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邊上有不少眼望出去風景不錯又別緻的茶館,經常會有旅人在這兒歇息拍個照留念,當然也有當地人會選在這辦事或者放鬆,有時一待就是一個下午。
我也是其中之一,不過今日的目的不大一樣,是要談事情的。
「抱歉,咱倆還是分手吧。」淡然的喝了一口茶,以往對女性還挺沒輒的我,如今已經可以用平常心去面對一個在別人眼中大概算是挺有姿色的女性了──即便她是我女朋友也一樣。
「為什麼?我有哪裡做的不好嗎?」她說的是幾乎每次與女人分手時他們必會問的話。傷心欲決的模樣看了我不由的想笑,卻忍著。
我當然知道他是真心的,只是真不認為我這樣一個男人有值得他這麼難過。
「這不是你的問題。只是我沒辦法好好珍惜你。」沒說謊,不過我知道女人家的心思,通常這時候他們就會──
熱辣辣的疼在下一刻甩上臉龐,頭微微的側向了一邊,一部份是因為他的進到還真不小,另一方面是避開讓他整個手掌裹上來,那樣明日做生意可就麻煩了,還要遮瑕什麼的才能去做例行盤點。
高跟鞋兜兜兜憤怒的踩踏離去,我依舊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對於周遭人的眼光我早已學會了無視,分手也不是第一次發生的事情,不錯愕也不難過,只是有些惋惜吧。
在小哥走了之後,我學會了許多事情。
雖然不是吳家當家,不過也管上了些盤口的事情,大多交由王盟去處理,我只每個月例行的去看看檢查下,基本上還是以照顧自己的西冷印社為主。
喝完了茶付了錢,老闆似乎對於我每次都帶女朋友來這兒做「最後的談判」也已司空見慣了,點點頭沒說什麼,第一次還會有的好奇眼神或是有些八卦的模樣現在都留給了別人。
也好,我不想多回答什麼,要用做生意的嘴臉去跟人說話畢竟還是累的。
人皮面具什麼的,再也不想戴了。
順著街道和人潮在路上隨意的晃著,最後腳步總會帶著我回到最初使的地方,和我本人的意願無關,就是發著呆也會回來,也許是歸巢的本能。
這種功能,不知道那天殺的小哥有沒有?如果有,還真想知道他的「巢」在何方,又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和顧著店的王盟打了生招呼走進去,以往還會每次看見我就嚷著薪資不夠要罷工,現在倒是挺勤快又聽話的,大概是因為加了薪又有了情人吧。
什麼時候和黑瞎子好上的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那人有時會神神密密的出現在我們面前,沒待多久又會消失,留下的總是依依不捨卻嘴硬的不肯承認的王盟。
但是他會回來,每次,一定都會。
有時候胖子會從北京來看我,過的挺滋潤的啊他,見到了總是一次比一次更加圓潤,臉上紅光滿面,應該是生意作的不錯吧?接受了雲彩已故的事實之後他也是恢復的挺快,後來還結了婚,具他說是生了對可愛的雙胞胎,據說還是龍鳳胎。
那傢伙過的瀟灑,應該能和老婆共度餘生吧?
偶爾小花也會在路過這附近時順道看看自己,聊些以前的事,說說他自己的近況。不會扯到他們解家的生意上去,道上的事他提的也不多,不過我自個也是有個小小的資訊網的,所以多半能懂他說的十中八九。
他倆最後都會看看我,儘管問的方式不同,不過都是差不多意思,問我怎麼還不找個好女孩兒安定下來,老了好有個伴。
對小花,我總是半調侃的回答你不也是?
對胖子,我總只報以無奈的笑,他也知道的,卻無法理解我的選擇。
我也知道,要為一個不知道會不會再出現的人等上十年是件傻事,何況那人還是個居無定所的男人。
不知道是否真的會從青銅門中出來,出來了我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找上我。說好了要去接他,但是我也沒把握十年後那門是在還是不在,自己又能否再次回到那個地方。
很多事情我始終不瞭解,也不會有人跟我說。
有次胖子實在受不了,大著嗓子對我吼:「天真你到底要這樣消磨到哪時,那小哥根本不知道有沒有將你放心上,你這樣等,值嗎?」
我也知道的啊。
張起靈是個混蛋,說走就走,總是罔顧別人的意思行動,他也沒給過我什麼,救了我幾次命是實,實際上卻沒什麼革命性情感,和胖子常鬧著說的鐵三角其實他也沒承認過,不過是沒有否認罷了。
說到底,不知道他是否真把我記上了心,還是只是某種使命感讓他一次又一次救我,在最後又讓我陪他那一程。
我這樣等,也許根本只是自個的在空轉,最後才發現原本以為圍繞著旋轉的中心根本不存在,是自己的想像體。
但是除了等,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不是說世界上只剩下小哥這人值得我放在心裡。
只是就算想抹除他在我心中的存在,也根本無力做起。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