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當家,那事兒-』
「不用找藉口,總之到了我就是要條列清楚的帳本,哪裡少哪裡多唯你是問。」
「但、但是-」
嗶。
俐落的斷了聯繫,解雨臣對著前座負責開車的手下下令:「到老陳負責的那個堂口去,先叫些人在那等著,別出了亂子。」
「是。」這人是跟隨他多年的手下,雖然不至心腹但也接近了。
開車到堂口的路上,解雨臣莫名的響起那許久未聯絡的兒時玩伴。
吳邪。
手指動的比腦子更快,還未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手已經熟捻的撥了那人店面的電話號碼。
『喂,西冷印社你好。』接電話的一聽就知道是吳邪手下那個薪水微薄的可憐的王盟。
「喂,你們家老闆在不在?」
『咦?請問……是咱老闆的舊識嗎?老闆剛剛出門一趟,應該很快回來。』
「那不用麻煩了,轉告他一句花爺過幾天去找他便好。」
切斷通話,解雨臣看到駕駛座那位忠心耿耿的部下正藉著後照鏡偷瞄自己。
「花兒爺,這樣好嗎?」他指的自然是在處理完堂口沒多久就去長沙。
「無所謂,那些人也只是嘴巴大了些漂亮話說的多些,不具實質的威脅。幫我安排下,處理完這事兒最快到長沙的飛機。」
「是。」
解雨臣單手支著下顎,看著窗外細雨紛紛,淡然的神情彷彿這世界一切與他無關,不過是不幸被捲入罷了。
這樣的抽離,也許是在學戲時練成的罷。
誰又知道一個微笑、一個攏眉中,究竟有多少真實在裡頭?
這樣的天,讓他想起了有些遙遠的童年。
那時候還未被收入二爺的門下,自己還能算是個天真無邪的孩子。
不過相比於他,自己也許還是有些心機的吧?
當時並未告訴對方自己是男兒身。
只是私心的想將這沒有心眼的人留在身邊。
那天也是飄著一點細雨,自己正撐著小小的油紙傘在庭院中散步。
「吶,小花!」
稚嫩的嗓音呼喚著院中正發愣著的人。
解雨臣轉過頭,看到比自己略高一點的吳邪跑了過來。
「吳邪,下雨要撐傘啊。」解雨臣無奈的說,一邊將吳邪拉進小小的傘下。
「你看、你看,這是我爹給我的糖喔,嗯!給妳一塊!」完全不介意雨,吳邪獻寶似的將手中其中一塊淡褐色的糖給他,笑笑的看著他,似乎在等他馬上吃下去。
不忍拂了他的心意,雖然不是頂愛吃這類的東西解雨臣還是把他吃下去了。
嗯,甜而不膩,也不知道這是什麼糖?竟比之前吃過的許許多多種要更好吃。
「好吃吧!」吳邪看到他的表情認定他是覺得好吃,馬上露出欣喜的表情。
「這是他們從長沙帶回來的喔,聽說要排隊一~年才買的到喔!」
解雨臣雖然也是孩子,對於世事的瞭解卻比吳邪要深,知道大人這麼說,多半只是吹噓,不過他沒有說破,反正吳邪開心就好。
笑著,他們倆漫無目的的在庭院中亂晃,吳邪說著些這幾天自個兒身上發生的事情,解雨臣聽,不時的笑他單純或是好騙。有時候聽到好玩的東西,也會跟著吳邪一起大笑。
就像兩個天真的孩子般。
「花兒爺?」
已經到了目的地,前邊的手下轉過來,卻看到解雨臣像是正思考著什麼般將眼睛緊閉,指節輕抵著鼻尖,做沈思狀。
解雨臣睜開眼,發現自己竟然想著小時的事想到睡了,不禁覺得自個有些失態,但面對部下只簡單說了句沒事,便下了車。
他想讓吳邪一直天真下去,過的快快樂樂的是最好。
想一直守護他的心從未動搖。
然而他的生命中已經有了另外一個人,讓吳邪的人生有了一百八十度轉變的男人-張起靈。
他知道,對方在吳邪心中的位置,是他永遠不可能取代的。
「花兒爺,剛剛您安排的事情,已經找到航班了,請問-」
「罷了。」解雨臣驀地打斷他。
「不用去了,只是一時興起說說罷了。」解雨臣朝他一笑,向前方那被自己人手下包圍的屋子走去。
那名手下落後了幾步,看著那有些落寞單薄的背影,忽然有一種衝動想緊緊的抱住他。
花兒爺,您說您只是一時興起,為什麼背影卻顯的如此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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