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前幾天想到就又開了這文的安價,個人很喜歡結尾ˊˇˋ
感謝旅人骰了有趣的選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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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夜想約會時不會說是約會,他會說要帶伊得去哪裡走走。
一開始伊得不太了解,但熟悉了之後他知道這只是玖夜彆扭的表達方式,因此他也習慣在對方這麼說時不多問,靜觀玖夜為他帶來的驚喜。
只是他真的沒想到,玖夜會帶他到他們初次約會時他買下的礦山那裏。
「在礦山中逛動物園?」去的路上伊得就忍不住表達了疑惑,他沒記錯的話玖夜那時的說法是這個山什麼都長不起來,那照理來說應該也沒什麼動物,難道這短短不到兩年的時間玖夜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在這裡弄了私人動物園?
「小少爺這是懷疑我的能力嗎?」這話玖夜雖然是笑著說,伊得背後卻涼了一片,趕緊安撫這位大爺們:「當然不是,只是我記得你上次說的話,那裏不是原本很荒蕪嗎?你怎麼弄出動物園的?」而且張羅那麼多隻動物應該會上新聞吧,伊得怎麼什麼也沒看到,一點風聲也沒有?
「我自有我的辦法。」玖夜維持著一貫的神祕作風,不過對於已經比較熟他的伊得來說更像是裝神弄鬼(當然他不會這樣對玖夜說)。
「動物園」的外圍有幾米高的鑄鐵柵欄圍著,大門的鐵柵欄在玖夜的座車逼近時緩緩往內開,原來是電動的。
「喔?現在就要下車了嗎?」車子停在離門口不遠的地方,旁邊感覺是管理室的小木屋中走出了一個人向玖夜行禮。
「您們好,是玖夜先生和伊得先生吧?車子就麻煩停在這邊了,前面都是動物們的園區,要請您們徒步前行。」
整個山都是......伊得再次讚嘆於玖夜的錢財時,也忍不住想對方到底是什麼時候花這些時間建造這個動物園的,他怎麼完全不曉得?
他們沿著碎石鋪的道路走沒多久就來到第一個園區,不過從灌木和潺潺流過的溪流看不出是什麼動物住在這,伊得左探右探沒看到什麼,倒是玖夜看了一眼似乎就知道這區是什麼了,嫌棄地嘆氣就要拉著伊得往前走。
「等一下,我還沒──」
伊得正要阻止他時前方的樹叢傳來沙沙聲,兩人轉頭就看到一個棕色的身影自樹叢下竄出,以難以理解的猛態撲向玖夜。
玖夜冷笑一聲,抬腳往下踩就將那團棕色踏於腳下,伊得也才看得分明,原來是一隻狸貓。
「嗚嗚──」狸貓可憐地嗷叫著,伊得於心不忍,「玖夜你別踩了,他可能會受傷。」雖然說這動物園應該是玖夜的,但踩傷了動物還是不好。
「不踐踏一下這隻狸貓不會懂分寸,還以為自己是人,能肆意妄為呢。」
狸貓可憐地揮舞著四肢吱吱叫著,但玖夜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感覺一人一狸貓或許關係比伊得想得要複雜,於是他安靜地看著玖夜的腳幾次來回間一個飛踢就把狸貓像滑板一樣踢了出去,小動物發出哀鳴間消失於密林中。
他們只停了片刻便又繼續往前走,礦山的斜坡不算太陡,但多走幾步也仍讓人有些喘。
「小少爺未免太嬌貴了,才走一下就累了。」玖夜雖然取笑他,卻還是停下腳步讓伊得喘口氣,步道旁邊也正好有木椅供人休憩。
「這個路又不好走,而且我昨天加班,很累是正常的。」更別提有人今天早上起床還拉著他纏綿了一會,伊得現在腰痠背痛,比起喘更多是肌肉在抗議過度勞動。不過他才不打算跟玖夜說,不然男人該有多得意啊。
「是這樣嗎?」玖夜笑吟吟地在他面前站定,「我還以為是今天早上小少爺在床上熱情的表現影響了現在的發揮呢。」
事實證明伊得不說玖夜也會自己講,以為能遮掩什麼卻被對方搶走了主導權,好像是他們日常的一部分。
「明明就是玖夜那樣把我叫醒,才會….…。」
「哦?那是我的錯嗎?」
「哈哈,當然不是。」
休息了一會伊得恢復了一點體力,他們循著步道往上走,遇到了一隻小狐狸。
「嗯?這裡怎麼有一隻小狐狸?」看起來應該也是動物園的一份子,橘紅色的毛皮光鮮亮麗,只是孤零零的一隻坐在步道上感覺像是迷路了。
小狐狸看到人出現了警戒地豎起耳朵,等辨清了來人後徑直跑了過來,態勢倒是沒有剛剛的狸貓兇狠,但從未接觸過狐狸的伊得還是緊張了起來。
而且看狐狸這個角度,怎麼好像是往伊得──
差點撲面的小狐狸被玖夜及時抓住後頸,嗷嗷了幾聲後乖乖讓人放到地上,眼巴巴地抬頭望著他們還真讓伊得有些心軟。
「這個狐狸是哪裡來的?怎麼這麼親人?」伊得蹲下身讓狐狸聞聞自己的手,想不到那小動物還更親人些,直接把頭湊到伊得手下蹭。
「黑市買回來的,他的家人大概也在附近。」相較於他,玖夜就冷淡許多,面無表情地看一人一狐親近不曉得在想什麼。
又是黑市啊⋯⋯不過至少在這裡,他們應該可以好好生活。伊得心疼著,手下摸得愈發起勁,小狐狸讓他摸得都要翻過去了,整隻往伊得懷中鑽。
玖夜突然拎起狐狸,強迫相好的一人一狐分開。
「小少爺別摸了,該讓這隻狐崽子回家去了,嗯?」玖夜話主語是伊得,雙眼看著的卻是手上的狐狸,幼狐嗚嗚叫幾聲,好像在答應玖夜似的。
「好吧。」雖然伊得有點捨不得,不過也不好讓他們分離太久,道別了同樣依依不捨的狐狸。
「玖夜,你剛剛該不會是吃醋?」
「我看起來像是會和畜生吃醋的人嗎?」
是。伊得腦中秒回應,但不想被玖夜抓著理由變一堆花樣刁難他,伊得把真實的答案收在心口,人則主動牽上玖夜的手,「我不會因為小狐狸就不要玖夜了。」
對此玖夜嘴巴上沒說什麼,伊得卻注意到兩人愈走愈近,從肩膀到腰都貼在一起,然而伊得本人並沒有往玖夜靠近,那麼原因不言自明。
不過伊得這麼貼心,自然不會直接點出來,只是握著玖夜的手變成了十指相扣,拇指輕輕摩挲過對方的手。
親暱的氣氛下說什麼都是多餘,兩個人慢悠悠地往上走,途中經過了穿山甲和白鼻心的園區,不過因為是夜行性動物沒能看到本尊。
走了不知道多久,前面出現了一棟大木屋,屋前點了幾盞不甚明亮的燈,看門上的招牌是紀念品店。
「紀念品?你以後打算把這裡對外經營嗎?」雖然好像很理所當然──畢竟不收錢怎麼繼續照顧動物們呢──伊得卻還是有些訝異,因為比起動物園這裡更像是某種動物收容園區,沒有立解說牌也沒有引人注目的裝飾或是便於人多於動物的土地規劃。
「預約制的,每日限團限人數。」玖夜直接給出了未來規劃。走進紀念品店後裏頭燈光明亮,在櫃檯有員工向他們微微頷首示意,讓他們隨意逛逛。
不過伊得逛著逛著,發現這裡的紀念品不太單純。
「玖夜,你這裡的紀念品......。」那個礦石原石好像還能理解,畢竟這裡原本是礦山,但是那些似曾相識的情趣用品和超大石製動物擺設是怎麼回事?
「小少爺覺得有什麼問題嗎?」玖夜笑吟吟地,隨手拿起身後一個不知道什麼玉石雕成的兔子擺設。「結合原本就存在的礦物和動物主題,是理所當然的吧?」
不,玖夜手上拿的是正常的東西,分明是故意忽略其他這些吧!伊得拿起自己身旁晶瑩剔透泛著冰藍色澤的假陽具,墊墊那個分量後又趕緊放下。開玩笑,這感覺是他摔了一輩子都賠不起的貴重情趣用品,還是不要亂拿比較好。
「這個,一般人根本不會買吧?而且讓小孩看到也不好吧?」
「嗯?這是成人限定的紀念品店,預約時也會進行資格審查,不夠格的人自然來不了。」
買情趣用品感覺應該不需要什麼除了成年之外的資格。伊得在心中默默吐槽。
「但這個應該不便宜吧?」雖然標示說是原石,但絕對有經過雕琢打磨才有這樣的形狀和光澤,光是技術感覺就很不簡單了。
「普普通通吧,一百萬。」
一百萬......的假陽具。伊得的金錢觀再次被衝擊了。
「小少爺想要的話,也可以拿一個。」
這話一聽就是有陷阱。要說想要也還好,不過伊得有點好奇玖夜會有什麼交換條件。
「但是?」
「要陪我巡視整個礦山一圈。」
伊得一愣,沒想到會是這麼單純的要求。但仔細一想後又覺得好像不太對。
「你說今天?」礦山實際有多大伊得是不知道,不過怎麼想應該都不是一天可以巡視完的吧?尤其以伊得的腳程,說不定要一個禮拜?
「小少爺是傻了嗎,一天怎麼走得完呢?」玖夜噗地笑了一聲,話語表面帶刺語氣卻一點也不是那麼回事。「況且山中一年四季景色各有不同,十天半個月也看不到幾分。」
一年四季?玖夜的說法讓伊得突然有些聽不懂了,玖夜說的巡視礦山一圈,怎麼意思好像跟他想得不太一樣?還是說玖夜的意思是......。
「只怕小少爺接下來要好好鍛練體能了,不然怎麼一直跟我來呢?」
總算聽明白了,伊得不由得笑出來,明明是毫不合理又霸道蠻橫的交換條件,聽在戀愛中的人耳裡卻是蜜語甜言。
「那玖夜要幫我嗎?我一個人鍛鍊可能會偷懶。」
「雖然有些麻煩,但既然小少爺都這樣拜託我了......。」玖夜彎唇,笑得眼角彎彎,看上去愉悅極了。「也不是不行。」
(最後他還是沒拿那個情趣用品,只約定了要再來巡山。)
根據玖夜的說法,走到紀念品店才是整個山不到四分之一的高度,而作為巡山的第一步,今天應該至少要走到半山腰才可以。
「這樣應該是要走一整天囉?」難怪玖夜早上就說要出門,如果是跑山獸之類的大概半天不到就能結束,不過他們走走停停的,說要一整天應該不算過分。
「怎麼,小少爺不想和我在一起那麼久嗎?」玖夜挑眉,話裡沒什麼熱度,不過伊得還是勾著他的手臂揮開那種猜測:「我才沒有那樣說,應該是我要擔心玖夜會覺得無聊吧。」
畢竟這麼走一點之後伊得確實有感覺到玖夜體力比他好的事實,如果不是伊得比較常需要休息,可能也不用走那麼久。
行進間他們已經離紀念品店愈來愈遠,周邊再次恢復柵欄圍起的一個個園區,蟲鳴和鳥叫取代了冷氣的運轉聲。
「那小少爺來提供一點娛樂怎麼樣?」
「你說說看,我辦得到我就儘量做到。」
玖夜思考了片刻才揚笑,卻沒有立刻給出答案。
「等到半山腰再說吧。」
不知道對方葫蘆裡賣什麼藥,伊得儘管好奇也知道稍安勿躁的道理,便也點頭沒說什麼,兩人繼續踏著蜿蜒的石路往上走。
走一走伊得覺得有些渴了,事前不知道他們約會是要爬山,不然他就準備一點水跟點心了。才正這麼想著,面上突然貼來冰涼的水瓶,伊得唔了一聲,從玖夜手上接過礦泉水。
看上頭的圖案,大概是剛剛在紀念品店買的?伊得扭開瓶蓋咕嚕咕嚕地喝了好幾口,思索著玖夜是怎麼在兩人一直都在一起的情況下買水買得神不知鬼不覺,然後又想到:這個動物園是玖夜的,可能也不是他買的,是他順手就拿了一瓶走了。
這就能解釋伊得沒有注意到他結帳,因為根本沒有,而在紀念品店裡玖夜也拿起了好幾樣東西賞玩,伊得漏看一瓶礦泉水好像也很正常。
如此想完一輪後伊得把蓋好的瓶子重新遞給玖夜,大約還有三分之二瓶。
「你要喝嗎?」
「好啊。」玖夜伸手,好像要握住瓶子時突然往前幾許,瞬間抓住了伊得的手腕。
「我要小少爺餵我。」
玖夜的神情和語氣不留任何誤解的空間,伊得左右看了看,找到前面一點點有張長椅,便拉著玖夜坐下去。
「弄髒衣服可不要怪我。」站在對方腿間的伊得含了一口水,挑起眉毛傳達著意念:最後一次機會反悔。
不過他早該料到玖夜會是什麼反應了。
男人手臂一伸、手指勾到了伊得頸後,直接把伊得拉得貼在身前。
唇瓣交疊中伊得微微張開了嘴,清澈的液體構成涓涓細流自上往下流入玖夜口中,伊得也不曉得對方是怎麼做到的,似乎是一眨眼就把水吞入腹,狡猾的舌頭逆流而上,佔領了一方天地。
食髓知味的伊得忍不住靠得更近,輕哼著回應玖夜的深吻,兩隻手搭在對方肩上,鬆鬆地圈住了他。
纏捲的舌得寸進尺地嚐過伊得的口腔,彷彿要將他整個人吞吃入腹般仔仔細細地品嘗,吻得伊得足底發軟、吻得他甚至來不及換氣,這是之前從未發生的。
「哼嗯......。」想稍稍抽身都不被允許,小小的抗議也被玖夜強制消音,不知何時原本站著的伊得坐到了玖夜腿上,上衣半撩,微涼的指尖在裸露的側腹上逗留。
雙頰上的熱辣不知道是因為缺氧還是害臊,直到玖夜吻得滿意了才終於讓伊得張嘴呼吸。
「呼、哈......。」
「哦呀,看樣子小少爺需要訓練的不只是體力呢。」毫無歉意的玖夜笑笑地抹去伊得唇角濕意,「走吧,離半山腰還有一段路呢。」
還要走還把人吻到腳軟......伊得偷瞪著玖夜,知道要是和對方說肯定只會讓玖夜更愉快。
還好玖夜牽著他的手,不至於讓伊得路走得太歪,而或許是錯覺,他總覺得玖夜一直在拉著他,讓他們更加靠近。
如此走走停停(當然不是一直餵玖夜水),他們終於來到了半山腰,而伊得會知道是因為那裏清出了一塊空地,還算平坦的地面擺了些野餐桌椅,還有個能看到山下風景的小平台,上頭也有些木頭長椅可以坐。
停下來左右看了看,伊得正想說什麼時肚子率先發出了叫聲,哇啦哇啦的宣告著空蕩蕩的不滿足狀。
他尷尬地看著玖夜,後者噗嗤地笑了出來,更是讓伊得臉上添了不少熱度。
「爬了這麼久,我餓了嘛。」伊得覺得自己餓得有理,「玖夜應該也會餓吧?」
這傢伙再厲害總還是骨肉之身,又不是什麼不老不死的妖怪,體力再好也該餓了吧?
「我早就想到小少爺撐不到下山,讓人備了食物在這。」
玖夜沒有直面回答,只是指向藏在其中一個野餐桌後的保溫箱,伊得完全沒注意到,打開後發現裏頭有些三明治、小點心和飲品,大多是容易吃、想到野餐可能會想到的食物。
「我來吃這個火腿三明治好了,玖夜你要吃自己拿喔。」伊得把箱子拖到兩人中間的地上,打開三明治的塑膠包膜要吃,結果手冷不防地被拉過去,第一口在錯愕中拱手讓人了。
「......你是小孩子嗎?一定要吃別人手上的東西?」伊得無言地看著毫不知恥的傢伙慢條斯理地咀嚼,才慢慢咬下第二口。
啊,好吃。沒有過多的醬料,火腿也沒有乾掉,是不會讓人覺得吃著很費力的食物。
「如果是呢?」
好像也不能怎麼樣。伊得也不至於因為這種事生氣,摸摸鼻子就算了,接下來也任由玖夜分食自己的食物,怎麼說呢......竟有些親暱的感覺,這是正常的嗎,還是伊得已經不正常了?
還沒思考出個結論,身旁的玖夜似乎已經吃得差不多了,突地改變姿勢,伊得腿上就多了一個人的頭。
「小少爺還記得要娛樂我?」如此俯視著玖夜的角度讓伊得有些不習慣,只能轉開視線點頭。「那就唱首歌來聽聽吧。」
這樣的距離下伊得就算不看著玖夜也能感覺到對方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明明這兩年也算是看得習慣一點了的俊臉,換了個角度又讓伊得不知道怎麼面對了。枕在腿上多了種莫名的親近感,可能是因為玖夜從未如此過,伊得過往的短暫交往經驗中也沒有和誰有過這種接觸。
玖夜要他唱歌,伊得卻因為難以啟齒難以解釋的理由腦袋一片空白,只能哼出第一首想到的歌:「布丁、葡萄、布丁、葡萄......。」
「呵。」他也不知道該期待玖夜聽到會是什麼反應,不過聽到對方笑出來應該不算是太糟?「小少爺應該知道這首歌是英文的吧?」
「咦?」伊得被他說的止住了磕磕絆絆的歌聲,低頭看向他,「你也知道這首歌啊?」他個人只是因為看到有人覺得好笑才聽過,沒想到玖夜這種有錢大忙人也知道。
「小少爺未免太小看我了。」玖夜瞇起了眼,舉起的手輕易就捏到了伊得的鼻子。「不過小少爺知道這首歌的歌詞也能有其他解釋嗎?」
「除了布丁葡萄和普丁之外?」伊得沒想過也沒聽過,聽玖夜這麼說倒是好奇了起來,連剛剛的羞赧都拋開了個八九分,鼻子被捏著的不適也能暫時放到一邊。
「既然小少爺都誠心誠意地發問了,我就大非慈悲地告訴你吧。」很有童年感的話語自玖夜口中說出有種奇妙的違和感,然而伊得的腦袋只來得及片刻的思考便又被玖夜接下去的話拉著往前奔騰:「也可以解釋為插入、拔出、插入、拔出。」
單單幾個字明明也可以當作沒有那種含意,然而原先捏著鼻子的手指配合自他唇角滑過,形狀姣好的薄唇吐出帶有暗示的話語令伊得面色不爭氣地紅了,壓在腿上的重量讓他哪裡也逃不了,臉上的手也使他移不開視線,只能看著玖夜揚起掠食者般的笑靨,舌頭探出溽濕了上唇。
瞧著對方,伊得鬼使神差地也探出舌,恰恰舔過玖夜覆在他面上的手,不自覺的動作讓玖夜眼色沉了沉,逐漸鮮明的慾望勾起了伊得下腹的熱意,半推半就地含住了推進的手指,二人的視線交纏未有片刻分離。
伊得輕哼了一聲,牙齒輕輕刮過口中的兩指,思緒有些朦朧,隱隱猜想到接續的發展而有些興奮、下身也不由得產生了反應。
此時他們任何一人一個動作都能讓脆弱的平衡完全顛覆,這片空地沒有第三者的存在,人造建物也不多,明明是在公開場合卻和著一股隱匿感。
等到玖夜有下一步動作也不是不行,不過伊得向來不是被動的人,想要的就會主動爭取。
尚空著的手被伊得拉著,摸進了被拉起的衣服下襬,玖夜也不是省油的燈,手順勢往上撫摸,手與溫熱軀體的溫差摸得伊得肌肉一顫一顫,雞皮疙瘩沿路橫生。
靈巧的手指捏上已經生硬的乳珠在指尖把玩,孳生的快感令伊得閉上了眼,整個胸口彷彿都因此震顫,合不攏的口中唾液滿溢,滴滴自嘴角滑落。
「小少爺怎麼能把眼睛閉上呢。」呢喃般的低語令伊得耳骨都酥了,而他大概是有什麼反應讓玖夜隨之發笑。
「剛剛可是小少爺起的頭,可要好好看到最後喔?」
不過眨眼的功夫玖夜已自他腿上起身,再次攫獲伊得雙唇,在他衣服內搗亂的手更變本加厲地將上衣掀起,暖呼呼的肌膚接觸到微涼的空氣讓伊得忍不住一縮,大半個胸膛和腹部都暴露了出來。
嘆息似的輕吟在唇齒間消散,本來讓他舔濕的手指越過上身、逕自探入腿間,隔著牛仔褲撫摸已然隆起的胯下,揉弄的手勢熟練且精準,甜蜜的快感讓伊得挺起了下身,不自覺追求著更多。
至此伊得整個人都已經離開了椅子,上半身讓玖夜緊緊貼在桌面上,雙臂在剛剛玖夜移動時繞住了他的頸子,主動迎合著戀人一寸一寸的進攻。
然而只是如此還不夠,撩起的慾火只得這種程度的愛撫完全是隔靴搔癢,搔不到癢處。
「嗯,玖夜⋯⋯下面⋯⋯。」伊得騰出一隻手,勉強抓住了玖夜施壓於分身上的手,慢慢往更裡面的地方摸,「這邊,裡面⋯⋯。」
「哦?」稍稍分開的唇和伊得只差之毫釐,字句間的吐息像是一個個的吻落在面上。「小少爺這麼迫不及待,不怕被人看到?」
如果是理智未受情慾渲染的伊得,可能會考慮至少移動到隱蔽一點的位置,至少不要在別人上到這個平台就能立刻看到的地方。可是性慾已被挑起,戀慕的男人正抱著他,而他對玖夜的了解也非過去那麼貧瘠了。
「不怕。」面對這個佔有慾極強的男人,伊得真的不怕。他挺腰在玖夜頸邊舔咬,貓兒似的用牙齒輕輕咬著白皙的肌膚。玖夜不會讓別人看到自己獨佔的東西──伊得沒有明說,但他們兩人心照不宣。
「⋯⋯小少爺還真是大膽。」被人看透並未讓玖夜感到不悅,相反地難以抑制的佔有慾在玖夜心中不斷膨脹,也讓他欺得更近,像是要把伊得揉進懷裡。「好像應該要獎勵一下。」
然而與伊得所期望的相反,玖夜慢了下來,細密的熱吻在伊得的脖子上停留,唇齒並用舔舐吸吮;若說剛剛伊得那是幼貓練咬,玖夜這更像是大貓在劃清地盤,在自己的所有物上留下深刻的印痕。
細微的刺痛形成不間斷的快感舔過脊髓,解開牛仔褲拉鍊的手也同時除卻阻礙撫上硬挺的肉刃。內褲上暈開一片濕痕將形狀勾勒得更為鮮明,玖夜順水推舟的上下滑動手腕、手指在囊袋和鈴口尤為照顧構成強烈的快意,與頸子傳來的快感同時刺激著腦袋,然而壓在他身上的男人讓伊得想做出任何回應都有了難度,只有連同呼吸而出的呻吟能代表他的感受。
「嗯⋯⋯不要咬了,快點、啊⋯⋯進來⋯⋯。」伊得把四肢都纏上了玖夜,強行讓對方的下身貼近自己,透過長褲都能感覺到的炙熱脹大令他不由得咽下口水,後穴悄悄收緊。
「但是被咬過的小少爺,好像更可愛呢。」玖夜依舊是那副從容不迫的樣子,甚至還有閒情逸致欣賞自己在伊得脖子上留下的紅痕。
伊得沒有他的好耐性,明明就在眼前的人卻不給他彼此都想要的東西讓他決定快轉可能的前戲,說得白一點就是要誘惑玖夜。
「上面標記好了⋯⋯還有下面,呢?」他放開玖夜,越過男人在他身下的手,伊得左手探入自己的褲中,逕自摸上後方。空蕩蕩的小穴被強行撐開可憐地開闔著,雖然玖夜看不到卻也明白伊得在幹什麼,眼色愈發危險。
「小少爺是希望連這裡,」玖夜的手指順勢直接深入蜜穴,陡然的刺激令伊得嗚咽了聲,聽不出是難受還是渴望,「都變成我的形狀?」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伊得早就不在乎自己口中說出什麼淫言穢語,直接拉著玖夜在他耳邊輕吟:「哈啊⋯⋯想要玖夜,連裡面都被玖夜標記。」
異色的眼眸閃了閃,伊得還沒看清是什麼情緒玖夜便笑了,就著伏在伊得身上的姿勢將唇附在他耳邊低語:「這麼想在動物園被我標記的小母狐,就該有點母狐的樣子吧?」
聽到關鍵字的伊得下腹一陣滾燙,臉上還是無可避免地掀起熱浪。要像母狐一樣那就是讓他趴好翹起臀,任玖夜自背後恣意進出他的身體,要把所有決定權都交給他,還得配合著說出些浪語。本來伊得以為玖夜是喜歡角色扮演,後來他發現玖夜只是對狐狸情有獨鍾,跟著也對把伊得稱為自己的小母狐也異常執著。
他點頭,在玖夜懷中緩緩轉過身去,本來已經深入體內的手指撤出。泛著空虛的後庭令人難耐,更加速了伊得拋開任何僅剩的羞恥,膝蓋在椅子上跪好,腿間春光一覽無遺,挺翹的分身在空中可憐地晃動,泣求著誰的垂憐。
以玖夜先前慢吞吞的表現來推斷,伊得全然沒料到自己剛擺好姿勢,男人便會抓著他的腰身一舉推入。
「嗯!啊、等......。」
「等什麼?嗯?」玖夜連喘口氣的機會都不給他,問了問題也不打算讓伊得回答,挺進抽出的動作隨意奔放卻又次次命中體內的敏感點,操得伊得一聲吟叫也忍不住,彷彿真正的動物在求歡般,「不是小少爺要我快一點的嗎?」
「但、哈......嗯啊,我......。」
「如果要求歡就要有那個屁股承擔,好像有這麼句話吧。」玖夜突然又慢下來,陽具在伊得體內廝磨著不斷輾過深處,令人腳趾捲曲的快感酥麻得伊得腰肢發軟頭皮發麻,才沒多久分身已經泌出快樂的淫液,幾乎就要高潮。
此時分身倏然被掐住了根部讓伊得發出了悲鳴,渾身劇烈震顫下反而沒漏聽了玖夜恐怖的宣告:「太快射就太無趣了,你說是吧,小母狐?」
「我不──嗯嗯!」一次深深挺入中斷了伊得到嘴邊的抗議,腰部繃出了漂亮的曲線,被幹到癡迷卻無法高潮的泣顏讓背後的玖夜不由得想欺負得更多,束縛著分身的手指與腰臀的擺動呼應,一次又一次把伊得推向高潮的邊緣,又在差臨門一腳時殘忍地收回勢頭,讓伊得身心都在邊緣擺盪,眼睛和馬眼都哭得一蹋糊塗,臀部被撞擊得發紅。
「哈啊、不行、真的......嗯、我......。」後穴貪吃地絞緊不願放開陰莖,伊得叫得嗓子都有些啞了,不只腰臀、整個人都在隨著玖夜的抽插擺動,蜜色的肌膚上紅潮久久不退,可愛中又淫蕩得不得了讓玖夜停不了欺辱的動作。
伊得不知道自己被對方如此這般的上了多久,只知道他想射,真的想射,身體好像也記住了玖夜的形狀,後穴與他的分身契合得絲絲入扣,明明玖夜也還沒射精卻在身體深處感覺到只屬於對方的印記,求對方的話語中也混入了玖夜專用的暱語。
「已經、啊......小母狐......嗯......。」
「怎麼?」玖夜的聲音也帶上了些微的喘意,貼著伊得後背的胸膛也比平時炙熱,儘管隔著衣服也能感受到似是來自心臟的熱意。
「小母狐、想射......玖夜、讓小母狐......。」變了調的嗓音讓平日裡的撒嬌與討好聽來更甜膩,若伊得真是狐狸肯定尾巴也捲到了玖夜身上,豎起的耳朵也會放倒,高吟著與玖夜交歡。
「呵呵......既然小母狐這麼誠心地求我了......那就,一起吧。」
蜜糖般的話語似乎終於打動了老謀深算的狐狸,玖夜輕笑出聲,唇覆上了伊得汗濕的後頸,早先啃咬出的紅痕敏感得很,這多出來的點點刺激便足以讓硬被強憋許久的伊得高潮。
「嗯嗯──」白濁一股一股像停不下來似的射出,把身下的桌子濺得白腥點點,射到了身上和衣服又滴到地上,格格不入的色彩看起來格外惹眼。
體內也被熱流盈滿令伊得敏感得直打哆嗦,玖夜似乎執意將所有射在裏頭絲毫不退出,異常的飽脹感讓伊得下意識去碰自己的腹部,錯覺似的感覺到微微的突出。
高潮的餘韻讓伊得完全不想動,也沒有辦法思考這之後要怎麼辦。他們還得走回車上、可是衣服已經髒透了,之後清理這個區域的人也肯定會發現他們幹了什麼、走回去的路上碰到的員工也會知道......。
這些腦海中的擔憂都只是射精後的背景音,在伊得身後還有個人舔咬著他的肩頸,可是就連這都感覺像是催眠的微小刺激。
「小少爺表現得不錯。」
他最後只聽到這句便失去了意識。
而抱著昏睡過去的伊得的玖夜在他的額邊輕吻,環在腰上的手把人牢牢抱在懷裡。
「收拾善後就我來處理吧。」
不曉得昏睡多久後伊得才醒來。他立刻發現自己已經被換了位置,然而仰躺的角度讓他很難確知自己在哪。身上的衣服好像被換過了,周圍沒有燈光或其餘的人聲,頭頂上方也沒有樹冠遮目。
他呆呆地仰望著頭上點綴銀光的黑幕,可能是剛醒的朦朧使伊得很慢意識到那是整片的星空在朝他眨眼。
哇⋯⋯讚嘆之中,伊得隔了一陣才注意到枕著頭部的東西不如地面或木頭硬實,可是也不像床墊或枕頭那樣有彈性或柔軟。此時他眼珠一轉,視線撞上了不知從何時便定定注視著他的玖夜。
角色⋯⋯對調了啊。
腦子裡有個聲音這麼說,然而伊得的雙眼連一點點也移不開。黑夜裡無法把玖夜的五官看得真切,只雙眸過於明亮,一金一紫像是夜空裡遙遠的星球般美麗而閃耀。
可就是太遠了。
下意識伸手就讓玖夜半途抓住了,輕輕挑眉,平靜的語氣像是不願打破此刻的寧靜。
「小少爺想做什麼呢?」
「只是覺得⋯⋯玖夜感覺很遠。」
聞言玖夜輕笑,只是短促的一聲卻乘載千萬點情緒。
「那靠近一點,不就好了?」
玖夜彎身,把屬於他的星空放到了伊得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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