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文的來源是小YA大概一年半前的夢,
感謝小YA同意讓我擴寫還拖拖拉拉一年半才完成(
這個警告該怎麼打......有玖伊和崑啖同時上床,還有崑玖(言語上)互相放火
啊對,篇名的愛要及時有雙重含義,看到最後大概會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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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如果要說那天有什麼不同,有人會說太陽特別刺眼,有人會說右眼皮好像有跳了幾下,有人會說早上起床時心情就不太好,總之——實際上,沒有人說得上那天和過去的每一天有什麼不一樣。
又一年的烈日祭結束,伊得和一眾眷屬在太陽城多逗留了幾日,伊得本人沒什麼特別的事,祭壇在剛來時就檢查過了,艾斯特和艾德蒙特則是有點公事上的事宜要和啖天討論,其他人要不就是觀光,要不就是沒其他想去的地方就留著。
再然後就是崑西,那個正和啖天在交往的人。
那天他們幾人吃完了早餐,半是閒聊半是談公事,恰巧與魔法有關,因此伊得就留著聽他們說,想著或許有自己能插上話的部分,不過大部分是左右亂看,發著呆。崑西吃完了飯沒想去承受外頭烈陽當頭,因此在旁邊的躺椅上打瞌睡,此時啖天想吸引分心發呆的伊得的注意,出手拍他的肩膀。
意外就在此刻發生了。
霓虹寶石倏然發出耀眼的光芒,還沒人搞懂是怎麼回事,一陣刺眼的閃光後啖天和伊得就消失了,連一點殘餘的魔力都不剩。
出事後的幾秒,所有人都靜止不動。
然後——
「主人?伊得主人!」艾斯特在兩人原本待的位置上快速轉頭張望,墨菲也飛了過來,又飛到窗邊往外看,好像在檢查他們是不是瞬間就跑了出去。
「有強大的法術啟動的殘跡,但剛剛卻沒有看到任何魔法陣。」奧利文從震驚中恢復過來,秀氣的眉毛緊蹙,儘管是在這種情況也保持沉著,試圖理解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怎、怎麼會突然就不見了!」八雲神色大變,旁邊也參與討論事宜的艾德蒙特臉色也不怎麼好,只是兀自保持著鎮定:「冷靜點,人不會無緣無故消失。剛剛伊得身上的霓虹寶石有發出閃光,你們知道什麼嗎?」
眾人的目光自然移向兩位使魔,然而他們也說不上什麼,讓旁邊沉默的崑西終於開了口:「能像伊得一開始來那樣,把他們召喚回來嗎?」
「這......」使魔們面面相覷,看著崑西的眼神就讓人心生不妙。「召喚儀式不確定能不能複製,就算可以……」
「城主也不知道能不能跟著一起回來。」
崑西的臉色沉了幾分,不過——
「總之先找出召喚儀式吧?」突然出現在使魔們旁邊的玖夜雖然是用問句,氣勢和表情卻讓艾斯特和墨菲不約而同地往後退。「不然把你們抓來獻祭,說不定也有效。」
眾人當然是立刻啟程返回卡萊因王國,艾斯特、八雲和布儡立刻著手把大宅中的書庫上上下下翻過,墨菲從旁協助他們,奧利文和艾德蒙特則回到各自的工作場所,查找是否有與此魔法相關的記載。至於歛則說他會回去檢查自己的研究筆記和其他資料來源,而其他資料來源究竟為何眾人沒有去追究。
啖天的管家,吉羅,表示自己在代為管理太陽城期間也會循方設法確認城中書庫,崑西則自願留下來幫忙,難看的臉色讓其他人想說點什麼又沒開口。
玖夜在他們離開太陽城前就已經消失不見了,不過當奧利文憂心忡忡地表達擔憂後,難得是崑西主動做出推測:「木之區域的森林曾有一位妖主,他的樓閣中聽說藏書也相當豐富。」
奧利文愣住,艾德蒙特接過了話提問:「你的意思是他應該是回去看樓閣中有沒有類似陣法的記載嗎?」
崑西微微頷首。這猜測儘管乍聽讓人有些意外,但牽扯到伊得似乎又不是那樣意外了。況且多一個資訊來源總是好事,便也沒有人去多做質疑,確認好分工後他們各司其職,並協調好了多久要相互聯繫。
一天、兩天、一周、兩周。
就這樣天變成周,周變成月,別說艾斯特和墨菲曾用過的陣法,任何類似的描述他們都沒能找著,就好像連通異世界的方法在伊得與啖天消失時跟著從卡萊因大陸被抹滅了。
伊得自認適應力不錯,突然穿越到異世界、突然被告知是大魔法師的關係人、突然要去做從來沒做過的事,這些他都挺過來了,甚至漸漸習慣了,喜歡上了新生活,對於那些新認識的人們在心中的分量逐步增加,也有喜歡上的人。
可是當他突然發現自己莫名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世界,而且還是跟著啖天一起時,他承認他失控了。
「等一下,為什麼會這樣!」抓著霓虹寶石猛看,可是發亮的石頭不會說話,伊得也沒等到啖天開口,心亂如麻。「原本我是被艾斯特他們召喚過去的,為什麼現在霓虹寶石會自己把我送回來?這也太奇怪了吧,到底——」
「你冷靜一點!」啖天抓住了他的肩膀,強迫伊得看著自己。「深呼吸,把話說清楚,我們現在在哪裡?你說你之前是被召喚過去的,把所有你知道的資訊都跟我說。」
有啖天在,伊得很快冷靜下來。慌張對他們的情況無濟於事,於是他把自己能說的都說了,也順便理清自己的思緒。
啖天聽完沒特別說什麼,若有所思地環視了伊得的公寓內部,在伊得以為他要發表什麼高見時開口了:「你的住所跟鳥籠沒兩樣。」
……伊得憋了半天,最後還是難忍忿忿不平之情,「這就是現代社畜的悲哀啦!」
和啖天解釋了什麼是社畜之後,他們立刻迎來了好幾個難題。
首先是現在回不去的話,該怎麼賺錢暫時餬口。
還好伊得看了一下時間,又找到自己的手機、看到顯示的日期與他穿越前最後傳出去的訊息只差了兩三天,他應該還沒失業,好好掰個理由扣一點薪水應該又能回去工作。
只是現在多了啖天,開銷勢必比之前多,而且啖天也不是願意在家坐吃等死的類型,在伊得探問之下發覺對方沒有多少作為家庭主夫的技能後,果斷決定讓對方學會這裡的語言,就算是打工也好補貼家用。
啖天討厭就討厭在學習能力極佳、好勝心也有過之而無不及,不管是什麼幾乎都是一教就會,甚至能舉一反三,連手機和電腦這類現代科技也是讓他在家摸個兩天基礎的功能已經都學起來了,打字速度也算不上慢,讓伊得又羨慕又忌妒。
不過啖天可惜就可惜在沒有半張專業證照,也沒有學歷背景,因此以他的能力應該能做的工作光是履歷這一關就很難過了,還好啖天貴為城主,並不排斥做些餐飲業類的工作,亮眼的外表更是讓第一個面試他的咖啡廳不到兩分鐘就決定聘用他,大大讓伊得鬆了口氣。
伊得的工作那頭也正如他所想的,同事和主管在關心兼質問他究竟到哪去了後便歡迎他回來上班,不管怎麼說他之前做設計師的功力也是有目共睹的,因為身體極端不適而在家睡了兩三天沒有醫師證明,除了當茶餘飯後的話題就沒有剩餘價值了。
兩人一邊工作,一邊也研究著能回到卡萊因大陸的方法,身上的寶石自然是觀察和研究的重點,另外伊得也試著透過工作找出當時給他霓虹寶石的委託人的聯繫方式,然而那人就像是從不曾存在過似的,連當天一起上班有看到伊得收包裹的同事也完全記不起曾經有這麼一個人。
就像魔法一樣。
即便如此,伊得還是沒有放棄,啖天那頭也利用他過去所學的魔法知識找尋回卡萊因大陸的方法。
日復一日,月復一月,年復一年。
然而在這樣似乎永無止盡的非日常日常中,卻又發生了兩人完全意想不到的事情。
睜眼,又是一天的開始。
崑西一如往常地梳洗,一如往常的揹起打獵用具,一如往常地走出家門。
「嘰嘰!」
咚!
托帕的提醒來得太遲,崑西腳下跟蹌,撫著額頭退了一步。
其實不該說是托帕提醒得太遲,是自從啖天和伊得消失後,崑西就沒好好睡過覺,黑眼圈變得更重不談,也更加容易恍神,還好過去他就因嫌麻煩而有做陷阱捕捉獵物的習慣,不然他現在可能連隻鹿都獵不到。
「嘰......」托帕拱了拱崑西下顎,讓他有些無奈地嘆氣,寬大的手掌撫過毛皮。不料小傢伙卻突然警戒地嘰了聲,弓起身子看向樹梢。
一陣嘩啦聲響起後崑西眼前驀地被紫色占滿,來不及再退他不得不伸出手,頓時把本來在樹上的紫毛傢伙抱了個滿懷。
「......下去。」崑西瞇眼警告,反而被玖夜睨了一眼,彷彿在樹上發呆到掉下來又被接住的人不是他。
鼻間輕哼,玖夜俐落地跳出崑西懷中,「還說呢,分明是老朋友自己要抱別人的,我沒跟你收費已經是看在過去的交情上了。」在遠一點的樹後,崑西注意到了一抹棕色一閃而過,從妖氣判斷大概是哪隻經常跟蹤玖夜的小妖。
崑西想讓他滾,但說了可能導致玖夜刻意與他作對,於是他乾脆轉身,不去理會那隻狐妖。
原本他並不是這麼消極的。
啖天和伊得消失的第一年,他跟著眾人把休伊的藏書全翻了個遍,也逼著艾斯特和墨菲把他們當初召喚伊得使用的陣法找出來,然而不知何故,即便他們死馬當活馬醫地想著就算只能把伊得找回來也好、使用了魔法陣,他們的新大魔法師也沒有回來,艾斯特和奧利文苦思過後只能得出一個相當不妙的猜測:不是他們這頭的問題,而是伊得他們那頭的。
因為根本也不知道伊得和啖天是被傳送到哪裡去了,召喚不回來,一干眷屬也無法去尋找,最後他們不得不暫時回到各自的居所,能繼續想方設法的便繼續,其餘人各司其職,而崑西和玖夜自然就回木之區域,儘管做為當事人卻完全無能為力的感覺與心臟被掏空的空洞同等難受,那是百年前搬出村子時也不曾有過的。
他曾想過啖天會比自己早離開這件事,卻從未設想可能會是以這種形式。
崑西還想再多聽聽他的聲音,想多跟他在一起,但現在想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嘰......」
托帕用腳掌推了推崑西的肩膀,然而小小的力道全然喚不回又一次陷入思緒泥沼的男人。
伊得做了一次深呼吸,告訴自己大人要有大量,啖天要是再問同一個問題也不能發脾氣。
「你確定這行得通?」
伊得,深呼吸。
他的右手和啖天的左手握在一起,左手拿著一直不離身的霓紅寶石,狹小的房間中央勉強清出了能用白粉筆畫出魔法陣的空間,而他們就站在這上頭。
「你不也跟我一起檢查了整個陣法好多遍?論魔法知識也是你比我更多,這樣你總該放心吧?」
然而伊得一席話似乎完全沒有安慰到啖天,緊鎖的眉頭片刻都沒有放鬆。「這類型的魔法我沒有使用過。我只是……」
「如果不試就不知道,畏畏縮縮的我們就永遠回不去了。」如果幾年前告訴伊得,他會是那個用直白得傷人的話對啖天訓話的人,他大概會很難相信。但現在情況已經和那時不同了,他們有了不同的際遇,不同的考量。伊得當然理解啖天猶豫的原因,只是他也不想在這個沒有太陽城、沒有崑西的世界耗費不必要的時間吧?
啖天大略也是考慮到和伊得相同的事情,深深呼出一口氣,棕藍異色的雙眸再次抬起時映著伊得相熟的那份堅決。
「做吧。我相信你。」
本來想再吐槽他的伊得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雖然不知道他想見的人是否也同等地想著他,只要能回去卡萊因,最少就能再看到那些已經接納他的眷屬們,不管是作為朋友也好、家人也罷,或以某人的情況來說有趣的玩具,伊得都想再見他們。
「啖天。」伊得出聲,獲得了對方的注意後才繼續說:「不管會不會成功,真的謝謝你這四年來都沒有放棄。」
如果那天只有伊得自己回來了,他真的不知道能不能持續鑽研到今天。是因為有啖天,有他的不肯放棄,有他的不斷推波,更不用說他對於魔法的理解和與伊得迥異的思考模式。
「等我們真的回去了再謝我吧。現在說這還太早了。」儘管啖天嘴上如此,臉頰和耳梢卻是老老實實地紅了起來,不過眼睛沒有撇開,算是一種進步吧?
突然感到稍稍輕鬆了點,不能說不緊張,但有這樣可靠的夥伴在,好像比較能面對任何可能性了。
「那就,開始吧。」
耳邊呼嘯的風聲終於消停,腳下似乎也不是伊得房間的地板的觸感了,就連周遭好像都開闊了不少。難道說,他們真的成功了?
伊得睜眼,首先看到的是遠低於視線水平的樹冠層,連綿的鬱鬱蒼森與藍得不可思議的天空連成一片,然而更重要的是——他再次感覺到充沛的魔力充斥身遭,是熟悉的、卡萊因大陸的魔力。
他們做到了,他們——他們正從半空中落下!
「伊得你這白癡!就不能選正常的方式回來嗎!」旁邊啖天已經破口大罵,優秀的肺活量顯見他們的魔法儀式沒有對他造成任何不良影響,也讓伊得回話時絲毫不客氣:「這不是我能控制的!」
可惜還在卡萊因的那幾年從未學過飛行或漂浮類的魔法,眼看下墜之勢勢不可擋,伊得絞盡腦汁思索著有什麼能減輕傷勢或減緩他們速度的法術,可是這種術法之前哪裡會想到要學起來啊!
「啊啊啊啊啊啊——」
感受到魔力劇烈波動的玖夜抬頭,而在第一聲叫喊傳至耳中前崑西的雙腳已經自己動了起來,往異常波動的來源奔去。
心裡知道可能什麼也不是,可能又是他聽錯、他幻聽,可是每一次崑西還是會往啖天所在之處奔去,就為了那微小、僅存的一點可能性——
旁邊他注意到了玖夜也出現了,然而分神不過一霎,全副心神立刻就被自天上掉下的兩團黑影吸引住。
『「啊啊啊啊啊啊——」』
雖然是兩道聲音,崑西卻怎麼都不可能認錯任何一個。
崑西蹬地往上,眼中紅色的身影愈來愈清晰,熟悉的氣息、熟悉的身軀,然而直到他雙手接住了對方,真真實實地把男人納入懷中,崑西才敢想:啖天。真的是啖天。
然而低頭要查看對方狀況時,眼前的畫面卻直把剛剛好不容易湊成一塊的心緒都打散了。
啖天抱著一個孩子。一個長得和啖天一模一樣的小女孩子。
「玖夜!崑西!」重新落地的伊得看到他們高興得整個人都亮了起來,而在崑西飛出去時被掠在後頭的托帕見到許久不見的人時也興奮地嘰嘰叫著飛撲到了伊得懷裡。
他們似乎還沒注意到崑西複雜的神色和啖天愈來愈紅的臉,不過玖夜可就不一樣了。
「小城主似乎帶了個有趣的東西回來呢。」
「嗯?啊,那是……」伊得早就習慣了那孩子的存在,以至於完全忘了在卡萊因大陸的大家並不知道她的存在。可是他正要解釋時玖夜卻摀住了他的嘴巴,看戲不嫌事大地笑言:「看起來應該是小城主的孩子吧,不如就讓當事人自己說是怎麼回事?」
小孩怎麼看都沒幾歲大,但就頭髮和五官絕對是啖天的小孩沒錯。啖天結結巴巴地想說什麼,但老半天擠不出一句完整的答案,偏偏另一個能回答的人被制住了行動。因此就見崑西的臉色不斷變換,最後低低地冒出一句:「是你和伊得的孩子?」
還被玖夜抱在懷中的伊得立刻感受到來自狐妖的強烈視線,不由得在心中哭天搶地。你們不知道就讓我來講啊,別自己胡思亂想!
還好啖天聞言終於說得出口:「當然不是!」,讓崑西的背脊稍微放鬆了點,只是盯著啖天的眼神顯然就是要他好好說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我們......在伊得的世界生活了大約一年後,有一天她就突然出現了。」
「別講得那麼模糊!」終於掙脫蓋在嘴上的手掌,伊得實在不想被在場的任何一個人誤會,「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理,但我用魔法感應過了,那百分之百是啖天和崑西你的孩子,不信的話你們也可以試試看。」
「呵,也就老朋友心慌意亂沒發現,那種沉緩混合燒灼的魔力怎麼看都只可能是小城主和老朋友的種。」玖夜選擇這時揭露這種資訊絕絕對對是故意的,不過有了伊得和玖夜的雙重保證後,崑西總算是徹底冷靜下來了,但也讓伊得有些稀罕;畢竟崑西在他的印象中一直都是相當冷靜自持的人,一般來說這種事不用伊得說他自己立刻就會發現了。
放下心來,鬆了的那口氣似乎也在顫抖。
他們回來了。伊得看著啖天和崑西,又轉頭看向正盯著自己的玖夜。
「啖天。」伊得出聲引起對方的注意,打從心底冒出的喜悅化為不受控制的笑容,好像要佔滿他整張臉。「我們成功了,我們……真的……」
伊得覺得自己好像還說了什麼,但清楚的意識直到這裡為止。
醒來看到屬於崑西家的天花板時,伊得以為自己剛剛都是在作夢。
夢到他和啖天成功回到卡萊因、和崑西及玖夜重逢、還在話講到一半時昏過去了。
「小少爺挺懂得享受呢,居然讓人抱著睡著了。」
不過這聲音,伊得在自己的世界可是一次都沒有幻聽過。
轉動眼珠,來自其他五感的資訊才慢慢匯入腦袋中;頭下枕著他人雙腿的觸感、屬於崑西家的大地氣息、似笑非笑俯視他的玖夜,和似近似遠、模糊不清的人聲。
「小少爺才回來就已經急著占人便宜了,看來得好好教育一番呢。」
抵在下巴上的指尖引導伊得的視線定在眼前的狐妖上,儘管能說是許久不見,討好的笑容卻是十分自然地佔據了伊得的臉龐,還沒搞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嘴巴已經自己動了起來:「玖夜大人有大量啊,畢竟是從另一個世界傳送到這裡,不小心昏倒了才借用了一下你的腿……」
「哦?只是腿而已嗎?」雙指捏住伊得的下頷,雖然知道對方大概不至於這樣就生氣,背後還是出了一點冷汗,「看樣子從異世界傳送過來不但消耗了小少爺的魔力,也消耗了伊些腦力呢。」
「口誤口誤,我——」
就在伊得強迫大腦高速運轉時,旁邊突兀的低喘卻拉走了他的注意力。
伊得幾乎要忘了這其實是崑西的屋子,直到轉過頭,看到崑西和啖天可以說是親得渾然忘我,心裡升起微妙的尷尬感。
雖然已經是過過過去式了,不過他也曾經跟他們,嗯……總之他們在一起後伊得當然就是跟他們保持朋友、夥伴、家人、大魔法師與眷屬這樣的關係,偶爾會打趣地問問啖天和崑西他們現在感情怎麼樣,不過基本上他不干涉也不過問,就是作為夥伴祝福他們。
儘管如此,直接看到崑西隻手捧著啖天的臉頰深吻,另一隻手撩起啖天衣服的下襬,指腹在黝黑的肌膚上摩娑……
「小少爺看得很專心啊。」
冷意自腳底竄到後腦,視線移回挑眉看他的玖夜身上,狐妖瞇起的異色眼眸透著令人不安的光芒。雖然伊得什麼也沒做,甚至嚴格來說也沒有想不該想的(至少還沒),被這麼一講還是會想為自己辯白。
「我就是聽到聲音好奇所以轉頭,這也是人之常情嘛?」如果能舉手投降,伊得絕對會舉手。但現在玖夜離他這麼近,萬一不慎打到對方的頭……伊得只是想想就一陣惡寒。
「哦?是這樣嗎?」玖夜的笑容愈燦爛,伊得愈有不好的預感。「我也有一件好奇的事,而且看起來只有小少爺能給我解答呢。」
明擺著就是陷阱,伊得卻不得不踏進去。他知道,玖夜也知道,如果崑西不是正把啖天吻得喘不過氣也會知道。
「如果是我能解答的,我當然盡量回答你。」
「之前小少爺說過,不可能給我生孩子。」玖夜說著,一隻手壓上了伊得的下腹。「不過既然那邊那位小城主都能給老朋友生了,身為新大魔法師的小少爺沒道理不行吧?」
那隻覆在伊得腹上的手掌微微收攏,彷彿真的在想像伊得懷孩子會是什麼樣的觸感,把伊得瞬間就摸紅了臉,「剛剛沒有說是啖天懷孕吧!那個孩子、啊對!那個孩子應該需要人看著吧?」
說著伊得就要坐起來,然而玖夜並不讓他起身,愈加好看的笑容直把伊得笑得心跳狂抖。
「不是小少爺說要有嘗試新事物嗎?嗯?」伊得從來沒有躺過這麼有威脅性的膝枕了,明明感覺到了玖夜的手在向下移動,卻連動都不敢動。「有老朋友的小寵物照顧著,再怎麼樣也不會死。」
「但是、唔——」伊得才想提出在別人家親熱好像不太好,玖夜已經俯身、將兩人間僅存的距離化為零。靈活的舌尖在伊得兀自驚訝時探入,舔過敏感的上顎把伊得整個人骨頭都舔酥了,自頭皮傳至脊隨的電麻感瞬間抽走了任何反抗的意圖,而隔著牛仔褲撫摸下身的手掌也令人難以推拒。
「玖、哈……」親吻間短暫的空檔連喊出對方的名字都不夠,有些彆扭的姿勢令伊得忍不住追逐著玖夜時而遠去的唇舌,從躺臥著變成跨坐在玖夜身上。持續的深吻帶著綿密炙熱感,褲頭被解開,更加直接的撫觸使伊得呼吸一滯,本來還不算太落得下風的態勢立刻被玖夜翻轉,儘管是伊得在上卻毫無主導的能力。
「許久不見,小少爺吻技變差了呢。」靈巧劃過伊得上唇的舌尖讓他不自覺張開唇,即便因此被玖夜笑了也只能酡紅著臉認了。
「大概是吧……」伊得大概知道原因,只是他不想和玖夜說,然而玖夜並不是會這麼簡單就放過他人的人,尤其愛折磨伊得。
「話說一半可不是好習慣。」從開始時便愛撫著分身的手停下動作,「還是小少爺做到這裡就好了?」
理智告訴伊得他應該要喊停,這裡是崑西家,他正在和久違的愛人團聚兼親熱,他們的小孩也在這個家的某處,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來。
而且他的答案……
四年前自卡萊因被莫名傳送走前,伊得除了玖夜已經不和其他人上床了。不只是因為像崑西和啖天兩位眷屬有了心儀的對象,或是他作為大魔法師終於能掌控不需要做愛也能調和眷屬魔力的方法。
玖夜也知道,伊得每一次在他面前承認就能感覺出狐妖因此心情大好。然而真正的原因從未言明,伊得不知道玖夜想不想聽,也不知道玖夜會是什麼反應。
他知道他想要什麼,但那也是玖夜所想的嗎?
本來總覺得他們時間很多,不說清楚能保有曖昧的朦朧美,也不用擔心玖夜有什麼反應。然而此次被迫的分離改變了伊得的想法,不說不問就永遠不知道答案,直到最後都會想著「但是如果他也和我有相同的心意呢」。
「在我原本的世界沒有你。」看著玖夜的眼睛,伊得強迫自己不去觀察玖夜其他任何的表情,不想說到一半就失去勇氣。「我喜歡你,我不想跟不是玖夜的人接吻。」
紫金的異眸不曾眨動,直視著伊得,好似要看透伊得的靈魂。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脖子和耳朵都開始發熱,但還是強忍著不移動視線,直到頰邊撫上一隻手令他眨眼,中斷了兩人的對視。
「小少爺還真敢說。」玖夜的話語和在伊得耳中幾乎是浸滿甜蜜的語氣使他不自覺更加靠近,順著玖夜的手不斷往前,鼻尖恰恰碰上鼻尖。「但說得還不錯呢。」
唇上迎來比剛剛更加濃烈炙熱的吻,把伊得本來想再聽玖夜回答的心思都親走了。舌瓣勾劃過上顎,勾出伊得輕顫的喘息,好像感覺到了玖夜彎唇微笑,只是念頭閃過後腦子又被狐妖親得暈呼呼的,連衣服是什麼時候被脫下的都沒有意識到,腦中只有把玖夜抱緊,想要更多、更多的玖夜,也想把更多的自己給他。
「哼嗯......」再怎麼暈頭轉向,久未開發的後庭探入一指時伊得還是停下了吻,搭在玖夜肩上的手微微收攏,與之相反的是稍稍往兩側分開的腿,更方便了玖夜的作業。
「這麼迫不及待?」伸進穴口的手指一邊往裡擴張,旁邊的兩指揉捻著穴外的皺褶,既是讓伊得放鬆,也是調戲。「才放進這麼一點就這麼有反應,小少爺不會靠一根手指就能高潮吧?」
「才不會……」酥麻的爽意流竄過脊椎,伊得否認的同時腦中有個小小的聲音有點擔心,畢竟他是真的很久沒做了,忙著在原世界當社畜賺錢還要顧學習能力極強因此完全待不住一處的啖天,更不要說後來又有啖天的寶寶,忙得連在浴室裡處理性慾都沒有時間。
「呵呵。」這笑聲也不知道是玖夜在嘲笑他,還是要來試看看伊得會不會就這麼高潮,但以伊得對他的了解可能兩者都是。身子任由對方開拓時,伊得眼前便是那對蠱惑人的紫金異色眼眸,每一次眨眼後仍筆直地看著伊得,令他心跳不由得加速。淡淡的瑰紅在臉頰上留色,揚著淡笑的薄唇好像比記憶中更溫柔,上頭還有剛剛與伊得接吻過的豔紅,襯著白皙的肌膚讓人目不轉睛,以致玖夜開口時伊得還在恍神,慢了兩秒才聽懂對方說的話。
我也只想小少爺給我生小狐崽。
「唔嗯!」體內的手指正好在這時彎曲,酥酥麻麻的快感化作呻吟把伊得開口要說的話打斷。「就說了……不能生……」他怎麼這麼堅持啊!
「或許小少爺需要的是前人的指導。」玖夜仍自顧自地說著,剛剛看著炫目的笑容此刻卻讓伊得萌生許久未有但又十分熟悉的不祥預感。「正好這裡有現場示範,不如就一邊觀賞一邊實作,嗯?」
現場、什麼——
整個人不由分說地被玖夜轉過去,正巧對上了啖天的視線。
以前啖天是會跟崑西爭誰在上的。
倒不是說他非得在上面還是他不滿意崑西的表現,只是在和崑西在一起前啖天從來沒有在下面的經驗,他也想試試壓崑西。崑西似乎也沒有強烈地排斥這件事,只是每次親熱著親熱著最後總是演變成啖天被插入,不、不過他這樣說也不是不喜歡這樣,就只是……總之,以前他是會和崑西爭誰在上的。
此時久別重逢啖天想起了這件事,但僅僅是在腦海中一閃而逝,因為更重要的是崑西的手、崑西的唇、崑西的氣息和魔力,真真實實地在他面前、圍繞著他,從落到崑西手中就沒有鬆開過,好像害怕一放手啖天就會消失不見般,讓男人只想安撫這個難得失了沉穩的戀人。
在身上遊走的雙手既是愛撫也是單純觸碰,透過觸覺確認著眼前的人為真,不斷不斷黏膩而濕熱的深吻則讓啖天想起了崑西喜歡接吻這件事。
啖天微微皺眉,立刻讓崑西停下:「不舒服?」
「不是。」他要怎麼解釋,是因為自己「想起」崑西喜歡接吻才突然難受?啖天甚至不認為自己是真的忘了,只是在異世界那四年沒有崑西,一些細節便不容易想起,有了孩子後全副心思更是集中在那幼小且脆弱的生命上。
無法解釋,就乾脆不解釋。啖天主動吻了崑西,後者經過片刻的停頓後也回應他,手上的粗繭讓刷過皮膚表面惹起輕微顫慄,將啖天散落的長髮往後撥,衣物也順勢脫下,全然不顧還在屋內的另外兩人。
「等等,他們...…」其實他們識相的話就該自己走,根本輪不到啖天或崑西開口。然而玖夜這人就和識相兩個字沾不上邊,伊得雖然識時務卻容易被玖夜拖著順著他的意,一點也不可靠。於是啖天只說了個頭便說不下去,用說的趕不跑,打架也太傷本,只能完全無視他們看玖夜會不會決定在自己家或其他地方更有趣,直接把伊得帶走。
「別理他們。」崑西大抵也是思考過得出一樣的結論,簡單的應聲後溫暖的大手再次把啖天拉向自己,魔力自指尖和相貼的小腹和胸口與啖天的交纏,過去總帶來安心、沉穩的厚重感的魔力此刻也與他們的情緒共感蒸騰鼓譟,碰上了啖天同樣鼓動的魔力,為點燃的情慾加溫。
雙唇已讓崑西吻得有些發麻,探入口中的舌已經一遍遍地把許久未碰的地方舔舐過,把啖天吻得下身充血、胯下發緊,忍不住挪動臀部卻又因此耳朵發燙。
睜眼時不期然與崑西的雙眼對上,蜜橘色的眼眸直勾勾地望著他,絲毫未藏的慾望自眼底明明白白地傳達給啖天,看得他更加羞窘進而移開視線,儘管是早做過不知多少次的事情還是令雙頰發熱。
然而他的行為似乎讓崑西有所誤解,整個人順勢就被轉了過去,從原本的面對面變成崑西前胸貼著啖天的後背,而啖天眼前是那對依然故我的小情侶。
(小情侶?他們是嗎?啖天曾問過伊得一次,但伊得說得模稜兩可,似乎自己也不確定。)
沒在看時啖天還能說服自己他們不存在,甚至剛剛已經差不多忘記他們還在了。現在人卻是十分恣意地在他眼前往活春宮邁進,絲毫不顧時間地點,伊得倒是有露出幾分害臊,玖夜那傢伙與他對上視線還笑了!
「你、你你你——」
「小城主說話也太失禮了,可見老朋友都把你慣壞了。」玖夜嗤笑,一對異色眸子似乎隱隱含光。「虧我還想讓小少爺跟你學學呢,看樣子只能學到壞習慣。」
明明知道不該上鉤,啖天還是忍不住問:「學什麼?」
「我也想讓小少爺給我生小狐狸。」
啖天花了一秒消化他話中的意思,然後花了一秒結結巴巴面紅耳赤地反駁:「不是,那是--」
他瞪向伊得,讓全身赤裸的大魔法師猛搖頭,「我已經講過了、嗯!」
玖夜沒有半點隱藏自己正給伊得後庭擴張的意思,而伊得本人則瞬間軟了身子,紅著臉倚到狐腰身上。
此時圈在啖天腰間的手緊了緊,然後便聽崑西淡淡道:「就算啖天可以,也不代表伊得可以。」
這兩個森林宅男都不聽人說話的嗎!
啖天才想回頭說崑西,前面的玖夜又發話了,「不試試看怎麼知道呢?啊,不過老朋友的話什麼都嫌麻煩大概連試都不願意試吧?」
儘管在異世界居住了四年,啖天在判讀他人的弦外之音上的功夫並未減退,相反地,因為在伊得的原世界有太多聽不懂的東西也碰到了更多的人,他認為自己在與人的應對上的功力大概還增長了。
因此他瞬間就聽出了玖夜圖謀的是什麼,還對此有些嗤之以鼻。
想這樣激將崑西?這玖夜也未免太天真了!
啖天偏偏就忘了幾件事。
玖夜認識崑西的時間比啖天更久,這是其一。
久別重逢下幾人的情緒高漲,都不是在最理智的狀態下,這是其二。
四人剛剛都已經與各自的伴侶親熱過一番,魔力彼此交纏不說,沒有完全控制的部分還交互影響,這是其三。
而玖夜對魔力的掌控各方面都比他更加純熟,這是其四。
最重要的是,崑西剛剛已經回應過玖夜了。
「......值得一試。」
「嗯?等等,喂!」感覺到崑西的手就這麼摸到他下體,啖天立刻紅透了整張臉,不敢相信崑西真的就這麼被玖夜挑撥成功了。
崑西停下了動作,沉穩的嗓音從後頭詢問:「你不想?」
啖天不知道他問的是不想再有一個孩子、不想再試著造出一個孩子(暫時撇開他們還沒有人搞清楚孩子是怎麼來的)、不想在玖夜和伊得面前做愛、還是不想繼續剛剛的性愛,而他短暫的停頓則給了崑西繼續的機會,低沉的聲音溫柔地在他耳邊呢喃:「如果真的不喜歡,就喊停。」
心底許久未曾感受到的震顫讓啖天一時什麼也說不出,他不知道是崑西的聲音還是崑西整個人讓他有這樣的反應,只是感覺到對方的手指慢慢進入體內時一邊乳尖也被捏著搓揉,身體的敏感處很快落在崑溪的掌握下,讓啖天愈來愈難以思考。
「嗯......那裏......」耳後的親吻引起電流般的酥麻竄過啖天的頭皮,魔力刺激著後穴產出蜜液,讓崑西手指的進出更加順利,脹大的乳尖被寬大的指腹反覆捻揉,揉出細密的快感匯往下身。
「舒服嗎?」崑西的呢喃只讓啖天更有感覺,整個耳朵都麻麻的,撓人心神的快感讓人更誠實,做不到像過去嘴硬否認的啖天喘息著點頭,逐步習慣著後庭被進入的異物感,而想到等會真正會把他填滿的陽具,兩邊耳朵就熱燙熱燙的,下意識抽動的肌肉反而將正在體內擴張的手指吃得更深了。
正在此時前方傳來伊得低低的驚呼,略為上揚的尾音讓本來閉眼的啖天抬頭的瞬間就突然明白是怎麼回事,儘管立刻移開視線但來不及了,眼底已印上了伊得挺胸彎出漂亮弧度的脊椎和頸子,後庭結結實實把玖夜分身吃進去的模樣。
偏偏玖夜真的沒有絲毫保持隱密的想法,緩緩抽出時還要以啖天能聽到的音量說:「小少爺這麼緊,嗯……可不好生孩子……」
有任何反應就是承認自己聽到了,啖天卻無法控制自己不去臉紅,尤其當玖夜扶著伊得的腰抽插起來,伊得口中難以抑止的甜吟和隨之膨脹逸散的魔力無可避免地影響到周遭的眷屬。緊貼他後背的崑西氣息變得更為粗重,靈活進出後庭的手指並不粗魯,但動作明顯變大,抵在臀下的肉刃也彰顯著存在感,讓啖天明知自己還沒完全準備好就心急催促:「可以了,快點……」
崑西沒有回應,只是又試探地來回讓手指進出了幾次,唇舌在啖天頸上印下烙痕,然後在啖天失去耐性張口要再次催促前挺腰進入。
「唔嗯!」然而辦不到的事不會因為希望能辦到就成,莖身推入不到一半就卡住了,疏於「練習」的啖天被那久未感受的滿脹感弄得哼吟出聲,整個人不由得往前移動,只是立刻又被攬著他腰的崑西拉回原位,脹挺的分身連帶深入幾分。被強迫撐開的後穴又痠又疼又不可否認地竄上久未嘗到的酥麻,沿著神經抽動至腳趾,啖天支撐不住,粗喘著氣靠到崑西懷裡,一分一寸地下沉,最後終於坐到底。
「你……為什麼變大。」啖天大口喘息,也不知道自己問這個幹嘛,仰頭盯著天花板努力讓身體更放鬆,然而崑西還是認真回答了他:「不是我變大……是你變緊了。」
只是他的回答還不如不要答,聽得啖天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下意識緊繃的身軀還讓崑西出言提醒:「放鬆一點。」
「呵呵。」誰想剛剛都沒說話的玖夜決定在這種時候出聲,還哪壺不提提那壺:「老朋友年紀都一把了,沒縮水就已經偷笑了,小城主是不是太看得起他了?」
啖天來不及思考這是不是他的戰場,被點名的那位已經沉著聲回應了:「話這麼多,是不是因為沒辦法滿足小鬼?」
在所有眷屬中,啖天跟玖夜算是相對比較不常往來的,即便如此他也知道講這話肯定有人要糟了。果不其然,本來沉浸在慾望中沒發話的伊得立刻露出大禍臨頭的表情,更加不幸的是玖夜視線已經落在他上頭了,伊得要藏也藏不住了。
「唉呀,小少爺這表情是什麼意思呢?」狐妖面上的陰沉讓直面的啖天也忍不住惡寒,「難道是去了異世界這陣子,跟小城主學了些失禮的東西?」
伊得用力搖頭,然而玖夜已經逕自說下去了,完全沒有要管他回應的意思:「看樣子該重新教導小少爺,做人該有的基本禮貌了。」
狐妖說完開始大力頂胯,肉體的拍打聲蓋過了伊得被強制中斷的話頭,直搗穴心的衝撞讓新大魔法師好聽的呻吟更加放肆,不管是因情慾膨發的魔力還是他本人的反應都讓啖天忍不住更硬了,跟著也勾起了一些不合時宜的回憶。
而崑西也在此時將手移動到他的腰際,深而緩的抽插在確定啖天能承受之後逐漸加速,粗大的陰莖摩擦過已不熟此道的腸壁帶起比啖天記憶中更深層的快意,無法控制的喘息從啖天的口中吐出,並隨著崑西愈來愈激烈的頂入抽出而揚高,而他只是略為腰軟前傾,身後的人已經眼明手快地將啖天往後撈,背脊完全貼上崑西的胸膛,也讓插入的角度更深,啖天猝不及防悶哼,白濁無預警地射出。
「哈啊、哈啊......」崑西橫在他身前的手沒有放開,啖天順勢靠在他身上喘息,然後耳後就傳來對方低沉的詢問:「這麼快?」
「閉、閉嘴......」啖天當然感覺得到崑西沒射,也知道自己射得很快,只是他不想解釋,何況崑西又不笨,難道不會自己猜嗎?
所幸崑西並沒有追問,他其中一隻手摸上了啖天剛射精過的分身,拇指在上端搓揉,過於敏感的陽莖被隨便一摸就讓啖天倒吸一口氣,身子經不住顫慄。
「繼續。」崑西的嗓音更沉了,性慾帶出的沙啞惹起啖天自下竄上的酥麻,手忍不住抓向還在愛撫他性器的粗糙指尖,卻一點阻擋的效果都沒有,反而像是被崑西帶著觸碰自己。
混濁的吐息和著魔力襲向耳尖,腿也在高潮後發軟的啖天把崑西還未吐精的巨根坐得更實,然而來自前方的刺激令他不由自主想挺腰追逐快感,於是他順勢喬姿勢,想讓崑西也更舒服。前後扭動中崑西深深吸氣,腰間的手明確阻止了他繼續行動。
「崑西?」
「想讓你⋯⋯也舒服。」一字一句好似都費了一番功夫才擠出來,啖天知道他肯定忍得難受,心裡不由得暖了起來,但才要回應對方時就聽到前面伊得發出了有些可憐的嗚咽,忍不住去看。
這一看啖天立刻就紅了整張臉和脖子,然而眼前的畫面已經刻印在眼裡了,就算他現在馬上閉上眼睛也不可能當作沒看到:被肏得整個人都要後仰的伊得,乳首也被蹂躪得紅腫挺立,陰莖更是脹得好像隨時要射,卻可憐得因為前端縈繞的紫紅符文而無法如願。
在他背後主導一切的玖夜大概是注意到啖天看過去的視線,以像是說悄悄話的姿態卻又足夠大聲到其他人也聽得到的音量覆在伊得耳邊:「小少爺,想起來了嗎?」
期間他仍深深淺淺地抽插著,伊得嬌喘與呻吟幾乎未曾停歇,迷濛的眼神看不出有沒有聽進玖夜的話。
啖天不知道玖夜是要伊得想起什麼,但絕對不是什麼好事。他看著伊得努力眨眼,沒什麼羞恥心的傢伙少見地露出了窘迫的神色,明知道大抵是來自狐妖的惡趣味,啖天也不由得產生一絲絲好奇,想聽聽所謂「做人的基本禮貌」是什麼。
伊得卻出乎他意料地搖頭,在玖夜能有所反應前側頭吻他。
玖夜的詫異只存在了一霎,爾後親熱的節奏迅速地被他奪走了掌控權,唇舌並用地加深了他們的吻,嘖嘖濕溽聲不知怎麼的比剛剛的呻吟還讓人害臊,啖天撇開視線後正巧對上了崑西深沉的眼眸。
「崑——唔⋯⋯」從另一刻伸過來的手攫住了啖天的下頷,而他張嘴正方便了湊過來吻他的男人。
崑西的話一直都不多,此次重逢他目前說的話也不多;但他沒說出口的話,都會不斷不斷經由本人的行動來做證明,每一個吻都在訴說愛意,每一次觸碰都在表達珍惜,而此時此刻的崑西正說著「不要分心」。
那些微的好奇心在戀人炙熱的索求下蕩然無存,唇舌交纏間啖天感覺到崑西的分身在體內抽插,哼吟著接受他的求愛同時啖天也試著控制括約肌的肌肉,崑西自齒縫間抽氣,進出的幅度和頻率加劇,粗長的巨昂每一下都撞到最深處、摩擦著前列腺,快感和情慾交織著淹沒了所有感官,呻吟和喘息都像是被崑西自肺中頂出,讓啖天全然無瑕顧及親吻,任由崑西佔據口腔的每個角落,射過的分身再次充血,在撞擊中馬眼冒出了無色淫液,沿著莖身流下,將激烈碰撞的交合處弄得更加黏糊不堪。
在崑西動作變得愈來愈不規律、喘息加重時啖天依稀意識到對方已經快去了,而他自己也瀕臨第二次高潮。
然後一件奇妙的事情發生了。
從啖天幾乎要忘記存在的床的另一端爆發出一陣濃烈的魔力,幾乎是同一時間啖天射了出來,精液落到床單和他自己身上。
「嗯......」崑西停下了挺動,把一股股濃烈的精液射進了啖天體內,重新陌生的腹脹感讓啖天不由得全身燥熱,轉頭——看到了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畫面。
顯然玖夜不知道什麼時候解除了伊得分身上的限制,陰莖頂端、握住莖身的修長手指、他們相連的下身和身前的床單上都有白濁的痕跡。倚靠在玖夜身上的伊得喘得有些厲害,他沒說話,身體不時輕抖,彷彿身體仍處於高潮的過程中,而擁抱他的男人也在喘,偏白的肌膚上透著啖天從未看過的鮮紅,而這一回玖夜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懷裡的大魔法師身上,啖天想是這樣才會讓他看到對方眼中絲毫未藏的赤裸真心。
這讓連啖天本人都沒意識到不安的心放了下來。
或許潛意識中,他一直都在擔心伊得。在這四年間就算伊得不特地說,他也看得出伊得有多在意玖夜,而能夠直接看到玖夜同樣在意伊得......
「小少爺可真厲害。」玖夜的手緩緩撫弄著伊得剛射完的分身,伊得在他手中一顫一顫的,發出了有些可憐的淺喘。「你一個人射,牽動了房裡所有的人跟著一起射呢。」
啖天愣住,想到剛剛高潮前感受到的大量魔力,情事中沒能細想,經玖夜這麼一說那的確是伊得的魔力,然後再一想片刻前的情況,臉又有些熱了。
客觀上知道他們都是伊得的眷屬,特別容易被伊得的魔力影響是一回事,主觀上以這種方式體會還是非常不同的。
「不過這才做一次呢。」
突然看過來的目光讓啖天直覺不妙,偏偏他無法阻止玖夜說下去:「在場的三位應該都不是一次就完事的人吧?」
其實啖天已經射了兩次,但崑西確實只有一次,啖天也沒有就這麼讓崑西一個人想辦法的意思。只是要繼續應該不需要四個人在一張床上吧?
「嗯。」
崑西有些淡淡的又不容置喙的肯定使啖天轉頭,可能是他的不可置信太容易解讀,崑西又補了兩個字:「麻煩。」
把他們趕走麻煩?崑西這是已經接受了這個命運,連試都不願意——
托帕安置好了可愛的小小人類後,用尾巴抹掉了假想的汗水。
雖然托帕能聽到隔壁人類們激烈的碰撞聲,還好眼前崑西和啖天的孩子聽不見。
托帕從來沒有如此感謝過人類聽力不好。
等崑西出來後,托帕要好好跟他討保母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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