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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期置頂】感想募集+許願池

【無CP】人與妖之間

「夏目,田沼,週末要不要來我家玩啊?」中午吃飯時間,西村開口問他們倆人,夏目和田沼對看了一眼,前者有些疑惑的重複:「西村你家嗎?」


「啊,正確的說,是我叔叔家,他說最近買了不少有趣的東西,想讓我看看,還說也可以邀請朋友,所以就找你們啦。」西村笑瞇瞇的說道。


「但是,這樣不會太麻煩你叔叔嗎?」田沼憂心的問。


西村馬上擺擺手,配合搖頭的動作加強他的意思。


「才不呢,我那個叔叔啊,他其實就是想炫耀,我不帶你們去的話還會被他唸呢!」西村用很誇張的語氣說道,讓夏目他們不得不信。


「那你們有空嗎?」西村問完後夏目想了想,好像週末也沒有什麼安排,如果只去一天下午的話,還有很充裕的時間寫作業還有幫貓咪老師散步,應該沒問題。於是他點頭說好,田沼很快也給出了允諾。


「好,那到時候再看要在哪邊集合吧,北本,作業就麻煩你一起帶來啦~」


「等等,剛剛你也沒邀請我吧?」


「唉呀,反正你一定會來的嘛!」


「我要是不來,你怎麼辦?」


「不要這樣嘛,北本~」


聽著兩人的對話,夏目一邊吃著便當,笑了,連裡頭的西洋芹也覺得不那麼難入口了。


 


幾個人約好了星期六下午兩點在某一個交叉路口集合,再由西村帶他們過去。貓咪老師一聽他說要去別人家,立刻說他也要同行。


「肯定會有好吃的吧?那樣的話,你怎麼可以不帶我去呢,何況你這人最容易招惹麻煩了,不讓我跟著,我要怎麼保護你?」也許是看到了夏目臉上的表情,貓咪老師又多說了後面幾句,一副妖怪會找上夏目全是他的錯似的,夏目也懶得糾正他,反正就算要他乖乖待在家,貓咪老師大概也會偷偷跟來吧?


於是到了說好的日子的那個時間,夏目帶著貓咪老師出現在了約定好的地點。


「喔,胖太果然也跟來了嗎。」田沼還是習慣叫他胖太,西村則是看一看貓咪老師發表意見道:「夏目,他是不是又胖了啊?感覺你抱起來好像比以前吃力。」


「啊,也許有一點吧。」夏目苦笑著說道,死命抱住懷中掙扎著想去攻擊西村的貓咪老師。最近塔子阿姨給貓咪老師吃的東西好像有比較多一點,加上她最近在嘗試作各種各樣的油炸物,本來就是熱量比較高的食物……果然散步的時間再拉長一些比較好嗎?


所有人都到了之後他們四人便出發前往西村叔叔家,一路上西村順便向他們先說了一些關於他叔叔的事情。


「我那個叔叔啊,有收集癖,他喜歡收集各式各樣的古物,從書到兵器都有,所以等一下看到什麼都不用覺得太驚奇,全都是他因為興趣收集而來的。」從西村的描述中,不難聽出他其實挺常去他那個叔叔家的,感情應該是相當好。


「那他這次有說是買了什麼回來嗎?」北本聽完之後問。


「沒有,他說要保密,所以我也不清楚,不過數量好像很龐大,據阿姨說好像是用卡車運過去的。」西村回想著說道,其他三人聽到不由得開始想像那是什麼樣的光景,而需要用到卡車載來的,究竟是什麼東西呢?


他們進入了山腳的森林,那裡有一條泥巴路直通往裡頭,走了沒多久就來到一棟看起來頗有年紀的獨棟房,獨自聳立於樹林中,雖然距離他們所住的地方不是很遠,但也算是離群索居了。


「忘了說,這棟房子也是我叔叔的收藏品之一,是少數真的有實際用途的。」西村講解完後從籬笆處朝房子大喊了幾聲,很快的就有一位中年婦人從屋子裡頭出來為他們開門。


「悟,你來啦,這幾位是你的同學吧?」她一邊開門一邊說道,年紀看上去大約四十,眼角有一點笑紋,不過還未現老態。


「你叔叔他現在在後院忙著,等等我去叫他,你們先去和室作一會吧,我來準備茶水。」她帶著他們走進房子裡頭,因為是有些年紀的木造房,整個屋子都有股淡淡的木頭香,地板有些木頭踩下去還會發出嘎啊的聲音。


幾個人在和室坐下後,西村又接著補充一些他剛剛忘記說的事情:「我叔叔他們會自己種菜來吃,不過那只是業餘的愛好,其實他是一位作家,當然不是很有名的那種啦,不過也還能混口飯吃。」


「欸,原來如此。」北本點頭說道,頭不斷轉著,打量著和室內部。「我聽說,這種房子都很需要保養,如果只靠阿姨一個人感覺有點辛苦啊。」


聞言西村點頭,證實了北本的說法。夏目看了看,角落沒有什麼發霉的徵兆,剛剛從外面看,油漆和屋瓦看起來也都有在照料著,果真是需了花不少心思去照顧的啊。


「嘿,悟啊,你的嗓門還是一樣大啊,我從外面都可以聽到你在說我壞話了。」門外突然響起一把宏亮的聲音,過幾秒後拉門被拉開,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位看起來多受日曬雨淋的中年男子,皮膚曬得黝黑黝黑的,手臂的肌肉也十分發達,如果剛剛不是西村說了,大概完全想不到他的正職是作家。


「我的嗓門可沒有叔叔大,何況我也沒有在說你壞話。」西村先是抗議了一番,接著才對他們三人介紹道:「這位就是我的叔叔,西村江介。叔叔,他們是我的同學,北本篤史、田沼要,和夏目貴志。」


「喔,你們好你們好,我是西村江介,這小子的叔叔,多多指教了。」西村的叔叔笑起來很爽朗,讓人看著就不禁產生一種,「這個人應該過得很快樂」的感覺。


「叔叔,你不是說有什麼要讓我們看的嗎?」西村介紹完了,話題就直奔此行來的目的,而他叔叔聽完之後便表示,請所有人跟他一起走,因為東西存放在二樓,所以必須爬一段樓梯。


這時夏目敏銳得感覺到一絲絲的不對勁,好像有什麼人在看著他的感覺,但是轉頭沒看到有任何人,田沼他們也都在他前面。他只好當作是錯覺跟著他們往樓上走,心想著,應該只是錯覺吧?總不會到這裡來也有妖怪……


「欸,叔叔,阿姨說是用卡車運過來的,是真的嗎?」西村一邊走一邊問。


「卡車?哈哈哈,那是開玩笑的,怎麼可能啊,就算我想買,你阿姨她啊也不會允許的。」西村叔叔開懷的笑說。


「是真的不少,不過沒有那麼多。等等你們看到就知道了,包準你們嚇一跳。」


他們走到了走廊的盡頭,西村的叔叔從口袋中掏出了鑰匙開門,一陣古物特有的淡淡霉味立刻飄散出來,其中也有古老書籍等物的味道,混在一起倒也不是讓人不喜歡的味道。


「這邊這邊,整面牆都是這次買的喔。」他帶著他們走進去,繞過了瓷器和和一些漂亮的手工藝品,指向其中一面牆道,語氣中毫不掩飾其得意之情。


夏目他們走過去面對的,是一整面牆的漫畫。但他們發現都不是現在市面上所看到的那些,是已經放了很久,或者出版了很久的漫畫,書背僅然有序的排列著,一排又一排,光用看得就覺得應該有上百本吧?


「這是我一位老師賣我的,因為他是個漫畫收集狂,無奈人老了,覺得自己沒辦法繼續好好照顧這些書,又知道我也很喜歡收集這些東西,所以就問我要不要。」西村的叔叔解釋著書的來歷,順道從書櫃上抽出一本漫畫。


──在那個瞬間,夏目很確定自己感覺到了妖氣,而且是從漫畫中散發出來的。


不自覺的後退一步,發現田沼有些意外地看向他後勉強一笑,但沒有多作解釋。只是感覺到而已,他沒有看到妖怪,沒必要這種時候就讓別人跟他一樣擔心。


也許根本沒什麼,只是老房子中常會出現的小妖怪罷了。他這麼告訴自己,但沒有看到妖怪前,他想他是無法心安的。


「瞧,他保養得都不錯,雖然頁面難免泛黃,不過沒有撕破的痕跡,也沒有摺痕,也沒有沾濕過。」他又抽了幾本下來給他們看看,然後道:「你們先在這邊看看吧,我去樓下一會,等等就回來。」


西村叔叔前腳才走,西村立刻就轉向他們說道:「我叔叔真的收集了不少東西吧?超驚人的,而且這個房間中的還不是全部的收藏品喔!」


「也太厲害了吧。話說西村,你不是說他還有收集兵器?」北本咋舌道,西村點頭,似乎是來過了好幾次,立刻就說要帶他們去看看,反正他叔叔也是要他們待著,到處看看應該沒什麼關係。


「我就不去了,我再看一下這些書。」夏目笑著謝絕了,田沼也說自己不去,對兵器的興趣不大。


「好吧,那你們倆個要好好待著喔,別亂跑!」西村叮嚀著,然後帶著北本往房間的別處去了。等確定他們走出了一段距離後,夏目才低頭問懷中的貓咪老師說:「老師,你有感覺到嗎?」


「果然有妖怪嗎?」田沼走到他身旁問道,夏目還沒回答從進入房子到現在就一直非常沈默的貓咪老師就答道:「是個很大的妖怪,不過不用擔心,不是什麼壞傢伙。」


「大妖怪?真的不用擔心嗎?」在夏目過去的經驗裡,強大的妖怪伴隨的通常也是相對的麻煩。


「大妖怪指的不是他的妖力強度,是另一方面。說給你們人類聽也不會懂的啦,總之就是這棟房子的妖怪。」貓咪老師從他懷中跳了出來,接著拍拍幾下房子的地面,也沒感覺到有什麼特別的變化,地板中就有一塊突然亮了起來,一名女子從地板中浮上來,夏目和田沼看到她後差點叫了出來。


「阿姨是妖怪?」田沼呆呆的看著剛剛接他們進來的阿姨,那名女性聽他問起來只是淺笑,接著轉向夏目說道:「夏目大人,您的事我從其他妖怪那聽說過。請您不要把我的事告訴西村先生。」說完深深地鞠躬。


夏目的腦子還處於有些混亂的狀態,不過他大致已經搞清楚了究竟發生了什麼。


「但是,西村先生一旦發現你不會老,就會知道你……」他不想說不是人,不過妖怪似乎也明白他的意思,微笑道:「請放心,我具有可以隨自己意志改變外貌的能力,而且,我和西村先生只是精神上的伴侶。」她說得隱晦,但意思他們都懂。


因為只是精神上的,所以兩人肢體上並沒有太多的碰觸。夏目記起了之前和西村及北本去田沼親戚家幫忙時,也是有個妖怪扮成了老奶奶的模樣出現在大家身邊,甚至連夏目都沒有第一時間發現。


並不是所有的妖怪想待在人類身旁都是想為非作歹。思及此,他又不禁想到了曾短暫有過接觸的寂寞河神,介。


不知道他過得還好嗎?


「我不會把你的事情告訴他們的。」夏目給出了諾言。女妖怪感謝了他之後表示自己該走了。


「還真是意外的收穫啊。」田沼吐出一口氣後說道,夏目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看著剛剛她消失的位置,又看看站在旁邊的貓咪老師。


「啊,夏目,田沼,你們看完了嗎?叔叔叫我們下去吃水果,好像是他們自己種的西瓜喔!」西村從不遠處探出頭來說道,兩人收拾了下心情後便跟著西村下樓了。


「啊,你們下來了,西瓜已經切好了等一下端過去。」阿姨看到他們下樓後說道,神情間沒有任何的不自然,反而是剛剛得知事實的夏目和田沼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眼神去看她。


「沒關係啦阿姨,我端過去就好了。」西村拿走了她手上的盤子說道,她也就任他們拿去了,並說等等會再端過去一些。


「夏目,田沼,你們兩個還好嗎?」北本似乎注意到他們兩個的臉色有些奇怪,於是關心地問道。


「啊,不,沒什麼事啦,剛剛看到一本內容有點沈重的漫畫而已。」夏目一邊不著痕跡地說著謊,一邊注意「阿姨」的情況。


他不是沒有看到,對方的肩膀剛剛緊繃了一下之後又放鬆了。


 


「叔叔,我們改天再來喔!」西村揮揮手和他的叔叔說再見。


「喔!下次會讓你們看到更好玩的東西!」西村的叔叔笑著回答,接著走回屋子裡頭,而在門口等他的阿姨也隨後走了進去。


幾個人走出一段距離之後來到了分岔路口,西村和北本一起走了,田沼則是往不同的方向,夏目一個人和貓咪老師繼續往前。


「老師,」夏目過了幾分鐘後問走在自己前面的貓咪老師:「那個妖怪算是一種付喪神對吧?」他記得以前曾經聽過關於付喪神的故事,說一件物事若是使用超過一百年以上,便會產生出自己的意識,成為有形的「妖怪」,也就是付喪神。


「沒錯。基本上那屋子裡頭的東西全都是她的一部份,不過大概妖力控制得還不錯,那個人類沒有發現。」


真的沒有發現嗎?夏目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也許只是發現了,但是不想破壞現有的安寧所以什麼也不去說吧?感覺上兩人是打算一直在一起直到最後,但是,會迎來終點的只有人類,妖怪卻不會。


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內心的感受,夏目斂下眼眸,試圖壓抑那種感覺。像是快哭了般的難受,但卻沒有宣洩口。


「不要想太多。」貓咪老師沒有往回看,只是逕自往前走,道:「那是那個妖怪自己選的道路,那結局是什麼她必定知道,也願意去承受。」


「說得也是呢,老師。」他說的,其實夏目也都知道。看著走在自己正前方的妖怪,他想著對方是不是也見過許多人類的出現和消失呢?彷彿早已看開的語調,那必定是見證了無數的離去才會有的淡然……或者說麻痺。


「你啊……」貓咪老師轉過來看著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就算要對方別再去多管閒事,大概也沒有用吧?天生就是放不下別人的人,要他什麼都不管那才是不可能的。


夏目彎下腰抱起貓咪老師,在對方出聲說話前先發言:「老師,就這樣讓我抱著你一會,可以嗎?」


背向著夏目的貓咪老師看不到對方的表情,但是他多少也感覺到了,背後的毛有一小塊感覺有些濕。


他沒有馬上給出答覆,半彎的雙眼凝視著橘紅色的天空,眼神中透露著少見的認真。


……你可要負責把我帶回去喔,不可以錯過晚餐時間。」


「是,貓咪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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