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洗澡篇

「小邪，不要亂跑！」

小小的浴室中明明沒有多少空間，吳邪和他的養子張邪兩人卻在裡頭玩起你追我躲的遊戲。

要說為什麼，其實也沒什麼原因，單純是年幼的張邪不喜歡洗澡，於是幫他洗澎澎的吳邪有一半的夜晚要替他洗澡時都得這麼來上一回。

「不要，小邪不要洗澎澎！」

稚嫩的童音倔強的說著，在浴室中踏著小小的腳步亂跑，怎樣就是不給吳邪抓到。

有些累了的吳邪停下來，看著在浴室另一端的張邪一臉防備的盯著自己，不禁覺得有點好笑。

只不過是洗個澡，有必要像是他要非禮他的樣子嗎？

「小邪，過來，等一下跌倒了。」他是真的擔心這小傢伙的安危，沒想到他不但不領情，還用嫩嫩的嗓音說：

「不要！馬麻想騙我去洗澎澎！」說著鼓起了雙頰，煞是可愛……如果不是在這種時候的話。

吳邪嘆氣。

為什麼沒有一次洗澡可以輕輕鬆鬆的呢？

最後總算是抓到了，辛辛苦苦的幫張邪洗完了澡後，吳邪累得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

幸好他跟張起靈是輪著幫這搗蛋鬼洗澡，不然這樣每天搞一次自己恐怕都沒體力做別的事了。

說起來，不知道張起靈平時是怎麼讓張邪乖乖聽話給他洗的？平時輪到張起靈時也沒聽到浴室中傳出什麼人的聲音，只有很一般的水聲。

該不會連這兒子都覺得自己是兩人中比較好欺負的吧？吳邪無奈的想著。

一樣是男人，總覺得想想有些可悲……。

想著想著，吳邪的眼睛已經漸漸的閉上了，卻在不經意的翻身聞到自己身上的汗臭味時一下被驚醒。

噁……吳邪的鼻頭整個皺了起來。

因為剛剛幫張邪洗完澡之後又督促他乖乖刷牙，接著去把碗盤什麼的洗一洗，稍微把地上的髒東西和灰塵掃過，所以他現在是滿身臭汗的狀態。

不想動……心裡抱怨著，吳邪還是乖乖的把衣櫥中的睡衣拿了出來，然後步入不久前才離開的浴室。

邊洗，吳邪突然想到：啊，今天張起靈加班，不知道到幾點？要不要幫他熱個什麼放桌上？

想想冰箱中有什麼，好像也沒剩什麼，今天剛好是採購日的前一天，冰箱裡的囤積物資都差不多吃完了，只剩一點水果飲品之類的。

來來去去都想不出有什麼可以替對方準備的，吳邪只能甩甩快要垂下的腦袋，逼著自己穿上睡衣，然後走出充滿蒸汽的洗澡間。

「……小哥？」吳邪一開門就看到了站在門外的張起靈，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站得腳有些發麻之後才意識到張起靈真的回來了。

張起靈沒有回話，只在看到吳邪快閉上的雙眼時微微皺了下眉頭。

當然，當事人是不知道的。

「嗯……。」發出含著濃濃睡意的單音節，吳邪勉強抬起嘴角，問著面前的人說：

「小哥，要吃宵夜嗎？要吃我可以－啊……。」

忍不住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吳邪伸手揉了揉眼睛，想走往廚房時被張起靈擋住了去路。

「小哥？你這樣我到不了－啊……。」又打了一個哈欠，生理性的淚水在眨眼後滑下，張起靈看在眼裡，用單指抹去，而後對吳邪說：

「睡覺。」

「可是小哥，你應該沒吃什麼吧？」吳邪是知道的，張起靈儘管人還算挺隨和的，平時別人要他做什麼只要不違反他的原則大抵上他都會答應，但像今天這種應酬類的場合他除了應付性的小酌一兩杯，吃一點東西外幾乎是不進食的。

所以吳邪自然會想在他回來後替他弄點什麼吃的。

張起靈聽他這麼說沒回應，吳邪原以為是答允了沒料到下一刻一陣暈眩自己扛到了對方肩上去，跟個米袋似的。

「唔、喂，小哥，你幹嘛？」這下吳邪倒是醒了大半，驚得立刻就想扭身下來，但張起靈的手勁哪是他這麼輕易就能甩脫的，三兩下走到了兩人房門口，開了房門後將吳邪放到了偌大的雙人床上。

「睡覺。」只是重複著這兩個字，大有吳邪不乖乖躺好蓋上棉被他就不離開這床半步的意味在。

吳邪搔搔頭，既然他這麼堅持，那也就沒什麼理由反抗，頂多就是明早起床多幫他準備些早餐罷。

躺了下來，張起靈又逗留了一兩分鐘後才走開，從兩人共用的衣櫥中拿了自己的睡衣後去洗澡。

幹嘛，是真覺得他這麼有可能從床上跳起來去做吃的嗎。吳邪不由的感到無奈。現在的他……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

於是張起靈洗淨身子後走出來看到的便是睡的正香甜的吳邪。

輕手輕腳的爬上床鋪，張起靈關了床頭的小燈，掀開了棉被爬了進去，然後在不驚醒吳邪的情況下把手繞過他的腰拉進了懷裡。

不知何時染上了抱著他睡覺的習慣。

吳邪醒來，感覺到腰上環著和頭下枕著的手不禁失笑，所幸是沒有笑出聲音。

其實不只是他，自己也習慣給他抱著睡。也許是曾經一個人太久了，所以在接觸到溫暖之後更加渴求另一個人的體溫。

當然，這話用在張起靈身上也許比用在他身上要貼切許多。

瞇起眼看著床邊的鬧鐘，時間顯示五點半，居然這麼早啊？吳邪想了下決定多賴床一會兒，於是更把自己往張起靈懷中蹭去。

結果就這樣蹭醒了這淺眠的人。

腰間的手悄悄收緊，吳邪知道是自己的動作使的對方醒來，陪笑道：「抱歉啊小哥，繼續睡吧。」

隨著自己因他收緊的手而更加靠近他的身軀，吳邪不但感受到了背後結實的胸膛也聽到了平穩的心跳聲，還有……屬於男人在早晨時特有的現象表徵。

「呃……小哥……。」雖然知道對方是個正常的男人，兩人也不是沒有做過，但是對於張起靈一大早就會有反應這件事吳邪還是相當不習慣的。

怎麼說，張起靈就是給人一種十分禁慾且在這方面需求不大的感覺吧？

「吳邪。」

聽到對方略帶沙啞的聲音，和有些微曖昧的小動作，被喚到名的人臉色轉紅。也罷，反正今天明天是週末，他們也有一兩個月沒做了。

吳邪轉身，吻上了張起靈薄而溫度略低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