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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18】【九系】Demon No.09(下)

從九號的話中,系氏並不認為自己哪裡說錯了,結果被活生生地鄙視了一番,有氣沒處發的他只好找點別的事來做。


前陣子為了花鳥的事情不停在外奔波,今天稍微有點時間了,系氏把襯衫和修身的長褲換下、穿上了髒兮兮的舊衣服後,一手抹布一手雞毛撢子,開始打掃。


真是累積了不少灰塵啊。系氏感慨。如果叫九號那傢伙幫忙的話,肯定又會被鄙視吧?想到那令人髮指的惡魔,揮舞著雞毛撢子的手不由得用力了些,揚起了一片塵埃。


「咳咳咳、咳咳咳……


偌大的房子中除了昨天新加入的九號,就只有系氏和花鳥兩個人。過去也曾有僕人幫忙作洗衣煮飯打掃這類工作,不過在父母相繼病逝、花鳥病倒之後,紙家也沒有閒錢去雇人,因此身為長男的系氏便一肩扛起了所有的家務事和生計。


開始出去找打工時,系氏還未成年,只能找臨時工,雖然賺的不多但還能餬口,重要的是不會過問年紀或來歷。


等道長得大了些,雖然臉還是有些稚嫩,但已經能找比較穩定收入高的工作了,系氏也就是在這樣的狀況下遇到類崎的。


說起來對方原本是個住在城鎮邊緣的小混混,一天偶然被工作結束的系氏碰到,陰錯陽差之下幫他擺平了一些麻煩,隨後對方便追隨著他的腳步,逐漸走上正軌。


想著這些的同時系氏已經手腳馬利地將一樓全部清乾淨了,二樓的長廊打掃完後便開始整理房間內部了。


平日他倒也不會特意去保持室內整潔,只是髒亂到一定程度之後會進行環境維護。所以現在該撿的衣服被撿起,有些掛到衣架上,有些丟至待洗的洗衣籃中,把地板掃過、床鋪鋪過,房間基本上就算打掃完畢了。


一間一間掃將過去,終是來到了九號的門前。不過嚴格說來這是書房,系氏敲了敲門告知對方自己要進去打掃,不消多久便迎得令人印象深刻的防毒面具。


「好了好了,借過,沒事的話就到外頭等著吧,掃完了再叫你。」一點也不期待男人能派上什麼用場,系氏把人往門外推,不過也沒特意將人關在門外,因此九號便這麼大喇喇地站在門外看他與灰塵與髒污奮鬥。


一門心思在打掃上的系氏在聽到九號的聲音時沒能反應過來,呆呆地轉過去望向對方時又是等了一陣對方才重複先前的問題。


「這家中,沒有僕人?」


原來是問這個。系氏在心中咕噥著道:「不好意思啊,這家中沒有多餘的人可以給你使喚,只有我。順便警告你,花鳥不是可以讓你任意使喚的人,我就算了,花鳥絕對不行。」


先下了禁止令,就算不知道效果有多少,至少他是先下手為強了。系氏心想。


不過九號對此並未表示出意見,幾秒後便自發地從那處消失了。


「如果有聽進去就好了。」小聲地碎唸著的系氏,無意中又將自己給賣了一次。


 


同住一陣後,系氏注意到了一件說奇怪也相當奇怪,說不奇怪也是真的不奇怪的事情。


「我說,九號。」他對坐在自己的單人沙發上的人發話:「你是不是都不用吃東西啊?」


九號在系氏家中養成了不戴防毒面具的習慣,一開始還因此被系氏誇張地審視了一番──而他理所當然地鄙視了回去。


因此此時系氏從對方眉宇間的變化和眼神中的改變輕易地讀出了──不屑。


不過這住也不是住假的,此刻的系氏已練就了忽略對方鄙視和不屑的抗性,不然每天每天地被對方氣著,他覺得自己一定會心臟病發。


耐心地等著回應,九號倒也沒讓他太失望,將視線轉回手上的書後便答道:「惡魔不吃人類食物。」


「人類食物?也就是說,你們也需要吃東西囉?」系氏聽得精神一振,立刻從沙發的這一端爬到靠近九號的那一端。


過去因為賭氣,就算下廚也不願作九號的份,後來發現九號似乎完全無所謂,然而藉由觀察所得的結果卻讓系氏得知對方也並沒有在外覓食。


然而九號似乎不願再回答下去。但系氏也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他,炯炯有神的雙眼死命盯著對方,大有不給出回答誓不罷休的架勢。


紙家一天的三餐都是由系氏負責,包括花鳥和自己中午的便當。日子久了除了對九號的嘲諷和鄙視麻痺了,初期的厭惡也淡了,系氏如此追問著其實就是想幫對方做飯。


被系氏盯得煩了,多少對彼此性格有所瞭解後,九號也明白若自己不回答他的話可能之後就會不斷被追問,思及此不情不願地解答了他的疑惑。


「呃?你說食物是……契約對象的情緒?」這算什麼?七情六欲補食法?系氏聽得一頭霧水,腦中冒出些不三不四的東西。


解釋得差不多了的九號不再理會系氏,逕自看起書,系氏的好奇心多少也被滿足了便沒有再去吵他。


不過這就表示,自己不可能給他作菜吧?暗自摸摸鼻子,系氏想到自己過去曾說過締結契約就是自己給他擦鞋作三餐什麼的,難怪當時九號會說他無知。


九號不動聲色地睨了系氏一眼,視線再度放回書本上,天知道他根本無法專心閱讀。


他和系氏說的基本上都是對的,只漏說了一個細節。


惡魔和人類一樣,吃東西也需要適量。


當一個人情緒愈激動,對惡魔來說食物就愈多,也就能吃得愈飽。


相反地,當一個人情緒一直相當平穩時,那麼惡魔就會一直吃不飽。


這段關係開始時,系氏經常被他氣得七竅生煙,不得不說也有部分這樣的原因在。


但現在系氏不再怎麼受他刺激了,無論是家中或上班的環境一般都不至於讓他有什麼太大的情緒起伏。


綜上所述,九號已有至少整整一週未能吃飽。


 


系氏並不相信什麼一見鍾情、真命天子這類東西。緣分聽起來可信一點,不過如果兩個人的個性不合,那相遇再多次也是枉然。


原本他認為,自己和九號就是如此。締結契約只是自己恰巧矇中了能力強大的惡魔領主,關於九號之前說過的「靈魂共鳴」,不過是孽緣而已。


最近他卻會反思,真的是如此嗎?


雖然那傢伙真的很討厭,雖然他真的很欠打,但不可否認的九號也是個相當可靠,是少數讓系氏覺得可以託以信賴的人之一。


花鳥在病癒後逐漸變得愈來愈有活力,一點後遺症都沒有,系氏知道這是九號的功勞,因為聽說就算是富貴人家用昂貴的藥材治病,也得不到這麼好的效果。


雖然整天看上去無所事事,不過系氏曾有次回家發現九號抓到了個偷跑進他家的小賊,後者遭五花大綁地躺在地上,前者則淡然地捧著書讀著,好像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是一想到如果九號不在,而第一個回來的是花鳥的話……他不敢想像那可怕的後果。


當然,並不只此。


心不在焉地一邊作菜一邊想著對方,轉頭的時候卻正巧看到對方就站在廚房門口,靜悄悄地把他嚇得差點跳起來。


「九、九號,有什麼事嗎?」想曹操曹操就到,系氏不由得有些窘迫,雖然竭力讓自己聽起來與平日無異,聲音卻有些顫抖。


近一看,系氏發現對方比他印象中的要蒼白,連黑眼圈都出現了。怪了,惡魔會失眠嗎?


「你看起來很累,要不要到樓上休息啊?」


平日裡的晚上系氏不知道對方都待在哪度過一晚,但他很確定不是在自己的床上,也不是在花鳥的,因此他一直以為惡魔是不需要睡眠的。不過,說不定是他想錯了?


九號只是搖頭,系氏沒辦法,轉頭又回去照顧鍋中的料理。今天沒有工作,因此他從下午開始就在熬咖哩,此刻小塊的馬鈴薯和洋蔥已經全部化為濃濃的醬汁,稍微加了些辣椒進去讓金黃的醬料帶一點辛辣。


關火之後他把整鍋咖哩往旁邊的隔熱墊上放,正打算到外頭叫花鳥時,卻一頭撞進了九號的懷裡。


「哇!抱、抱歉。」道歉完後想把人推往一邊,不料九號卻反過來抓住了他的雙手,系氏大驚,然而還沒出聲抗議就發生了更令他震驚的事情。


──九號,親了他。是的,又親了他。


等系氏反應過來要掙扎時,對方已攻佔了他的口腔,舌尖滑過齒根的感覺怪異地令人難以形容,但他並不討厭,禁錮著自己的雙手和身軀壓向自己,無法撼動。


頭暈目眩地結束,系氏只能倚靠在流理台上,九號呢──拍拍屁股,走出廚房。


「你……」就沒有什麼話要說嗎?這樣親完就走,到底……系氏的腦袋亂成一片,這是怎樣的情況?


「沒事了。」九號丟下這麼一句,整個人就消失在系氏的眼前。


 


當花鳥覺得不對勁下樓時,看到的便是呆呆地站在原地愣著的系氏。


「混蛋九號,你對我哥做了什麼!」


 


在第二次接吻之後九號漸漸增加了與他親近的次數,一開始一周一次,然後三四天一次,每天一次,接著每天時不時地就會和他接吻。


系氏從一開始的不知所措,到稍微懂得回應,說不上得心應手,不過至少已經學會了怎麼在接吻時呼吸。


九號只差沒在花鳥面前吻他了,而這事系氏是早就警告過他了。


而隨著接吻次數的增加,九號似乎也變得不那麼疏遠,雖然不跟他們吃飯,但也會幫系氏擺碗盤,打掃時也會自主地搬開家具什麼的。


比較讓系氏困擾的是,九號那些不經意的眼神,稍微逗留在身上的撫觸,纏綿中暗示著更多可能性的吻。


系氏不是全然無動於衷,雖然沒有經驗但也不是完全不懂這些東西,他猜九號是想和他有更進一步的關係。


老實說,如果對像是九號的話,他想他可以接受。


但是花鳥可以嗎?花鳥可以接受自己的哥哥和男人發生這種關係嗎?


「怎麼了?」


坐在一旁的九號驀然問道,系氏一驚,剛剛已經忘了人就坐在自己旁邊。


「沒、沒有──」


「騙人。」


九號一句話戳破了他的謊言,窘得系氏一時答不上話,對方卻是自然地繼續道:「我讀到了你的情緒。」


原來如此。系氏恍然,九號不但以他的情緒為食,也像人們吃到不同的調味料一樣,能夠從中分辨差別。


提問的人仍然盯著他看,然而這之間的問題卻不是系氏能夠輕易吐露的。


畢竟九號對自己有意思,其實也是他推論出來的,說不定只是自己想太多,那不就根本是烏龍一場?


想著,胸口賭得有些悶,沉重地讓人難以呼吸。


是啊,說不定九號只是逼不得已才和自己好,對他這個人根本沒半點意思。


低頭思考著的系氏頭上罩上一片陰影,心頭一驚頭一抬,卻正好和對方吻個正著。


這吻和之前的有些不同,相較於纏綿,卻是多了幾分咄咄逼人,逼迫的意味太過濃厚,系氏不由得開始反擊,但很快便敗倒在九號的攻勢下。


「嗯、等……」被對方壓在沙發上的系氏慌忙地想叫對方停手,後者完全不予理會,控制住了對方的雙手,修長的身軀擠在系氏的雙腿之間,二人的下身隔著薄薄的幾層布料相抵,熱度不言自喻。


 漲紅的雙頰代表著下邊青年的害臊,九號想做什麼已經相當明瞭,凌亂的衣服被褪下了部分,單薄的胸膛生出了一層薄汗,被敞開的襯衫和領帶吸收,部分滾至腰後,順勢溜進了褲腰。


升高的體溫似乎也影響到了九號,系氏看到了對方身後甩動著的黑色尾巴,尾端的尖突就和圖畫上看到的惡魔一樣,蝙蝠般的翅膀若隱若現。


九號第一次出現在他面前時,似乎就是完全的人態?脖子被親吻的狀態下,系氏腦中依然在想著些亂七八糟的事。


「哇,等等,那種地方不要咬!」九號叼住了系氏一邊胸口的突起,以口舌賦予令人難以招架的刺激,另一邊也沒有冷落,用三根指頭打旋揉壓,本就微微抬頭的下身此時已撐出了個小小的帳棚。


系氏的雙手仍被九號用單手壓制著,人就像待宰的羔羊任由對方享用。


說起來,為什麼會發展成這樣?


身上作亂的人突然停下,系氏回神才驚覺自己剛剛不自覺地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九號看著他的眼神莫名地讓他覺得難過,想伸出手安慰。


「那個,」他想著這時候好像自己該先說點什麼:「我不是說不喜歡,只是……有點驚訝。」


沒錯,他只是驚訝。系氏暗自同意著自己的回答,差點就錯過九號說了什麼。


「如果不能接受,我會離開。」


離開?是離開這張沙發,還是離開人界?但系氏不敢去問,光是對方就這麼丟下他走開他都不想想像。


系氏不希望九號離開自己身邊。


這麼說……自己是喜歡對方的?


「怎麼了?」從系氏傳來的情緒波動又變了,然而九號只能大致判斷是正面或負面的,那些複雜的細微變化和差異卻難以辨識。


「我……我喜歡你。」


他一直都是個衝動、容易想到什麼說什麼的人,但此刻他卻希望自己不是那麼嘴快的人,將自己的心意就這樣毫無修飾毫無準備地說出來完全不在他希望做的事情之中。


九號瞠大了雙眼,所有的動作都停止了。


「九、九號?」受不了沉默的系氏忍不住開口,下一刻男人卻以比不久前更急迫的姿態索求著熱吻,也放棄了箝制系氏的雙手,一手捧著對方的後頸使二人貼近,另一手向下探,剝去了青年的長褲和內褲,身下的人到此時幾近全裸,幾個動作中九號也把自己脫得一絲不掛,滾燙的肌膚貼著炙熱的身軀,熱情在彼此間熊熊燃燒。


徒升的熱情麻痺了系氏的五官,措手不及中敏感的男根被對方握住上下滑動,全身因此而戰慄,所有的感官受快感襲擊,陌生的酥麻感逼出了他的淚水,是因為激動或快樂自己也分不清。


氣音般的呻吟從鼻子哼出,那種撒嬌似的聲音挑撥著九號的神經,七情六欲中本就是「情慾」最令惡魔難以把持,此刻又是與自己有靈魂共鳴之人所散發的,幾乎使九號把持不住。


沾著對方頂端流出的液體,九號又往更裡面探尋,碰到一般只出不進的地方時,系氏的理智突然回籠,他緊張地抓起九號的手:「那、那個,要用後面?」


事已至此,這問題或許會讓人覺得挺廢話的,九號依然認真地給予了肯定的回覆,想著該不會系氏要打退堂鼓了,孰料系氏只是下定決心般地用力點頭,接著臉上出現的視死如歸的表情讓九號很是哭笑不得。


九號知道系氏是第一次,當然是儘可能地想溫柔一點,不想讓對方有不好的回憶,沒想到系氏已經擅自把過程想成相當痛苦的折磨,這使得男人更堅定了原本的信念。


靠著那一點潤滑自然是進不到裡頭的,瞄到桌上放著的一杯水,九號醮濕了手指,一次一次地,倒也成功地送入了。


一邊擴張,他也一邊觀察著青年的反應,見他除了些微不適外似乎沒有其他的表情,便更大膽地加入了第二、第三根手指,空著的手則去撫弄對方挺立的部位,對方沈淪於慾望中的模樣深深勾動著他。


準備完畢,九號將自己的昂揚對準了系氏的後穴,緩慢的進入讓系氏有時間適應,也提醒著九號不可躁進。


抵達根部時兩人同時喟嘆,壓在對方身上的男人以慢速抽插,等到系氏的身體無意識地開始與他配合後加快速度,反覆地受到對方溫暖內壁的包裹幾乎讓他無法思考,只想把自己深深地埋進對方的身體裡,然而聽到紅髮青年因自己的抽離而叫出聲,又令他無法克制地擺動腰肢,想聽對方發出更多悅耳的低吟。


「啊、啊、我……」系氏的指甲因快感刺入了九號的背,但九號一點也不在意,就如同他在對方身上留下的印痕,那是擁有對方的證明。


高潮幾乎是同時,令人腳趾發麻的愉悅也同樣地讓人精疲力盡,在高潮過後系氏連移動一根指頭的力氣都沒有,只能任由對方把他抱著走往浴室,像個娃娃般乖巧地被清洗乾淨放到床上,接著又看到對方裸著身子走出去,回來時手上拿著他們丟在客廳的衣服。


「我……睡醒再處理。」平時衣服都是系氏洗的,這些當然也不例外,不過此刻他除了睡覺,什麼也不想做,手裡捲著棉被眼睛迷濛地望向朝他走來的惡魔。


「睡覺。」九號只是簡單說了幾個字,與剛剛完全不同的輕吻落在系氏的眉梢,床因增加的重量而下沉,系氏被帶到男人溫暖的懷抱中,對方的臂膀像是為他量身訂作似的,大小形狀剛剛好。


幸好花鳥去校外郊遊了……


這是系氏迷迷糊糊中最後的想法。


 


金橙的陽光照亮著房間每一個角落,悅耳鳥啼從窗外傳進屋裡。


被陽光照得暖洋洋的系氏翻了個身,正巧窩進了床上另一個人懷裡。


不同的是,睡姿不佳的人沉沉睡著,那個被當作抱枕一類的人卻醒著。


不需要睡眠的惡魔,用了一整晚的時間觀察著枕邊人。


系氏不知道九號平常是怎麼度過黑夜,其實與今日無異,不過不是在床上,而是在床邊。


所以九號知道系氏的睡相不佳,有時還會幫他撿被子,當事人有時還會想自己是不是睡癖變好了,殊不知是有人在他床邊候著。


早晨的紙家靜悄悄的,除了系氏微微的鼾聲外,就是外頭的鳥語蟲鳴。


此時樓下大門傳來鑰匙轉動門鎖的聲音,九號微微瞇眼,知道是系氏的妹妹回來了。


將被子罩上身旁人後,九號巧無聲息地下了床,穿上了外衣,走至樓梯口時正碰上欲往上走的花鳥。


「九號。」花鳥的招呼有些冷淡,九號亦同。


雖然花鳥並不知道系氏與九號的關係,不過從平日的相處中,她多少也發覺了這人是瓜分著系氏對她的關心的人。


「我哥呢?」


「在睡。」


聽到這花鳥蹙起了眉頭,系氏是知道她今天什麼時間會回來的,不是她臭屁,不過對方儘管很會賴床,這種時候卻會特別早起等她,現在九號卻說他在睡覺?花鳥認為事情並不單純。


「那就是在他房間?我去找他。」說著就準備上二樓,不料通道口的九號是不讓位,花鳥不悅之下冷著嗓子要他走開,九號卻也同樣冷淡地回答:「不要去吵他。」


「為什麼?」雙手插在腰上,一般人要是被花鳥這麼瞪著恐怕會覺得挺有氣勢的,可惜九號身為惡魔領主,什麼樣恐怖的妖魔鬼怪沒看過,花鳥在他眼中也不過是個比較剽悍的人類女孩。


「他需要休息。」並不想談論到細節的九號言簡意賅道,然而花鳥卻不打算這麼輕易地放過他,扯著他的袖子質問:「你做了什麼?」


不得不說,花鳥的直覺相當準確。細思起來,兩人的關係似乎無法在不觸及核心的狀況下言明,九號便直接了當地說:「床笫之事。」


「什麼!你──」放聲欲大叫的花鳥被九號先一步摀住了嘴巴,同時背後出現了巨大的黑色翅膀,頂端幾乎要碰到天花板。


花鳥驚恐地張大雙眼,口中嗚嗚嗚個不停,因為眼前的男人──是個惡魔!


心思極快的花鳥立刻想到了這之中的可能性,加之九號先前給過的答案,所有一切呼之欲出──系氏為了治好她這不治之症,與惡魔簽下了契約,成為惡魔的人。


想到對方是利用自己達成目的的,女孩眼中剎時被憤怒與恨意填滿,熊熊怒火將她的理智燃燒殆盡,若不是力氣上拼不過對方,她早已把九號打得滿地找牙。


然而壓著她的人似乎別有心思,不過一秒的時間便突然收回了放開了所有對她的箝制,花鳥瞬間癱坐在地,心臟噗通噗通地狂跳。九號旋身走進了系氏房裡,花鳥想跟上去,雙腿卻不中用地支撐不住她的身體。


「可惡!」她暗暗咬牙使勁,把自己撐起來,扶著牆壁走了過去。


要是九號敢對她哥哥不利,就是拼著這條撿回來的命也要──


正在腦海中形成的威脅在她看到眼前那一幕時煙消雲散。


已經收起了屬於黑暗界的代表物的九號此時單膝跪在系氏的枕邊,逆著光使得花鳥看不清兩人的表情,但系氏似乎是說了什麼,接著九號彎腰,那動作無疑是親吻。


沐浴在陽光下的兩人只是淺嚐即止,明明在所有印象中是情色的、淫靡的親密行為,看上去卻有著神聖不可侵犯的錯覺。


──多麼諷刺,其中一人還是惡魔吶。


縮在角落的花鳥沒有被系氏看到,就這麼靜悄悄地躲回了長廊上。


片刻後九號走了出來,順勢帶上了房門。看到門外的花鳥一點也不意外,在準備離去時卻被對方叫住了。


「你……很喜歡我哥?」花鳥猶豫著,還是問了對方。


其實就由剛剛那番行為,以及先前九號護著系氏的模樣,答案幾乎呼之欲出。


但花鳥想親耳聽到九號對她說。


而九號果然沒讓她失望,但給出的答覆卻是比她料想的更加沉重的。


「勝過三界中的任何一人。」


1 則留言:

  1. 重看還是超愛這篇的嗚嗚嗚


    版主回覆:(04/17/2017 03:36:24 PM)

    謝謝!ˊˇˋ這篇也會收錄在這次的本子裡,不過看著看著需要修的地方好多(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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