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E2無料的另一半
未成年請不要跟我說
本篇延伸自此(也收錄於無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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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女僕裝工作了幾乎一整天的系氏差點走不出咖啡廳的後門,腳被制式的黑皮跟鞋磨得發疼不說,除了送菜、點餐、結帳之外他還要分心去觀察類崎在幹嘛,然後找機會向坐在角落的九號報告。
說真的,要不是很確定這任務是毛蟲發派下來的,他一定早就甩鞋不幹了。
或許是因為衣服除了涼了點──而這他後來就習慣了──沒什麼不方便的,所以系氏沒有在下班後直接換衣服,而是鑽進九號發動好在外頭等的車中。
對於在車中只脫了跟鞋往後躺,卻沒有換裝的搭檔九號僅只是抬眉注目,不過已經在閉目養神的系氏沒有看到。
「腳痛死啦……」系氏抱怨道,一邊伸手去揉自己的腳跟。嘖,現在肯定磨紅了,說不定還破皮了。
九號什麼也沒說,靜靜地開著車回到了薔薇真庭。不過系氏也沒有期待他會說什麼,畢竟是九號嘛。
然而對方卻在下車時把他嚇了一大跳,在他開門時九號已經繞到了他這一側的門邊,當他把腳往外跨,九號整個人往下彎,在系氏搞清楚狀況以前已經被整個人公主抱了。
「哇!等等,九號你幹嘛,這樣很丟臉耶!」雖然在惡夢中似乎也發生過類似的事,但那都是非常狀況,現在卻是在現實中,自己還穿著這麼容易曝光的衣服,系氏除了哇哇大叫之外只能先抱住對方的頸子,以防自己頭下腳上撞到地板。
「閉嘴,猴子。」九號連解釋都懶得解釋,直接要系氏乖乖聽話。
「可惡,又罵我猴子……」系氏倒也挺清楚九號的思考模式的,大概是自己剛剛叫腳痛,所以九號才會有這番行為吧?雖然自己怪物般的身體有自癒能力,不過對於肌肉酸痛之類的就沒什麼效果了。
因此咕噥了幾句之後系氏也沒再說什麼,直到九號跨入電梯的時候──
腳上絲襪的感覺有些奇怪,系氏騰出一隻手去摸,發現就在剛剛那個瞬間,他的絲襪……竟然破了。
在他白天拼命工作、剛剛被對方抱起來的時候襪子都好端端的,結果竟然是在這種時候……或許也只能用「壽命已盡」來解釋吧?
他有些尷尬地看向九號,然而已經換上防毒面具的男人的表情和視線他當然是完全看不到的,又把視線轉開後,系氏把自己的頭擱到了對方的肩膀上。
唔,雖然這種事不該習慣,但這樣被人抱著,其實還挺舒服的。系氏心道,不過打死也不會對這個面具怪胎說的。
電梯一路直奔他們的住處,九號打開了門,出乎系氏意料的是對方並未將他丟在客廳的沙發上,而是一路抱著他到自己的房間中,放到了床上。
「……謝謝。」九號說不上有潔癖,不過讓渾身髒兮兮的系氏坐到自己的床上算是一種對環境整潔的破例。系氏還記得有一次他回來很累就直接往床上撲,結果就被九號從床上踹下去,更過份的是還把他趕去客廳睡覺,天知道自從兩人交往後他有多少睡沙發了──咳咳,扯遠了。
總之這整件事的難能可貴系氏是完全明白其中的價值的,要說沒有一點感動,當然是騙人的。
不過在他想下床脫衣洗澡時,卻被九號阻止了。而不知道對方還有什麼事的系氏,自然救乖乖縮回床上等他了。
他看著對方把身上的西裝外套、領帶和防毒面具除去。接著九號走到他面前,前者的陰影幾乎籠罩著後者全身,系氏微微仰望著對方,等著九號說話。
「腳伸出來。」
低沈略帶磁性的聲音彷彿有催眠的效果,系氏連問都沒問,就把兩隻腳往外伸,不過這麼做的結果就是把九號夾在自己的兩腿中間,意識到這可能具有的暗示,系氏不禁有些紅了雙頰。
九號沒有對此做出評論,僅是跪下,伸出雙手──
系氏倒抽了口氣。對方的手此刻正在伸進他的裙底,儘管理智上知道對方大概要幹嘛,心裡卻不免想到一些令人臉紅心跳的畫面。
脫下絲襪的過程意外地漫長,也不知道九號是否注意到自己對系氏的影響,慢條斯理的動作總讓對方有種被暗暗調戲的感覺,但九號的表情又無比地正經,使他懷疑那只是自己想太多而已。
指尖滑過肌膚的觸感令人戰慄,小小的碰觸都能讓系氏產生微刺的酥麻感。
總算脫完時,系氏已經微微地起了反應,他唯一慶幸的是裙子短歸短,還是遮得住自己的重要部位,等等進浴室的時候解決一下就沒事了。
但九號顯然有其他主意,將他的絲襪扔到一邊後,執起他的手──就像在咖啡廳時那樣──把他帶進浴室裡,接著轉身把門關上,系氏慢了一拍才反應過來:此刻兩人都在浴室裡。
「呃,我可以自己洗澡。」說出來之後系氏自己都心虛了。就連他都知道此時說出這句話的自己有多沒有情調。
九號不是性慾很強的人。但是從他的種種表現來看,他現在想要系氏。非常想。
男人沒有理會他的話,越過他打開了浴缸的水龍頭,熱呼呼的蒸汽馬上開始填滿浴室的空間。
「轉過去。」九號讓系氏背對自己,把手放到了女僕裝的拉鍊上,緩緩將拉鍊拉下。
一點一點,光裸的背脊在他面前展現。系氏微微突出的恥骨,隱約的肌肉輪廓,以及脊椎尾端那小小的凹陷,九號一點細節都沒有放過。
這個人,只在他面前展現出所有的自我。
那些幼稚的也好,成熟的也罷,自以為是、有勇無謀和隱藏的善良溫柔,他全部都看到,也接收。
深紅色的裝束嘩啦地掉到了地上,九號的手卻沒有離開系氏的身子,一雙帶著薄繭的大手從他的骨盆往上摸索,指腹愛撫著他身體的每一吋,當經過胸前的紅嫩時系氏屏住了呼吸,不過九號並未逗留,如巡禮般地撫觸後又突地把他往後拉,兩人的心跳只隔著九號薄薄的衣物,幾乎是同頻率地在跳動。
原來九號也和他一樣興奮嘛。這麼一想的系氏對於自己內褲中微微隆起的部位也不再感到那麼害羞。
讓系氏自己把內褲褪去時,九號則轉身去關掉浴缸的水。
這回系氏倒是自動自發地坐進了浴缸裡,不過不知道九號打算做什麼,緊張地縮在浴缸一邊,用眼角餘光偷瞄對方寬衣解帶,然後踏進浴缸中。
他擠了一些洗髮乳到手中,朝系氏丟去一個眼神,後者心領神會,轉過去背向他,水流的湧動後纖長的手指碰到了他的頭頂,恰到好處的按壓力道伴隨著泡沫的生成。
系氏記得九號第一次給他洗頭時的情況:那時候他們還不是很熟,九號是在被迫的情況下進到這個空間來幫他的。
那個時候九號對他的想法,應該相當不好吧?系氏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在他人眼中是什麼樣的形象,衝動、莽撞、暴躁、聒噪,說來說去大概就是這些吧?
誰會想得到,那時的他們會成為如今的模樣。
享受著難得的服務,系氏閉上了眼睛,一天的疲勞似乎隨著對方的揉壓自然消逝,他甚至也忘了前不久才產生的慾望,完完全全地沈浸在這一刻。
事情結束得太快,感覺到對方的離去,系氏在心中可惜著,不過在轉身要沖掉頭上的泡沫時,突然有了個想法。
「欸,九號。」他吞下口水,聲音中竟有一絲顫抖。「我來幫你洗頭好不好?」
九號沉默地看向他幾秒。然後,非常緩慢地點頭。
得到允許的系氏簡直高興得想出去跑幾圈,而這份喜悅來得如此莫名,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難道是因為是第一次?將乳白色的液體擠到手上時系氏想著,在手中搓出泡沫後將手放到了九號的頭上。
那一瞬間,他看到自己的搭檔抖了一下。而他突然明白為什麼自己會那樣開心了。
九號曾被人狠狠地背叛,被人拳腳相向,在暗無天日的地牢中度過分分秒秒,他究竟經歷過些什麼樣的酷刑系氏並不全然清楚,也不想知道;就如在九號的惡夢中,如果事情發生在他面前,他無法以單純旁觀者的角度去觀看。
他人所釋出的「善意」,包括言行舉止,都帶著劇毒。這是九號親身經歷,也是系氏親眼目睹。
所以能讓某個人像這樣碰觸到他,或許是自那時以來的第一次吧?
系氏一回想,馬上意識到九號只在很難得的情況下主動觸碰別人,而讓別人碰到自己的狀況則是能避則避。
思及此,系氏忍不住俯身,在對方的頸子上烙下輕柔的一吻。
──他絕對不會傷害他。
搭檔的身體明顯地放鬆了一些,而這就像是給系氏的一個暗號,讓他馬上動手洗起對方的頭髮。
九號的髮絲很細,很好摸。系氏分心想著,一邊小心不讓泡泡跑進對方的眼中。
「好了。」這麼說之後,系氏卻沒有把手拿開,也不知道是誰先動作的,九號仰頭,望進了對方的眸中;系氏低頭,輕輕吻上對方的唇瓣。
原本只是不含任何慾念的吻,卻在途中變質了。索求變得急切而熱烈,本就偏高的室溫似乎又上升了幾度,滾燙的汗水從背脊滑下。匆匆將兩人頭上的泡沫洗掉,短暫的分離後是更加迫切的熱吻,騎跨在九號身上的系氏雙腿大張,對方的手在他身上遊走,所到之處紛紛點起燎原大火,熱度竄往下腹,引起了不可避免的生理反應,同時也感覺到對方慾望的核心正抵著自己的前端摩擦。
其中一手漸漸下移,探到了隱密的洞口。有了水的幫助,輕輕按了幾下便能將指節探入裡頭,不過系氏卻馬上繃起了身體,對於這樣的接觸還不適應。
沒有說話,他們不是第一次,系氏不會不知道該怎麼做。九號選擇讓系氏自己做決定,他所做的僅是愛撫那個挺立的部位,同時給予對方令人心安的綿長細吻。
雙手搭在九號的肩膀上扶著,系氏盡可能地深呼吸,讓對方的手只能夠比較輕易地進入自己的身體裡。被對方親吻著身體的感覺讓人心暖,是一種真切地被眼前人珍惜的感覺。
微微的快感在身體中累積,化為透明的液體流出分身的頂端。系氏的呼吸猶如嘆息,隨著快感的疊加一顫一顫的,那之中隱忍的慾望九號能輕易解讀。
他的搭檔想要他。一如他渴求著對方。
溫暖流水隨著進入系氏身體的長指流入了些許,那種異樣感令人微微不適,卻也微妙地挑起了他的快感。
「可以了……」幾近邀請的話語系氏說得彆扭極了,完全沒辦法看著搭檔說出來,雙眼幾乎閉上。
得到對方允許的九號扶著系氏調整了姿勢,炙熱的陽物抵著對方緩緩挺入。
系氏低低悶哼,不過腰也配合著九號的動作,當然抓著他腰側的兩隻手也讓這個過程容易不少。
全部進入之後一人淺淺地呼氣,另一人則是大大地吸了一口氣,時機倒是一模一樣。
「動了。」毫無詢問成分的表述句之後,九號先是在系氏體內淺淺抽動了幾次,確定不會造成對方的負擔之後開始逐漸加快加深。
水的潤滑讓九號的進入更加容易,進入得也比平時深,過去曾覺得「那樣應該就是最深了吧」,此刻系氏才知道自己錯了,果然一山還有一山高。
突然地一下頂入讓系氏不小心爆出了一聲呻吟,忙著想忍住的同時他張眼想瞪九號,卻發現對方似乎也在瞪著他?等等,他眼中那是指控嗎?
「系氏,別分心。」
被對方看穿了自己有點心不在焉讓系氏心虛地移開了眼神,然而此一行為只是讓對方更加惱火,不過九號做為九號情緒也極少顯露地太多,僅僅是眼神略微黯下,而挺進對方身體的速度和力道也有意識地加重。
「唔,九號,等……」就算對方表情沒什麼變化,系氏也能輕易判讀出他現在很不高興,直接說生氣大概也可以。
不過很快地系氏連這些都想不了了,九號正用身體迫使他除了此刻令人雙腿發麻的快感和眼前的男人之外什麼也想不了,什麼也顧不了。
「九號、九號……」呻吟之中是愛語般的呼喚,近似撒嬌的語調與平日大喇喇的作風一點也不相稱,這樣的反差無疑讓被呼叫的對象更加興奮,吻上對方喋喋不休的嘴時也發出了同樣飽含情,和慾的聲音:
「弓弦……」
「唔、等等……」
乍聽到自己鮮少使用的本名,系氏的後穴隨著本人的慌亂而收縮,兩人幾乎是同時高潮。
釋放後精神上特別令人滿足,系氏很自然地靠上了自己的搭檔──嗯,現在稱為戀人可能比較正確吧?
有些面紅地想著,不過系氏心中其實早就不怎麼區分這幾個名詞之間的差別了──當然,僅限於對象是九號時。
搭檔、戀人、九號、玖皞──無論哪一個指稱的都是同一個人,那差別就像修辭學上會以杜康或黃湯來代指酒,他們實質上是相同的東西,只是用了不一樣的名字。
系氏突然想起一件事,撐起身子,讓自己可以望進對方的眸中。
「九號,雖然時間有點晚了,不過,祝你生日快樂。」
聽到這天外飛來的祝賀,系氏難得看見九號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你怎麼知道的?」難道是半蝶說的?他直接想到了那個人工智能。
「這……」系氏似乎不太願意說,不過在九號的目光逼迫之下,還是娓娓道出了自己為了給對方一個驚喜,特地去拜託──他不會說其實一半是用威脅的──獵手公司人事處讓他看一下九號的個人資料。
「你可以直接問我。」九號聽上去不是很高興。雖然他不是會到處跟別人說這種事的人,不過如果系氏問了,他一定會回答的。
「我想給你驚喜嘛!如果問你了,不就一點驚喜感也沒有了嗎!」雖然最後還是什麼都沒來得及做。系氏有些怨念地想著。
原本他打算今天晚上給九號做特別豐盛的晚餐,說不定還可以烤個蛋糕之類的,誰知道偏偏會被派去做那種不倫不類的事情,搞得他完全沒有時間做別的事。
九號聽他這麼一說,馬上把冰箱中比平日更多的食材與對方所說的「驚喜」連結在一塊了,因此也能把對方打算做的事猜個七七八八,心頭也不由得暖了起來。
有人願意為自己這樣大費周章,誰能不感動呢。
「那個,我覺得我們還是趕快洗完出去吧,水好像開始涼了。」九號看著自己的眼神讓系氏有些無法應對,紅著一張臉這麼說後,卻意識到一個令他頗為困窘的問題──九號的那玩意,還在他的身體裡。
「嗯。」九號同意了對方的提議,不過心中想的和系氏有些微的不同。
夜還很長,而九號仍想再擁抱他。
如果可以,一直抱著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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