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有更新了,其實這篇一個月前就寫好了,只是懶得輸進電腦裡(爆
明天的更新也是(被揍
稍微有點奇怪的,告別式--
=== === ===
那是個豔陽高照、荷風徐徐的日子。
身著墨色的他們,猶如沉默的死神,然而他們並不是前來收割亡者的靈魂的。
站在最前頭的男子向前踏出幾步、跪下,將手中的白玫瑰放到刻著人名的石板上。
「我一直離你最近,卻也離你最遠。」他低聲道,在石板前方是一個長寬高各三公尺的方形大洞,仔細看,街道的組成都是這樣三乘三的規格,可想而知在其下或許也「曾」有過這樣的洞。
接著一名年邁的女子上前,同樣在石板上放了一朵白玫瑰。她同樣一身黑,但和在她之前的男人不同,她沒有開口,無聲地望著佇立於高樓頂端模糊的身影一會後,低著頭退回人堆中,烏帽上的黑紗掩去了她的容顏。
之後的人們,一個接一個地上前致上自己的悼詞。有的人會和第一位女士一樣,往上看去幾眼,也有人安靜地放下花枝後便直接退回了原位。
等最後一人回到最後方的位置後,石板上已經疊起了小小的、猶如花塚的小山。
接著第一位站出來的男性從西裝中掏出了一把信號槍,朝天扣下扳機──螢紅的信號彈咻地拉出了長長的尾巴,無論是地上或是樓頂的人都能瞧見。
這時突見一直靜止不動、佇立於上方的人影一晃、人就這麼往下墜了!
──然而,地上的人們卻像是沒看到、沒發現似的,直到人啪啦地摔進洞中,骨頭發出令人毛骨悚然頭皮發麻的碎裂聲,才見好些人臉色一棟,好幾個人低下頭嗚嗚地哭了起來。
──或許透過告別式,能讓她打消主意也說不定。好些人是抱著這樣的想法前來。
周圍幾個穿著鐵灰色西裝、配有耳麥的人此時上前,將坑邊堆著的土一鏟一鏟的送入坑中,埋起底下破碎不堪的軀體,和已開始滲入土中的鮮血。
那些來自四面八方、為參與已長眠之人「告別式」的人們,開始散去。
他們各自有工作,有家庭,在二十四小時之內趕至此,就為見他們的友人、情人、親人──這有著眾多身份的人的最後一面。
為了這場「告別式」。
車站的廣播系統中,低沉的女聲正提醒著她所搭乘的車的前一班車次的旅客準備上車。
距離她的車進站,還有十多分鐘,進月台前她決定先去一趟廁所。
這是她第一次參加近些年興起的新式告別式。
以「告別」為名,真正向那些將死之人說出最後的話。
相較於過去,這樣的作法似乎賦予了這件事不同的意義──或許,他們的聲音,他們的話語,能夠晚留住至親至愛的人。
不過選擇跳樓這種形式的死法的話,顯然目的是不可能達到的。
她洗淨了雙手,擦乾之後看了看鏡中的自己。
──以這樣值得慶祝的日子來說,這顏色真是太沉悶了。她打量著被漆黑衣物包裹住的自己,解開了長大衣的扣子,又喬了喬豐滿的胸部。
看著自身傲人的身材,她盤算著回到家的時間,思考是否要約人至酒吧慶祝一番。
「眼中釘終於消失了,想必很高興吧,懷特小姐。」
倏然響起的聲音帶著悠然的篤定,娜塔莉雅‧懷特旋身,看到女廁門前站了一名男子,一名光頭、只著黑色無袖上衣和牛仔褲的青年。
她不屑地笑了,忽視因為被對方叫了名字而產生的片刻震驚和動搖。或許只是撿到了她弄掉的證件之類的吧?如果以前見過,她相信自己會有印象的。
「這位先生,想必不太識字吧?這裡可是女廁,你不讓開的話我要叫了哦?」
青年卻也笑了笑,冷冷地陽唇令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這個男人,很危險!
「勾引人夫、挑撥離間、栽贓污衊、落井下石──做為人所能犯的罪,你幾乎全都做到了,我可是相當佩服的喔?」
「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若前面他說的話娜塔莉雅沒能聽清,後面這句可就是聽得一清二楚。這個素未謀面的男人,為什麼好像對她的事瞭若指掌?她仔細搜索腦海中見過的臉孔,卻仍想不到這人是誰。今天在告別式上,好像也沒看到啊?
難不成是──警察?
但是他給她的感覺一點也不像警察。而且,她安慰著自己,她所做的那些事可沒留下任何證據,無論如何也查不到她身上。
──可若真是如此,這男人又怎麼會知道這些?
「正因為你聽得懂,雙腳才會顫抖吧?」男人微笑著說道,戳破了她硬撐起的面具。
娜塔莉雅沉下了臉色。「是又如何?被一個男人不分青紅皂白地說這些話,誰都會顫抖吧?」
「不、不一樣。」青年微笑著反駁她。「別人怕的是『我』,而你怕的,卻是『我知道什麼』。」
見她不語,男人卻又冒出了驚人之語:「即便她已死去,她曾經擁有的,也不會成為你的──」
「閉嘴!」娜塔莉雅拒絕去聽他說的話,那些隱藏在心中、不願被人知道的心思──
「──包括『他』。」
而這句話就像是最後一根稻草,瞬間壓垮了女人的理智。
「閉嘴!閉嘴閉嘴閉嘴──」
她們是在中學時音同班而認識的。
娜塔莉雅過去就曾經過艾莉西亞‧布魯克的事。過去她們也是讀同個小學,只是不同班因此沒什麼接觸。
大家總說艾莉西亞很可愛、很想跟她做朋友,這讓沒有人緣的娜塔莉雅羨慕中又有些嫉妒。
母親總是說她很棒,不需要去在意別人想什麼。她也是如此相信的。但是他也想下課和別人一起聊天、中午的時候有人圍著自己吃飯、放學和別人一起等父母來接自己回家。
在中學開學的第一天,她焦急的目光尋找著那個受歡迎的身影。
老師點名的時候她特別注意了一下,可觀察之後卻是大失所望。
艾莉西亞‧布魯克既沒有很漂亮,聲音也沒有特別好聽,她想,或許對方談吐特別風趣?但是聽來聽去和其他女生也沒什麼差別,娜塔莉雅不禁疑惑了起來。
難道大家都看不出來,她才是更優秀的那一個嗎?
這樣的想法直到高中都未能改變,無論是成績、外貌或身材,娜塔莉亞都有自信比對方更好,連舉止談吐都是自己更文雅更有氣質,為什麼沒有人看她呢?
上了高中後,娜塔莉雅再次和艾莉西亞同班,周遭的同學不同了,娜塔莉雅想,或許是以前的同學深度不夠,才看不出自己的好吧?可情況卻沒有任何變化──直到娜塔莉雅有了喜歡的人。
原本她只是冷眼看著艾莉西亞,但是那個人卻喜歡那個不比她優秀的女孩,那個在娜塔莉雅眼中毫無魅力也沒有優點的艾莉西亞。
為了多瞭解他一點,多說上一句話也好,她和艾莉西亞做起了「朋友」。
艾莉西亞對她毫不設防,將她當作很要好的「朋友」,會向她傾訴生活中的煩惱,當然,也包括關於戀愛的煩憂。
雖然沒有娜塔莉雅聰明,但受歡迎的艾莉西亞還是發現了有某個人對她有好感,而她對他亦然。
娜塔莉雅做為她的「朋友」,自然只能藏起心中的妒意,佯裝好意地出些餿主意,就希望戀慕的人會看到艾莉西亞的缺點和短處,因而將視線轉向自己。
但是沒有,完全沒有。即便想盡辦法讓艾莉西亞出糗,他也只覺得「感動」,因為那是為他而做的努力。
他們倆人在一起了,而娜塔莉雅被當作是功臣。
無論她多麼努力說服自己,那個人不值得他喜歡,他和其他人一樣毫無眼光,沒有品味,她的雙眼仍不由自主地追隨著對方的背影。
──然後他們結婚了。
娜塔莉雅做為「功臣」,只能參加婚禮、只能當伴娘、只能被迫近距離地看著兩人眼中只有彼此。
好想成為他身邊的人。
為什麼她沒有的,艾莉西亞卻都有?
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她什麼都有!所有人都喜歡她!明明那些都該是我的!」
娜塔莉雅扭曲了面孔朝眼前的人大吼,所有氣質和矜持在那些回憶湧上的剎那被海嘯般的洶湧憤怒掩過打碎。
光頭青年微笑著接受她的咆哮,在她停下來喘口氣時才開口:「是的,她什麼都有。但是她沒有你的驕傲或自視甚高。」
「我、我──」
「你認為沒有人比你更好。」他作結。
「那又怎樣!」她成績最好、長得最漂亮、出了社會後確實有相當多人接近她。
但是她不滿足。
她要更多。
艾莉西亞擁有的,而娜塔莉雅未曾有過的,她全部都想要。
──那麼,讓艾莉西亞消失不就好了?
因為「親近」,而有了計畫、操弄的機會。
有意無意透露出的訊息、刻意的接近和勾引、挑撥和迷惑──而那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她的目的也達到了。
達到了吧?
「不怎麼樣。」對方的話又讓她更加混亂了。「只是讓你有開口說遺言的機會。」
「什──」
他從門邊移開了一步,同時門把轉動,有個人走了進來。
──是「他」。
娜塔莉雅才張開口,對方舉起手,二話不說砰砰砰地開了三槍。
她連呼叫他的名字都沒能做到。
「謝謝。」欣長的身影與告別式上第一個站出來的人無二,向光頭青年道謝著,也把手上裝了滅音器的槍枝交到他手中。
「記得按照我先前說的做。」
男人點頭離開後,光頭青年收起了槍,對著廁所的隔間喊道:「可以出來了。」
第一間的門傳出喀鏘的開鎖聲,接著一名高大壯碩的男子走了出來,一手捧著素描本一手推著門。
「白常,」他開口,似乎是喚對方的名:「這樣速寫有點困難啊。」
「抱歉。」然而從名為白常的年輕男子臉上卻看不出半點愧疚。
「如果讓你像平常那樣當模特兒的話,有人可是會很困擾的。」
「哦?不是你嗎?」
「我覺得挺好玩的。」
兩人說著,泰然自若地走出了女廁,似乎完全沒有人發現不對勁──
直到十幾分鐘後,一名女性走進了廁所裡。
=== === ===
如果對中間冒出來的人有所疑惑,詳見此篇→★☆★
可以說是連續的,不過做為單篇看應該也沒有問題?(艸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