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安價噗在此！
交往的第五年，玖夜再次帶著伊得來到礦山「巡山」，只是這次好像跟之前不太一樣。
說跟之前不太一樣是個非常模糊的說法；實際上到達門口後，伊得就發現那裏多了個溫泉的牌子，原本上山的大路之外側邊還多了條僅供人走的石階。
「這裡挖到溫泉了嗎？」
「小溫泉，沒有經濟價值。」玖夜話是這樣說，不過這裡專程鋪了石階，可見不是那麼不重要的一件事。不過如果用這條思路細想的話，又考量到此刻玖夜好像就是要帶他去那處溫泉，那就是說伊得值得他這麼大費周章？
啊不行不行，雖然已經交往五年了，這種事自己想還是有點那什麼，自以為是的感覺？
雖然是沒有分心到會在階梯上絆倒的程度，不過玖夜和他共處了這麼多時日，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來到一處較為平坦的地面停下後，玖夜拉著他的手讓他整個人貼上玖夜的胸口，所有反應無所遁形。
「嗯哼，小少爺在想什麼呢？」臉頰被不留情地捏住，伊得唉唷了一聲，沒有阻止玖夜的動作。
「我只是想說為了一個沒有經濟價值的溫泉，這些還滿大費周章的。」省去了不必要的心理活動，伊得如實陳述了自己的想法，連考慮說謊都沒有。「現在算是你的私人溫泉囉？」
玖夜挑眉，讓伊得改口：「我們的？」
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玖夜又繼續領著他往上，沒多久就到了溫泉的所在。
顯然伊得大費周章的評價並不是他自己想像的，分隔外界與溫泉的竹林後暖橘色的方柱型燈籠點亮了其餘的石道，路面通往漆木通亮造型典雅的日式建築，淡淡的花香自旁邊盛開的狐尾草飄來，整齊劃一的淺紫色在微風中擺動。
「小少爺如果想在外頭過夜就繼續發愣吧。」玖夜不知什麼時候往前走出好些，木門微微拉開一縫。伊得趕緊往前了幾步，雖然不覺得玖夜真的會把他關在外面一晚，但要他做出什麼搞笑的事來乞求放行是完全有可能的。
早前可能有人來打點過了，裡面的環境相當乾淨，室內飄著一股好聞的老木香。建築物不大，廊道左右兩側各有一間房，正當伊得想停下來看看時玖夜已經拉著他的手走進其中一間，溫泉才終於出現在伊得面前。
石頭圍繞的溫泉池上蒸騰著淡淡的水氣，水色澄澈能看到底部，池子大得伊得應該能小游一下，但也沒大到兩端的人會看不清彼此。
「哇，真的是溫泉耶！」和玖夜交往這些日子他們好像還真的沒去過溫泉？但總是有太多讓人驚奇(並感嘆玖夜富有程度)的事情在發生，伊得也是個過得相當普通的人，就沒有特別想過要泡溫泉。因此，這還是他們倆第一次一起泡溫泉。
伊得興奮得走到對面拉開了玻璃門，蹲到池邊把手伸了進去。他嗚了聲，手的溫度與身體其他部分立刻升起鮮明的對比。
「小少爺何不抬頭看看。」能感覺到玖夜此時站到他身後，伊得不明所以的抬頭，就看見自己的臉倒映在對面的大鏡子裡。
鏡子其實說不上藏得多隱密，只是伊得剛剛一門心思都在溫泉上，周遭的景色完全沒有留意。繞過溫泉，近了些後更是有些驚訝於鏡子的大小，至於為什麼會有鏡子就完全不用問了。
在這種地方，還只有他們兩個，肯定不是什麼正經的用途。
「就讓小少爺選吧，是要先吃飯，還是泡溫泉呢？」
鏡子裡能看到玖夜微微挑起的眉毛，圈在他腰上的手好像在暗示玖夜自己想要的是哪一個，還是是伊得自己想太多？
「既然都到這裡了，當然是先泡溫泉！」其實不需要多想，玖夜既然問了那就是真的要讓他選，想通了之後伊得便以自己心之所向做出了選擇。
在玖夜面前脫衣這種事做過無數次，伊得自然沒什麼障礙，只是他脫完之後發現玖夜還是站在那，愣了片刻就明白對方是要他幫他脫。
「小少爺還真主動。」玖夜在伊得解開他風衣的扣子時評論，讓本來不覺得有什麼的伊得瞬間想入非非，臉上一熱。
「只有我一個人泡的話也太奇怪了吧？所以當然要和玖夜大人一起啊。」想歸想，伊得還是沒說「你不就是在等我幫你脫嗎」，略有阿諛奉承的話張口便來，已經連思考都不需要了。不過他是真的想著要泡溫泉，要做什麼……也不反對但不是現在的重點。
還好除此之外沒有其他插曲，伊得泡進池水的瞬間覺得全身都軟了，腦中順掠過想就這麼泡在裡面不走了的荒謬念頭。他閉上雙眼享受著溫熱泉水滋潤肌膚放鬆肌肉的感覺，聽到不遠的地方有水花聲，然後池水蕩漾，宣告著另一個人的到來。
伊得以為玖夜可能會靠過來，然而出乎意料的並沒有受到騷擾，睜眼時玖夜確實也在池子裡，只是在鏡子能清楚照到的那邊。
……絕對是故意的。伊得無奈，還是靠了過去，畢竟兩個人來了結果各在一頭泡多無趣？
鏡子中能清楚看見兩人鎖骨以上的身軀，臉都被蒸得微微泛紅，只是現在換玖夜眼睛閉著，而伊得雙眼睜開。
伊得偷偷往旁邊瞄了一眼，確定玖夜是真的沒有在偷看，忍不住就起了點惡作劇的心思。
他們身高相仿，泡在水裡之後也是差不多的高度，伊得轉頭就會面對對方俊美的側臉，包含頸側和耳朵。
如果動作太大就會讓玖夜發覺他想做什麼，伊得便悄悄吸了口氣，然後呼的一下吹在玖夜耳上。
玖夜立刻睜眼動了下，視線落到伊得身上時他還是微微嘟唇吹氣的模樣。
「我看到你這邊好像有毛之類的黏到了，想說把它吹掉，現在已經沒了。」說著伊得伸了手作勢去撥弄玖夜的頭髮，手腕卻讓男人抓住了，在水中胡亂扯了一通就坐到玖夜懷中了。
「是嗎？」玖夜順著他的話回問，「不過我看小少爺這裡好像也黏到什麼了呢？」
「嗯？哪裡？」
玖夜以行動做為回答，薄唇輕輕與伊得的唇角接觸，親密的動作讓伊得愣住片刻，好像連指尖都微微升溫。
還好在溫泉裡看不出來……都交往同居多久了，還會因為這種事害羞？
「我們才泡沒多久，小少爺就這麼紅了。」不過當然，玖夜沒有放過可以取笑他的機會，「想不到身體這麼弱，還是乖乖上岸，別在溫泉裡昏倒了。」
本來以為玖夜只是說說，想不到對方真的就施力把伊得放到了岸邊，出乎預期的力量展示讓伊得又是驚訝、心又忍不住加速了些許。
跟平常明明也差不多，為什麼換個環境就讓人這麼心動啊？肯定是因為玖夜這張臉太犯規了，略帶濕氣而晶瑩的肌膚此時還帶了點紅，看上去更是俊美萬分。
也是同居之後，伊得才發現初次見面時玖夜說的那些話並不只是嘲笑他而已，他是真的有在用自家保養品來保養，而當伊得向他表達了這番驚訝後，玖夜則捏了捏伊得的臉頰，說天生麗質不保養也沒有意義。
玖夜自己則繼續泡在溫泉裡，不完全靠著伊得的腿，但是也近得伊得只要稍微移動就能碰到對方的臉。
柔順的紫色髮絲此刻也在咫尺間，剛剛被玖夜往後梳，看起來更是濕潤晶亮。在指尖搓揉的觸感更是讓人愛不釋手，近些還能聞到專屬於玖夜的淡香，不是那種人工合成的花香之類的，是伊得已經習慣了、甚至有點上癮的味道。
「小少爺在做什麼？」玖夜靜靜觀察著伊得的動作，只在他湊過來聞自己頭髮時開口詢問，而伊得也老實回答了：「你的頭髮很好摸，柔柔亮亮的，聞起來也很香，我很喜歡這個味道。」
「嗯，然後呢？」
然後？伊得的視線自然滑到對方的面龐上，沒有半點痘疤或粉刺之類的肌膚細膩而白裡透紅，眼下的美人痣也吸引著伊得去觸碰。
此時玖夜似乎是放任伊得任性妄為，於是伊得的指尖便來到對方那顆引人注目的痣，「皮膚也很好摸，美人痣也很漂亮，但是長相也很帥氣，是會讓不認識的人不敢隨便接近的氣質。」
眼神對上、四目相接，伊得發現不管過了多久、發生過多少次，自己還是會被那雙眼吸引，冷漠也好，情慾流動也罷，就是會使人不自覺想把視線放在玖夜身上，像是沉在湖底的寶石，明知往深處游會危及性命，卻還是不斷想靠近。
伊得先縮短了距離，卻是玖夜往上吻他，親得又輕又快，伊得的大腦還來不及消化唇上的溫度便已經結束了。
「小少爺的表情可真呆，是熱傻了還是餓傻了？」玖夜笑著從水中起身，順道拉著伊得站起來，拿過剛剛伊得完全沒注意到的浴袍，讓他穿上了兩人才進到室內。
畢竟是玖夜的……溫泉別墅？室內的裝潢雖然簡單卻不失典雅，和式桌椅擺在房間的正中央，兩人入座後伊得也不見玖夜有特別做出什麼指示，不到一分鐘就有人從外頭說了聲「失禮了」，兩個人端著食物走了進來。
初看就能辨識出白蝦和海膽做的前菜，逸散海鮮和蛋香的茶碗蒸冒著熱氣，而在兩個大理石長盤上分別擺著生熟的壽司，還根據他們各自的口味做出了分別，玖夜的生魚片多些，伊得的則多煙燻鰹魚和鰻魚。
好吃自然是不用說的，只是伊得忍不住去想，這些僕人？服務人員？是怎麼知道什麼時候要端菜上桌的？別說玖夜不會允許別人偷看自己，任何正常的人大概都不會喜歡陌生人隨時盯著自己看吧？還是他們一直待在外面等待？但那樣食物可能會變得不新鮮，伊得是不介意差這麼點時間，不過玖夜會允許嗎？
「玖夜，他們怎麼知道什麼時候該把食物端進來？」
玖夜微微側頭，「我讓他們在我們準備好後一分鐘之內上菜。」正好吞下口中的食物，說完後欣賞著伊得呆愣的表情。「我這麼說，小少爺就信了嗎？」
「不，不是我信不信的問題，這根本不可能辦到吧！」自己沒那麼好騙吧？只是玖夜這樣回答他真的沒想到，才驚訝而已。
「小少爺，標準高和不講道理是兩件事，我是前者，愚蠢的人是後者。」
是這樣嗎？但伊得體感玖夜對他是兩者兼具。
壽司吃完後換甜點上桌，小巧可愛的團子每次看到都會讓伊得想起那天玖夜邀請他同居時那個讓人啼笑皆非的採訪。
吃飽喝足伊得以為玖夜可能會在房中休息了，結果對方又出乎他的意料，開始換上外出的服裝，還對一臉驚奇的伊得嘲諷道：「吃飽就睡是會被殺來吃的喔。」
「我又沒說要睡覺……」不過想到要在夜間出門走走，伊得還是挺期待的，幾年前來這裡時看到的星空到現在還是忘不掉，不知道是不是又要去那裏呢？
此時夜更深了，不知道是不是伊得的錯覺，好像人煙更加稀少了，可能下班了？
離開溫泉區後他們踏上了熟悉的道路，每年都會有一點不同，不管是本來被開採的光禿禿的土地長出了植物，或是蟲子小鳥變多了，這裡的生機好像反而在玖夜來「開拓」之後變得更為盎然，至少伊得能確定比只是作為礦山時要豐富不少。
一般到了晚上這裡就不對外開放了，中途的紀念品店自然已經關門，步道旁的燈也不是很亮，就差不多夠他們看到腳踩的地方而已。
或許是交往久了又回到熟悉的地方，伊得發現自己今晚總想到以前的事情，來到這座礦山回憶到他們的初次約會他還是想笑，而這個無來由的情緒表現自然被玖夜捕捉到了。
「小少爺傻笑什麼？」
「我想到我們第一次約會，你帶我去黑市拍賣會。」作為初次約會，不對，作為約會的選擇這個應該怎麼樣都難以超越，會印象深刻也是理所當然的。「你那時候不是買了這座礦山還有那個AV男星在道別作穿的情趣衣？」伊得依稀有印象還有什麼東西，不過思緒大部分都集中在那件衣服上了。「說起來，那件衣服後來你拿去哪裡了？」
「嗯？難道小少爺想再穿一次？」
面對玖夜打量的眼神，伊得立刻搖頭。開玩笑，沒有那種道具平常就被玖夜弄到在床上求饒說出作出各種丟臉的事，完全不需要道具助興！「不不不，我是好奇後來沒有再看到了，想說你是不是收起來了？」那時候怎麼說也花了……一、一百五十億吧？那個天文數字伊得只聽過那麼一次，實在太超乎常理了。總之花了那麼多錢，他想玖夜應該是收到什麼秘密收藏區了吧？
「小少爺問這個就有趣了。」玖夜和他並肩走著，已經走了好大半的路。「那件衣服不是一直放在你的包裡嗎？」
「喔這樣啊──什麼啊！」玖夜說這他就不信了，「我今天早上才用過我的包，裡面可塞不進那麼大的東西！」
「小少爺只有一個包嗎？」
唔……如此反問伊得沒辦法說對，因為他的包的確不只一個。所以玖夜是把衣服藏在他的某個包裡，等著他哪天打開來被嚇一跳？
……聽起來很像玖夜會做的事。
認命地想著等回去後要把包包們一個個逐個打開來檢查，伊得的腦袋又轉到其他地方去了。「不過你那時候是不是還有競標另一個東西啊？好像是一條項鍊？」
「小少爺今晚只想著過去的東西呢。」玖夜下了如此的評語，讓伊得點頭，「來這裡就會勾起很多回憶啊，我就是個很念舊的人，等我很老很老的時候大概也會是憶從前的糟老頭吧。」
那畫面似乎把玖夜逗笑了，好看的眉眼彎了起來，輕笑在沉靜的夜裡聽起來更加清晰。
「不過小少爺要問問題之前不應該是先補償嗎？」
根本就沒吃虧的人要什麼補償。「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才是人之常情吧？」伊得話是這樣說，人倒是非常識相地貼近玖夜身邊。「我不知道我還有什麼可以給你，我可是第一次被你帶來這就做了那麼羞恥的玩法。」
「哦？什麼羞恥的玩法，我不記得了，小少爺說一下我聽看看。」
「我才不上這種當。」如果說今晚伊得一直在回憶，玖夜就是一直想騙他上當──啊，這點倒是從來沒有變過。
「我有說要騙小少爺嗎？」伊得的手臂無預警地被抓住了，不過眨眼間就被困在玖夜和一人半高的鐵柵欄間。玖夜貼的很近，讓伊得連往旁邊移一點點都不行。「你說說看，說不定我心情好了就回答你。」
好吧，反正這裡也沒有別人，就當自己好騙。
勾住玖夜的腰，面對男人打趣的眼神，伊得慢慢開口敘述：「就是在上面的餐桌上，當玖夜的小母狐，被你一直幹到昏過去。」語畢，伊得還嘆氣，「沒想到我那天那麼賣力，玖夜居然一點都不記得，看樣子是我當小母狐失職了。」
照著一般狗血的劇本走，伊得應該要試著推開玖夜離開之類的，但既然玖夜要這樣玩，伊得又怎麼會這麼簡單敗下陣呢？因此他主動靠前，手從玖夜的腰移到頸後。
「現在補償你，怎麼樣？」
「這麼想要我的孩子？」玖夜也不惶多讓，連楞都沒愣一下，手貼上伊得的肚子上，好像真的在考慮這件事。可能是他的動作過於溫柔，或是他的語氣，或是現在氣氛太好，平常只想吐槽的床間調戲竟讓伊得有些泛熱，腦中不由自主思考起和玖夜一起養小孩的未來。
「不過給小少爺我的孩子，到底是補償我還是小少爺呢？」只是隔著衣服撫摸就讓伊得躁熱起來，有點想埋怨玖夜的聲音太好聽，可是又想繼續聽下去。「我怎麼覺得是小少爺佔便宜。」
啊不行不行，說不贏這傢伙，愈說話題愈歪，伊得差點都要忘了本來討論這個的目的。「那怎麼辦，沒有東西可以給你了。」
「既然這樣，那就先不回答小少爺的問題了。」不期然地被捏了一下臉頰讓伊得皺起了臉，玖夜則捏完就放，伊得揉了揉臉頰跟上。
總之他就是白被調戲了、說出那些話。雖然這樣想，伊得心裡其實沒幾分真的埋怨，能很快消化任何不愉快本來就是他的強項，更何況這在玖夜曾經叫他幹的諸多離譜事中根本連前十都沾不上邊。
如果他這樣說，玖夜大概會說「小少爺不也樂在其中嗎」之類的。
兩人繼續往上走，總算來到上次那個休憩的平台。就在伊得停下時玖夜卻拉著他的手，續而向前，在稍微深處點的地方又見還能再往上的木階。
對這裡伊得毫無印象，但想起了幾年前那晚的最後，自己確實被移動過位置，然後才看到星空的。
從這裡到山頂並沒有差多少，想想也是，不然玖夜那天是怎麼把他扛上去的？不是他小看玖夜，只是怎麼樣也是一個人的重量，玖夜又才和他做完激烈運動，體力上多少會有差。
東想西想著就來到了山頂，只是地面多了意想不到的物件。
「帳篷？」但不是伊得以前見過的那種廉價的帳篷，而是前面有遮陽幕、三面還有像紗窗一樣設計的「窗戶」，讓人在裡面也不會覺得過於壓迫的大帳篷。
誰準備的這種話就不用問了，山是玖夜的，地方是玖夜帶他來的，根本沒有第二人選。只是伊得沒想過玖夜會想這樣露宿，甚至他還想著等等再走回溫泉別墅後肯定能睡得很香。
「好棒喔……」伊得繞著帳篷走了一圈，最後在遮陽幕下的野餐墊邊緣坐下，嘴角完全壓不下來，也不想壓下來。「原來露營就是這種感覺啊！」
「這只算是露營體驗的一角罷了。」玖夜在他旁邊落座，敏感地捕捉到他話裡的其他含意。「國小國中不是會有露營的校外教學？」
「那個要另外繳錢的，我沒辦法。」玖夜自是早就知道伊得是孤兒這件事，只是這種瑣碎的、什麼做過什麼沒做過，沒有特地提到相關的事伊得也不一定記得，特別提出來也感覺像想搏得什麼一樣，伊得也不願意。
無垠天幕在頭頂點著璀璨星光，感覺比上次來時更加閃耀，明明天氣要更冷些，伊得卻不感到冷，身旁玖夜靠著，從並肩處到心裡都暖暖的。
「謝──」
「別太快謝我，小少爺。」彷彿看透了伊得的心思，玖夜十分順地截斷了他的道謝，「我想到小少爺能補償我的方法了。」
被阻止了道謝讓伊得有些失笑地看向天空，聽到玖夜這麼說揚起笑容，有些開玩笑的提問：「應該是我能做到的事吧？別又是──」
從他眼前閃過一絲霓虹般的色彩，伊得收聲，低頭去看玖夜戴到他脖子上的，正是前些時候他詢問的那條霓虹寶石項鍊。
溫潤的光芒比他印象中的更美麗，說是寶石或許形狀更接近水晶，稍稍改變角度就會產生略有不同的色澤，比之頂頭星光閃耀似乎有過之而無不及。
好像一顆只屬於伊得的小星星。
「就像小少爺說的，你已經什麼都給我了。」玖夜這時又開口了，在伊得抬頭時視線就這麼黏著了分不開。他想起那時也是這樣，看著玖夜的眼睛想到了星際遙遠的星球，好像對方的眼中盛滿了一片獨特的星空，不管怎麼探索都會再次深陷其中那些未解之謎。
「所以你就把這輩子做為補償，都給我吧。」
心跳快得彷彿隨時會從胸口迸出，太近了、太浪漫了、太高興了、太熱了，思緒在腦海中千思百轉後伊得還是忍不住想回嘴：「你確定這樣是補償你？說不定其實是我佔便宜。」
「小少爺的腦子難得有上線呢。」玖夜哼笑出聲，可就連這都是低低、帶了些只有伊得能察覺的寵溺。「這點小小的便宜，我就勉強讓小少爺佔吧。」
天幕下，他們封住了彼此的唇，為獨屬於他們的諾言作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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