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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黃】口是心非

  現在正流行著一種新發售的產品,人工培育而成、市場主要為在家一個人覺得寂寞的族群,非機器但也不太算是人類的動物,人們賦予了這種生物一個名字,為「黃瀨涼太」。
  

  原本人們還對這種奇異的發明抱有懷疑和戒慎恐懼。但隨著使用人數緩緩上升,人氣度和知名度也愈來愈大,最後全球都在風行這種新型的「寵物」。
  
  不過有一個人死都不願意花錢下去買。
  
  「啊?要有那種東西幹嘛?」青峰不以為然的看著一手拿著香草奶昔一手牽著一隻黃瀨的黑子說。
  
  「其實還蠻可愛的,青峰君也可以養一隻試試看。」淡定的喝著奶昔,黑子並不介意身旁的這隻黃瀨像個大型全似的一直磨蹭自己的臉頰和肩膀。
  
  「蛤?可愛?」青峰深深的認為黑子的腦袋肯定燒壞了。
  
  「這種外形象個男人、超大隻又沒有生產力的東西哪裡可愛?」
  
  亮出一本雜誌,青峰傲然的說道:
  
  「陪我的,只要小麻衣就夠了。」
  
  
  但是當連小麻衣的雜誌封面上除了小麻衣之外,跟著她一起登場的還有一之黃瀨時,青峰就開始認真的考慮起來是不是要買一隻。
  
  其實不只小麻衣,連身為帝光校隊的赤司和紫原他們也都各有一隻黃瀨,就連那個最討厭凡事自己來的綠間都養了一隻,自己是不是太堅持一些無聊的東西了,應該要跟隨潮流一下?
  
  於是他回家上網輸入了「黃瀨」兩個字,搜尋第一個跳出來的網站便是他們公司的販賣商場,點進去一看似乎是因為最初推出的熱潮已經過了,多數人都已經買了,所以現在正在做促銷增進買氣,買一隻黃瀨就會附贈許多五花八門的玩意「讓主人能與自己專屬的黃瀨陪養感情」。
  
  不過這些對青峰來說都不重要,既然便宜的話管他有什麼贈品買下去就對了。
  
  過了兩天,快遞送來了他的包裹。
  
  把快跟他差不多大的箱子搬進屋內後,青峰不甚溫柔的拆解了箱子,接著一個頭上頂著黃毛的人就倒在自己身上。
  
  「喂。」他可不想支撐這個人。不過不管怎麼搖都不會醒,青峰瞄到了剛剛落在地上的厚厚的說明書,撿起來翻到目錄一看,第一章便是「如何正確喚醒一隻黃瀨」。
  
  好樣的,還有特殊開啟方式是吧。青峰將黃瀨搬到了自己的床上,近距離一看才發現這公司在培育黃瀨時肯定花了不少成本,要把皮膚弄得這麼白嫩、睫毛這麼長、肌理這麼勻稱。
  
  不過......居然連男性象徵都有嗎?所以並不只是作的像男人而已。青峰好奇的捏了幾把,發現觸感很真,跟自己的差不多。
  
  好吧,該是時候喚醒他了。
  
  翻開書,上頭寫著「本公司培育之黃瀨於初在公司養育時為清醒,後在送至客人手上的過程中將另期限入人工冬眠,而為將感情從初期便開始陪養,故有『睡美人喚醒機制』,即,必須給予你的黃瀨一個深情的吻他才會醒來。」
  
  ......感情這公司的人都認為會買一隻黃瀨的人在情慾方面都有所渴求?青峰強忍著要立即碼這隻黃瀨退貨的衝動,俯下身,吻上了他乾燥而嫩紅的唇。
  
  深情的吻定義是什麼?青峰試著回想睡美人這童話故事中的情節,卻發現自己的人生中從小到大除了籃球還是只有籃球,童話故事什麼的根本聽都沒聽過。
  
  好吧,那應該就是舌吻吧?想著,伸手掰開了他緊閉的雙唇,不大溫柔的給予他唇舌上的刺激,直到感覺到身下的人終於有點動靜時才放開。
  
  看樣子是喚醒了。盯著那正喘著氣,緩緩睜開一雙棕色眼眸的人,儘管身裡上很想再深入下去,不過還是先弄懂這隻到底要怎麼養比較要緊。
  
  「關於飼育方式:黃瀨只需要吃一般人類所吃之飲品即可,食量和一般人差不多,會根據主人之後養的狀況而有所變動。個性上都是非常溫馴的,不過神經十分敏感,情感也很豐富需注意。」
  
  看完之後青峰想這養起來應該挺簡單的吧?就當作是家裡多了一個人,反正自己除了在籃球上多花點錢之外其他方面非常的省,所以要養也是沒問題的。
  
  更方便的是,青峰看著那用疑惑的眼神盯著自己,滿臉天真無邪的黃瀨想著,他跟自己的體型差不多,衣物的前他也可以省了。
  
  就當作是養了一個人嘛,一點難度也沒有。
  
  
  但事實證明,養一隻黃瀨遠比他想像的要麻煩。
  
  首先,溫馴歸溫馴,但是黃瀨非常的黏人,幾乎是無時不刻都想跟他待在一起,無論是睡覺、吃飯、打球、上課,甚至連洗澡他都差點跟著自己一起進浴室。
  
  為此他曾經向也有養一隻黃瀨的黑子求證,得到的答案是這是方便培養感情的一種性格,說明書中也有說過黃瀨的感情十分豐富,故所需的關懷也比真正的寵物如貓狗要多。
  
  另外關於感情豐富這點,青峰發現不只是豐富,是「非常」豐富。
  
  怎麼說呢?只要青峰因為什麼事情稍微念他一下,糾正他的話,黃瀨馬上就開始哭了,而且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像是不要錢似的拼命流,他都擔心這隻黃瀨會哭到脫水他卻還是繼續哭著,不管怎麼安慰都沒有用,只好每次都等他自己哭停了。
  
  青峰本來就不是個多有耐心的人,從來也沒交過什麼女朋友因此要怎麼哄別人、要如何溫柔,基本上他都不是很懂。
  
  說是說的很容易,但他總是抓不到竅門,最後乾脆放棄。
  
  沒想到這時他又自己攬了個麻煩上身。
  
  「啊啊煩死了,退貨算了!」
  
  某天放學後練球時,青峰坐在板凳上休息時這麼說。
  
  「幹、幹嘛?」話一出口全體隊友一致的轉過來看著他,像是見到了什麼外星生物般。
  
  「沒什麼,只是覺得青峰君果然是做不來養寵物這種需要耐心的事情。」綠間推了下眼鏡,手指在手機鍵盤上快速的按著,所有人都知道他這是每天例行要寄給自家黃瀨的簡訊。
  
  「唔、青峰君好殘忍吶。」一邊吃著雪餅一邊說話的紫原眼中似乎帶著淡淡的鄙視看著青峰。
  
  「能跟大輝生活的,大概只有他自己吧。」赤司下了這樣的評論。
  
  「青峰君不再考慮考慮嗎?」黑子安靜的瞧著他。
  
  「喂喂,只不過是一隻黃瀨而已,你們幹嘛一副我是什麼負心漢的模樣?」青峰不高興的皺眉頭,認定他的隊友們肯定是跟他們自己家的黃瀨處太久了所以被洗腦之類的。
  
  「然後紫原,你說殘忍是什麼意思?」黃瀨不就像是寵物一樣嗎?而且他記得這公司有退貨服務,可以打電話要求到府收回,不會讓人把黃害任意棄養在街頭,挺周到的不是嗎?
  
  「嗯......。」把口中的雪餅吃掉之後,紫原才慢吞吞的反問:
  
  「青仔肯定沒有把說明書讀完吧?」
  
  「嗯?」提到說明書幹嘛?
  
  「那麼厚一本,看著就頭痛,哪可能看完啊。」接著他看向自家隊友的臉色,一個可怕的想法在腦海中成形。
  
  「你們......該不會全都看完了吧?」
  
  「當然。」他們異口同聲的回答。
  
  「看完之後,青峰君再想想要不要把自己家的黃瀨君丟掉吧。」黑子淡淡的說。
  
  
  他們幾人的話,纏繞在他心頭久久不散,所以在拿起話筒又放下不知道第幾次之後,青峰還是決定照著他們所說的,先把說明書-至少關於退貨的部分-看完再做決定。
  
  抱著書走進房間裡,青峰下意識的將門鎖上,不知道為什麼並不希望那隻橡皮糖看到自己正在做的事。
  
  翻開書,「退貨說明」是最後一章,一共只有兩頁。
  
  看了下,前面寫的是青峰已經知道的部分,最後面的幾段卻是他完全不知道的事情。
  
  「主人需注意的是,如果決定要退貨請慎重的考慮清楚,因為每一隻黃瀨經認養過後便無法再擁有第二個主人,也就是黃瀨有著極強的專一性,回收過後的黃瀨將接受安樂死,請勿讓黃瀨抱著『將之退貨後會遇到比自己更好的主人』這種錯誤的想法被退貨。」
  
  這就是為什麼哲他們說自己殘忍,並且要自己一定要讀過說明再決定的原因吧?
  
  事實上,在看過這段之前,他是真的抱著「一定會有比自己更適合養這隻黃瀨」的想法要將這隻黃瀨退貨。
  
  不過看樣子,退貨就等於是判了一隻黃瀨的死刑。
  
  他做的到嗎?只因為他很黏人又比較愛哭所以就要他死?
  
  愣愣的想著,青峰是過了好一陣子才聽到房間外那斷斷續續的哭聲。
  
  而同住了這麼久的時光,他一聽就認得出來肯定是他的那隻黃瀨在哭,這次不知道是在哭什麼。
  
  開了門大步跨出去,他發現這次黃瀨哭的比任何一次都要傷心,身上給他穿的衣服領子附近的地方全都被淚水溽濕了,而當事人還毫不自製的繼續哭,喉中還發出極為悽慘的嗚咽聲。
  
  「這次怎麼了?」青峰站在他面前,看著他哭心中就開始煩躁了起來。
  
  每次他哭,自己都會有這種感覺,不受控制又極端不舒服,偏偏這隻黃瀨淚腺這麼發達所以他才會動了要退貨的念。
  
  「青、青峰主人要把我退貨對不對?」
  
  聽他說出口的話,青峰十分驚訝,連掩飾都沒有的就直接問出口:「你怎麼知道?」
  
  「哇啊啊我就知道,青峰主人要把我退貨嗚嗚嗚-」聞言他哭的更是傷心,一雙眼睛腫的幾乎要看不見眼瞳不說,臉頰也因為他反覆抹眼淚的動作而變得通紅。
  
  「閉嘴!」大聲一嚇,黃瀨被自己嚇得停止了哭泣,青峰深吸一口氣,一下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尷尬而凝重的沈默瀰漫於兩人之間。
  
  「反正,我就是一隻沒有用的黃瀨。」
  
  他聽到了黃瀨這麼說,囁嚅的聲音在安靜的房中也聽的一清二楚。
  
  「什麼意思?」為什麼他聽來,這並不像是來他家對方才產生的感覺?
  
  「反正,大家都說我是一隻不討人喜歡的黃瀨,我就是一隻愛哭鬼黃瀨,沒有用,也不可愛,不像其他隻黃瀨一樣討人歡喜……。」說著說著他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不過這次,青峰沒有阻止他。
  
  聽起來,他是正好買到了一隻曾經在公司培育時被欺負的黃瀨,可能也是因為以前有過那樣不愉快的經驗,肯定也是沒有朋友的狀態,所以才會這樣黏自己吧?
  
  不希望被退貨、不希望主人討厭自己。
  
  還真是……雖然嘴上總說著好聽的話,心中想的卻不是這麼回事吧?
  
  他跟他說的,到底有多少是出自真心、有多少是因為害怕被嫌棄而說出口的?
  
  但是知道對方這麼做的理由,瞭解了情況之後,青峰反而覺得比較輕鬆了。
  
  「喂,黃瀨。」他呼喚他的名字,使的他抬起頭來,淚眼婆娑的望著他。
  
  嘖,真是一雙惹人犯罪的雙眼。
  
  「你不想被我退貨,對吧?」
  
  黃瀨咬緊了下唇,低下頭小聲的說:「這不是由我來決定的,要看主人的-」
  
  「我不是問你這個。你希望被我丟掉嗎?」
  
  黃瀨住口,然後緩緩的,搖了頭。
  
  「那要留下來,我有幾個條件。」
  
  青峰平舉手臂,豎起了一根手指。
  
  「首先,不准在這麼黏著我。」黃瀨歪頭想了下,點頭。
  
  「再來,你以後都要做晚餐給我吃,我討厭沒有用的人。」這點黃瀨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後忙不迭地點頭。
  
  「最後一件事。」青峰看著他,在聽過哲他們所說的、看過說明書中寫的、然後又聽完了黃瀨的自白之後,他終於知道他希望黃瀨在自己身邊扮演什麼樣的角色。
  
  他不喜歡養寵物,把屎把尿跟個嬰兒似的麻煩死了;他也不要像孩子或是就是孩子的人,什麼也不會做;他更加不要普通室友,那種東西路上隨便抓一把都有,不用他特地去買回來。
  
  他要的是個需要的時候可以任他蹂躪、心情好時就好好寵、可以跟他說話解悶的人。
  
  「我要你當我的戀人。」
  
  「欸?!」黃瀨露出了一臉受寵若驚的表情。
  
  「幹嘛?不要拉倒。」青峰拉長了一張臉,這種話他可不是會對每個人都這樣說的,以後黃瀨大概也聽不到了。
  
  「我、我要,我當然要!」黃瀨用力的點頭,之後又不確定的歪著頭問他:「但是、青峰主人-」
  
  「閉嘴,不准加主人。」青峰打斷了他說的話。
  
  「但、但是,青……青峰,」黃瀨面紅耳赤的樣子青峰意外的覺得比他哭泣的樣子要更吸引自己。
  
  「你、你確定要我當你的戀人嗎?可能會後悔喔。」
  
  「哼,我從來不做會後悔的事。」
  
  
  黃瀨沒有告訴青峰,對一隻黃瀨來說,能被主人當作是戀人的對待是最上級的稱讚,也是一隻黃瀨能得到的最大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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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問這種智障的設定是怎麼冒出來的(掩面

就是突然就這樣的(什

然後標題關連性......對不起,大概只有腦袋跟我一樣跳痛的人才會懂(?(被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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