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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崑伊】暖暖

 點播梁靜茹的<暖暖>ˊˇˋ

某天聽到廣播放出這首歌,突然想寫這樣的崑伊



有一天,伊得帶著一把形狀奇怪的木製樂器來找崑西。

下寬上窄,寬大的部分挖了洞,六條應該是弦的線自洞的下緣往上連到最上端幾個鈕上,背面則有一條背帶方便伊得把它扛到森林裡。

「這是我家鄉的樂器,叫吉他!」卡萊因當然有很多屬於他們自己的樂器,伊得看過、也試彈試打好幾個,發出聲音的原理就是那幾種,雖然長相和由來不同,方法還是類似的。不過這些卻讓伊得懷念起了他自己更熟悉的樂器,於是畫出了大致的草圖去找透過艾德蒙特認識的宮廷樂理師,再經由他的介紹找了樂器製作師,然後和師傅討論了一番後終於做出了一把吉他。

「其實我也沒有很會彈,不過以前打工的時候有學過一點,所以簡單的應該……」就像騎腳踏車一樣?拿吉他的方式伊得倒是還記得,但是和弦手指應該擺在哪就完全是猜測了,撥了幾下都有點似是而非讓伊得決定還是先從單個弦開始試。

先撥對一個音,然後再慢慢組合起來吧。

一邊撥一邊按照記憶彈練過的歌曲,伊得彷彿又回到了第一次摸吉他時的場景。那是他在青年旅館打工當房務的時候,工作項目中當然沒有彈吉他這一項,只是打掃完之後老闆願意讓他們這些工作人員在旅館中廝混,也多少能讓旅館的公共空間感覺更更熱鬧。如此一來自然也會接觸到來來去去的客人,其中就不乏來長住一陣的文藝青年,天氣好時就租機車在外面踩點,下雨了就抱著吉他在旅館的公共區域彈唱,低沉好聽的嗓音和柔和的吉他和弦吸引了不少客人駐足聽賞或與他攀談,伊得也是其中之一。

那人叫什麼名字伊得已經忘了,但他記得對方性格溫和,願意讓伊得彈他的吉他更是讓伊得喜出望外,興沖沖地學了幾天,也和年紀相仿的男子聊了不少,從普通的為什麼來這、目前都去了哪些地方,到未來人生有什麼規劃、有什麼人生哲理。

其實本來也沒有要聊得這麼深入,畢竟伊得是工作人員,而對方是旅客也是顧客,適當的距離還是保持比較好,然而話一投機他們便一直聊,而他們也都默契得沒有和對方要聯絡方式,只是時至今日那段時光還是讓伊得印象深刻。

想著想著,手竟自動撥出了正確的音,伊得一愣,不由得揶揄自己果然無心流什麼的才是最厲害的嗎?

成功憶起了和弦的指法,伊得興沖沖地隨意彈出了節奏,一時沒注意到本來坐在他對面的崑西已經起身去準備午餐了。

「啊,那我也來──」

「不用。」崑西簡單兩個字阻止他起身,「你繼續。」

雖然說得不多,不過伊得解讀為自己彈得不差,至少是讓崑西認為可以繼續彈奏的程度。托帕站在流理台上,把自己有興趣的食材推到崑西手邊,對於伊得彈奏的音樂只展現出微幅的興趣,不過那可能是因為牠餓了。

「那我就為崑西下廚伴奏吧!」

雖然還沒想起以前學過的曲子,不過以簡單的節奏刷過弦倒也有模有樣,背對著他的崑西沒發表意見,只是拿起刀時稍稍提起了嘴角。

 

 

 

後來那把吉他便放在崑西家裡了,照伊得的說法是這是他想和崑西進行的活動,所以不需要一直背來背去,崑西雖然覺得這不一定是全部的理由也接受了,因為……沒有質疑的必要。

伊得下次來帶了曲譜,吃完了午餐收拾完就坐下來開始彈幾下吉他、轉呀轉上端的鈕調音,等差不多滿意了才看著譜把音彈出來。

崑西躺在床上,聽著斷斷續續的吉他聲其實並不壞,小傢伙跑去蹲在伊得頭上後者一點反應也沒有,足見他此刻有多認真。

窗外的陽光為伊得提供了充足的光源,每一次撥弦空氣中的微小光粒便跟著四散,彷彿水上波動的漣漪;燦金的午後描繪出了伊得一道難得靜謐的剪影,讓平時就耀眼得過分的小鬼更令人移不開視線,本來是要睡午覺的卻睜著眼到伊得突然看了過來。

似乎是誤會崑西的注視,伊得停下了練習,「啊,抱歉,我這樣會吵到你睡覺嗎?我也可以出去──」

「不用。」話出口崑西心底不由得感到一絲異樣,平時伊得做什麼並不需要他的鼓勵或明示的同意,一般都是反過來,伊得會一直想拉著他做這做那的,此時這樣顛倒過來有點新鮮,也讓崑西不自覺揚起笑容。

「你繼續。」

伊得呆了一下,才以更加燦爛的笑容回應他,混著陽光好像更加溫暖了。

「喔,那我繼續了!」

 

 

 

那後來有一陣子伊得做為大魔法師忙了起來,沒辦法到木之區域見崑西。安靜的日子他過得慣了,小鬼的嘰嘰喳喳卻偶爾會像幻聽般出現在耳邊,每次托帕嘰了幾聲後總會預期有個清亮的嗓音與他答非所問,起床吃了東西睡回去後腦中也會出現伊得雙手叉腰站在床邊、跟他說這樣整天睡覺不好吧。

如此日復一日,某天檢查完所有陷阱後回到屋子裡,托帕從他肩上跳了下去,咻咻地跑到那把被遺留下的吉他旁,尾巴在上頭啪啪地拍響。

「嘰,嘰嘰!」

「……我不會彈。」

「嘰──嘰!」

「麻煩。」

本來崑西是真的不想彈的,怎麼說還是伊得的東西,然而鬼使神差地,在托帕不斷不斷的堅持下,他還是坐到了上次伊得坐的位置,仿著伊得的手勢把吉他抱在懷裡。

粗糙的厚繭撥過弦,揉成厚實的弦音在屋子裡迴盪。琴頸上有幾個小小的標記處,崑西依樣把手指輕壓上去又撥了撥,琴音倒也有模有樣。

很久以前還在村莊裡時,崑西多少也練過樂器。作為娛樂村中孩子們、或是在營火邊與族人同樂,只是一個搬出來後,那種多餘的閒趣也變得沒有意義而麻煩,離開了村子多久,大概就是他這雙手沒碰樂器多久。

天底下樂器大多有些常規在,稍彈了會崑西便抓到大致的規則,試著彈出那天伊得在練的曲子。

旁邊的靠枕微陷,托帕叼著伊得手寫的歌譜湊了過來,兩隻前腳趴在崑西手臂上,白色的尾巴期待得晃呀晃。

崑西只與他僵持片刻,還是接過了紙張來看。

「嘰嘰!」

托帕一下子就跳上了他的肩,找到自己喜歡的位子窩著。確定托帕就位後崑西才低頭看起那張手稿,然後注意到上頭除了樂譜符號外,還寫了歌詞。

伊得的字有些歪七扭八,聽說是還在從祭司手底學習的樣子。不過並不到無法辨識的程度,而歌詞也不是很難,花不多久崑西就從頭到尾看過一遍了。

他也不曉得原本心裡覺得會是什麼樣的歌,然而讀著歌詞時心中卻不由得把伊得和自己帶入,儘管說不上完全雷同,某些細膩的感受和相處中的點滴與伊得帶給他的感情卻與此不謀而合,搭著簡單的旋律組成一首輕快卻不失清甜浪漫的歌。

擅自揣測他人的心意並非崑西的作風,伊得選歌的理由他不知道,也不想去猜測。跟著彈奏片刻,直白不加多餘修飾的詞句已經連上了線,不知何時崑西已經一邊彈吉他一邊哼起了歌詞,朗朗上口的曲調並不難學,當然不能排除是崑西本就有底子的原因。

崑西緩緩閉上眼,手指輕輕撥弦,好像也能聽到那個總有說不完的話的青年在自己身旁一塊唱著歌。

 

 

 

伊得也沒想到自己忙於社交季,等再次找到時間去找崑西時,已經入了秋。

森林中的樹葉轉紅落橘,隨意地就會踩到地上的樹果和枯枝落葉,林間偶爾吹來的風也涼颼颼的,與頭頂照下的太陽形成一個恰當的平衡,不會太熱也不會太冷。

現在的話,崑西應該是在家休息吧?距離午飯時間還過不遠,不到需要看陷阱的時候,伊得覺得自己應該不會撲空。這回就像以往,帶了一些食物來見他,雖然崑西說過不需要,但伊得想要。

想和崑西一起吃這些好吃的食物,想看托帕吃肉吃到雙頰鼓鼓的可愛模樣,喜歡崑西摸著自己的頭,在門口親吻他的感覺。

想看到崑西聽自己彈吉他時會露出的表情,也想唱歌給他聽。

不過吉他這麼多天沒彈了,大概又需要調音了吧?

而且他其實也還沒練起來整首歌,這下也得從頭練習了……

思及此,伊得腦海中已經哼起了歌,口隨心動,一邊走著一邊唱出歌詞,整趟路就不顯得那樣漫長。要說為什麼是這首歌,除了旋律和指法簡單之外,更多是想著歌就會想到崑西。也不是因為歌詞真的完全貼合他們兩人或崑西,而是日常相處的點滴和崑西給他的感覺和歌名及歌整體的調性相同,都是一種暖暖、令人安心信賴的感受。

不知道崑西是不是也會感覺到呢?

想像著那個愈來愈少把麻煩兩個字掛在嘴邊的森林守護者,伊得不由得彎起笑容,好像不只是從自己的嘴巴,連森林裡都能聽到歌在耳邊迴盪。

然後他發現,那不是他幻聽的,而是在前方某處,真的傳來了熟悉的吉他聲。

一個伊得連想都沒想過的可能在腦海中誕生,使他加快腳步,怕慢了就會錯過可能正在發生的事──

伊得的雙腳帶著他來到崑西家門口,可是和平常不同,外頭本來只擺著些狩獵或清掃的用具的庭院區此刻清出了容一兩人落座的位置,正由手抱吉他的崑西佔領,指尖撥出伊得再熟悉不過的曲調,旁邊托帕則用尾巴拍著節拍,不時嘰嘰叫像是在唱和。

迅速跑來的途中伊得自然也停了歌聲,而此刻崑西抬眼與他對上眼神,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只是稍慢了些。「不唱了?」

那個霎那是什麼感覺,事後要伊得形容他也說不上,只是好像瞬間與眼前的男人心靈相通,好像什麼也不說就能了解彼此,是一種心臟彷彿要滿溢而出、好像有什麼即將衝口而出般的感受。

他驚了下,立刻跑到崑西身邊坐下。「唱啊,當然唱!」

輕快的旋律和歌聲再次響起,在陽光撒下的秋日午後,兩人肩併著肩,托帕坐在伊得腿上,一人一鼬和著旋律左搖右擺。

 

 

 

『細膩的喜歡 你手掌的厚實感

什麼困難 都覺得有希望

我哼著歌 你自然的就接下一段

我知道 暖暖 就在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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