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上一篇《關於貓和貓爪》是同個宇宙!
之後應該還會有一兩篇,不確定什麼時候會出來~
人生總有起起伏伏,有好的日子也有壞的。
某個特別壞的一天發生於Makki還是他們家生嫩的臉孔時,該貓仍對周遭事物心存警惕,而其他貓對於這位新成員抱持著相似的態度,儘管到那時較年長的幾隻已經習慣偶有得(智旻告訴自己Makki會是目前的最後一隻)
新成員。
這天工作比平常更累人,作為新上任的創意總監他還在努力適應新工作職掌。那天下著雨,他的鬧鐘還沒有照常響,結果下班後他只好繞去買一個新的,然後他最喜歡的辣炒年糕攤還沒開,所以他只能買別的來吃。
卻見地上和鞋櫃都是嘔吐物,綠綠棕色看起來像從另一端排出來的東西一小坨一小坨地留在餐桌上。
Makki和寶貝就坐在門前等他,Moni則在他們後方不遠處。一般來說智旻會拍拍他們的頭,問他們今天過得如何後就餵他們,但當面對更多要做的家事和可怕的嘔吐味要只專注於貓的可愛變得相當不容易。
當被磨到幾乎沒半點力氣時,很難不躺下來大哭。
心緒紊亂之下他沒能記得關上房門,因此當有毛茸茸溫暖的東西刷過身旁時智旻被狠狠嚇了一跳。
糖幾乎連瞥都沒瞥他一眼,逕自躺到智旻身旁呼嚕呼嚕作聲。不是那種高興或滿足時發出的,比較像是「嘿,我陪你」。寶貝──總是急著討蹭──很快跟上,在智旻臉朝下埋進枕頭的頭旁捲起身子,貓頭頂著他。
接著是Mon,挨在智旻手邊輕蹭著,然後是Bogi,自動自發把自己置入智旻微開的兩腿中間;Makki動作比其他貓稍慢點,躺到智旻尚未被糖佔據的另一側,最後是珍趴到智旻的背上,和糖發出的呼嚕配合得天衣無縫。
這種時候智旻總不由得去相信──無論別人怎麼說──貓和其他生物智慧的存在。
有些人會說貓會在這只是因為智旻很少讓他們進房間(要把毛清乾淨很麻煩,尤其是有長毛貓的話,更別說不時發生的「意外」);好奇是他們的天性,貓性天生愛冒險,也喜歡到處做記號。這一切都有科學證據,就是如此,沒有更多,而所謂的情感和情緒都只是人腦因寂寞和需要陪伴進而將對同類的渴求投射於動物身上產生的錯覺。
但智旻一直都相信其他動物比人們所想的要聰明很多;並非所有智慧和聰穎都能以「相當於幾歲的孩童」或其他科學家喜歡用來比較動物智慧的方式來計數。好吧,或許他們沒辦法算代數或物理;他們可能也不知道週期表,可能也做不了機械。
但他們也盡力把貓生活得豐滿多彩,而這不也是人們一生努力追求的東西嗎?讓人生過得更好更快樂?
當智旻終於卯足氣力把自己撐起來時,內心不太想承認自己花了多大的毅力才能這麼做,身上的貓則隨之咕嚕咕嚕滾下。
他撇了一眼手機,晚上九點多,儘管感覺自己並沒有躺那麼久。嘆出氣,智旻踏出臥房,六個背影亦步亦趨地跟著他走,並在他靠近空蕩蕩的貓碗時開始喵喵叫。
看著他們大快朵頤為他帶來了某種奇妙的滿足感,雖然他剛剛除了躺床裝屍體讓貓依偎著他什麼也沒做,肩膀卻沒來由地輕鬆了些,彷彿整天攜著的重擔被卸下,人生感覺也沒那麼灰暗無光。
至此,把貓的嘔吐物和排遺清乾淨就不是什麼大問題;現在難的就只是找出從根本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
家裡還有一個空的整理箱能用來當貓砂盆;智旻也蠻確定早上的時候有看到Makki在吐。這只是他的猜測,不過智旻懷疑是因為該小貓的腸胃不習慣他原本餵其他貓的貓食。那就表示要跑獸醫一趟並幫Makki買新飼料,可能也逐漸把其他貓也換過去吃Makki也能吃下去的東西。
那大概也是個好主意,畢竟眼前Makki比其他貓要小隻,一起吃飯時挑戰更大些。
下定決心,智旻伸了伸身體走回廚房欲處理他走進來時拋下的晚餐,拆開後丟到微波爐中加熱。
微波爐開始運轉時寶貝也同時跑了過來,自發地擠了過來在智旻的工作服上蹭啊磨的留下味道,喉頭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智旻蹲身,把手伸出去讓寶貝對其為所欲為,偶爾摸幾下橘貓的這裡那裡。
「你是想安慰我嗎,寶貝?」
「喵嗚。」
智旻沒去控制嘴角揚起,是他這一整天第一個真正的笑容。
「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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