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期始於櫻花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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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生月之櫻,
恰似少女的妝容,
單純中綺麗。
在案前寫下這麼幾個字,雅彥複而將毛筆擱回原處,抬眸望向窗外風景。
隱村中有棵櫻花樹,並不很大,不過此時正綻開著美麗的顏色。
粉中帶紅,紅中帶粉,交織出不亞於外邊繁華的美景。
這俳句不是雅彥寫的,而是他前幾日於帝都中漫步時,恰巧見於一間店外的。雖說算不上特別好聽,那字句中卻能感覺到猶如其中形容詞般單純的絢麗。
雅彥自覺無法和其他人說明自己那種莫名而無來由的感觸,因此只是默默地記下了俳句,此刻坐到案前才緩緩默出。
身後未有腳步聲,卻有誰的重量輕輕倚在他的肩膀。
「有進步。」樂正響淡淡道,雅彥欣喜地道謝,頰邊染上淺淺緋紅。
「去看櫻花?」樂正響略略朝外頭看去,大概是注意到了剛剛雅彥的視線。
「好。」適才對方正潛心修練,因此雅彥沒敢打擾對方,此時兩人手頭沒了事情,雅彥便牽著他的手走到外頭。
隱村此時較平日空了些,如瓶覗醫生和一斥染先生都去上班了,小塤則和朋友去賞櫻,鬥枸先生自然是守在村口,至於其他的村民神出鬼沒的居多,很多雅彥也還不認識,說不上上哪去。
事實上,就連剛剛想得出名字的幾人,雅彥也無法拍胸脯保證自己都認識。
二人步至樹下,盛開的櫻枝有如少女柔姿,由軀幹向外延伸的枝條漸細,纖指似的細枝開出了飽滿的花兒。
──猶如身穿振袖、手舞足蹈的妙齡少女。
「你找到了很好的住處。」樂正響說道,不過視線並未看向雅彥,因此後者也盡量將視線定在前方,輕輕地嗯了一聲。
一個停頓。接著──
「雅彥。記得過去,你曾說想稱呼我為父親。」
對方突提此事讓雅彥有些驚訝,但仍是靜靜地聽著景仰之人緩緩說著。
「如果你仍想那麼做……」
樂正響聲音低了下去,雅彥聽得卻是激動不已,立刻轉過去,一直緊握的對方的手此刻包在了他的兩手間:「我一直都想那麼做的!」
那有些孩子氣的模樣讓樂正響眼神較剛剛要軟化些,輕輕點頭。
雅彥幾乎無法相信,那無聲的應許是自己盼了許久,卻一直不曾得到的允諾。
他靠上了對方的胸膛,手臂環抱住眼前人,連呼吸都不大順。
「……父親。」
那人輕輕嗯了聲,大手覆上了他的髮,如過去般輕柔地撫摸。
「父親……」他將臉埋進了對方的胸膛,任由眼中滑下的透明水珠濕了對方的衣袍。
此時雅彥倒是有些慶幸眾人並不在場。
自己才能像個孩子般撒嬌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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