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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夏】換物之章

號稱斑夏但其實更接近無CP(?



這是噗浪的NZ(不知道怎麼稱呼><)點的文,tag是「斑夏,月光,酒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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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看到那名老者,是在一個普通的午後。



夏目和田沼等人放學後走在每天都會榻上的小徑時,他看到了那名老人。



蹣跚而佝僂的身姿和蒼蒼白鬚透露出他的年事已高,而背上的竹籃更是加重了他的負擔。



與他擦身而過時,夏目自動往一旁讓開,老人側頭向他輕聲道謝時,另一邊的西村卻是不解道:「夏目你怎麼了?怎麼突然擠過來?」



已經不只一次碰到這種情況,他已經懂得不去表現得過於驚訝。



此時看著那逐漸遠去的背影,夏目內心五味雜陳。



應該不會……惹上什麼麻煩吧……



 



然而他踏進房間時聽到的第一句話,卻預告了另一種可能性。



「嗯?夏目你這傢伙又碰上了什麼傢伙啊!」



於是夏目將那短暫的遭遇描述給老師聽,貓妖沉思片刻後便有了結論。



「你碰上的應該是正在修行的御戶。他們透過旅行與人交換東西修行,一隻御戶如果足夠強大的話,甚至能用任何東西進行等價交換。」



任何東西……包括生命嗎。夏目不由得想到。



「不過,」貓咪老師繼續道:「他們不會隨意傷人,正在修行的尤其不會,應該不用太擔心。」



 



有老師的保證稍微讓夏目安心了點,隔天睡醒也差不多將這件事忘了。



直到他走出家門,看到老頭子樣的妖怪在門口擺地攤為止。



「嗚──」強忍著才沒有驚叫出聲,夏目敢說至今還沒有碰過這麼奇怪的妖怪。



「那個……請問有什麼事嗎?」



雖然除自己之外這裡應該沒有其他人看得到,貓咪老師也說過御戶不是什麼壞妖怪,但就在家門口還是讓人相當不安。



「我是正在修行中的御戶。不知道你能不能跟我交換東西呢?」



妖怪倒也直白,開門見山地提出了請求。



如果交換了,對方應該就會走了吧?



直接問出來好像有些失禮,因此夏目也只是想了片刻,提出另一個問題:「交換什麼都可以嗎?」



「是。但是要等價交換。」



稍微瞄了一眼對方的「貨物」,有各式各樣日常及非日常、稀奇古怪的東西,小小一張毯子擠滿了一堆看不出來歷的物品。



……我知道了。能讓我考慮一下嗎?」



 



「等價交換啊。」



「嗯。」



田沼中午和他一塊用餐,北本和西村去福利社買飯還沒回來。



「雖然說是什麼都可以,但一下以想不到有什麼可以交換的。」



「買一個東西來換好像也不行吧?」



「感覺不行。」



「嗯……



「你們在聊什麼啊?」



北本和西村從教室門口走了進來,從後者得意的笑臉不難看出他搶到了中意的麵包。



「是在說下午的家政嗎?聽說今天能拿到上次陶藝課做的作品了喔,夏目你做了什麼?」



西村興沖沖地問道,然而他問話的對象卻是一臉疑惑,讓前者不由誇張地感嘆:「夏目你這樣不行啊,晚上要好好睡覺知道嗎?雖然我半夜也喜歡看──」



「誰跟你一樣啊。」北本一個手刀兼吐槽打斷了西村的深夜發言。



「夏目我記得是做茶杯吧?」



「嗯,是啊。」



「茶杯嗎,很實用。」



「送人自用兩相宜。」



西村冒出這麼一句倒是讓夏目思考了起來。



送人啊……



 



回到家後,御戶果不其然還在那裡。但地攤上擺的東西似乎有些變動。



「決定好要跟我交換什麼物品了嗎?」



妖怪抬起頭,而夏目則是蹲下身仔細檢視面前的物品。



不知道妖怪的「等價」是以什麼標準來衡量,因此看一會,夏目就將包裡的茶杯拿出來:「可以用這個換嗎?」



御戶拿過茶杯,左右翻看了一陣。



「嗯,雖然做工有點粗糙,但能感應到製作者的用心。」御戶點頭道。「那你想換什麼?」



「這個酒盞可以嗎?」



夏目指向大約在地攤中央的白玉酒盞,溫潤的色澤讓人看上去就相當順眼,大小則剛好是一個手──或者掌-小一點的對象可以使用的。



「這個嗎……」御戶拿起酒盞細細端詳了一番,半晌後道:「可以。那麼,你已經決定了嗎?」



「嗯,就這個了。」



對方點頭,收下了夏目的茶杯,並將酒盞以雙手放到夏目手中。



「謝謝。」



「每一樣物品都有屬於自己的故事。如果可以,希望你能好好珍惜。」



「唔哦──」



周遭突然吹起一陣大風,少年緊閉雙眼,再睜開時,眼前的景象已截然不同,御戶在一瞬間消失無蹤。



 



那晚,他做了一個夢。



綠草如茵的大地上,枝葉繁茂的大樹悄然聳立,鋪出的樹蔭涼爽而宜人,因此常有人在此聚集。



不只是人,妖怪也是。



淺藍和服的妖怪身形與人類無異,若要說差異,便是他面上獨眼的白色面具。



聚集在樹下的人們卻也自然地接受了他,他們一塊喝酒、談天說笑,來自不同地區、不同身份階級的人們路經此處總不由得逗留於此,這棵樹彷彿有某種魔力,能自然地凝聚人群。



而那隻妖怪一直在那,和不同的人與妖來往。



春去秋來,冬走夏至。



隨著時代的變遷,走那條路的人少了。而經過時,人們連多看上一眼的時間沒有,更遑論停留。



過去的熱鬧喧嘩不再,曾幾何時執酒盞的手對面只剩稀落的月光陪伴。



一個人度過了多少春秋,望穿了多少年輪。



夏目眼前的畫面逐漸轉黑,最後是幾段模糊的對話。



『我是修行中的御戶……



……



『那就這頂斗笠吧。』



……



『也該離開了。』



 



朦朧的月色在夏目睜眼時爬滿了整間房,靜謐的音色譜出了令人心神舒緩的夜間小調。



然而夏目所在的位置卻是籠罩在一片陰影中,微微抬眸,便能見原因出在窗邊半仰躺的保鏢身上。



……老師這樣的姿勢好像中年大叔。夏目略有些分神地想著。



啊,他手上那個是……



白茫茫的月光下,小小的貓掌中持著白玉的酒盞,柔和的輪廓在清淡的光芒下猶如在發光。



有一瞬間,夢中的身影與現實重疊了。



御戶所說的畫,靜靜地浮到心湖水面。



『每一樣物品,都有屬於自己的故事。』



而人和妖怪亦是。



或許哪一天,自己也能知道貓咪老師的故事。



懷著這樣的想法,他再次迷迷糊糊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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