗯。」

此時柾國反而不再繼續剛剛的動作，只把對方拉近，像是要把智旻揉進自己懷裡。

他覺得自己很幸運，遇到一個好搭檔、好朋友、好室友、好戀人。

因為他遇到了朴智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