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選文章

【長期置頂】感想募集+許願池

【狼x雀】相逢<三>

  一般試煉,士兵是不會觀看的;一是因為沈王爺不喜歡一群人看著自己戰鬥的模樣。二則是因為通常試煉沒多久就結束了,有實力的沒實力的憑他們絕大多數人根本看不出個所以然,一切全憑沈王爺作主。



  但這次不比以往。狼炘曾是禁衛軍的消息很塊傳遍了整個山谷,直到整個惡狼谷-也就是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因此聞風而至。

  比試的場地是在一般常作為練習場的空地。其他任何情況下只要有人在使用場地,是不會有人觀看的,尤其是如果其中一方式沈王爺的話。不過……不比以往啊。

  沈崔湘皺眉,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大群笨蛋跑來看。想是他在對他問話的時候……說起來還沒問過他的名字。算了,這種事等打完再說也不遲。

  有人替狼炘解開了手銬和腳鐐。沒感謝對方,反正知道那人也只是還看好戲的人之一。接著有幾個人搬來了琳瑯滿目的武器,大大小小的刀劍戟叉雙節棍應有盡有。想是要他輸得心服口服吧?狼炘眼睛掃了過去,選了把看起來順眼的劍,墊了墊重量和自己原本那把差不多就準備上場了。

  說起來不知道他們把他的武器給收去哪了?算了,這種事等打完了再問沈崔湘也不遲。

  「準備好了?」冷冷的問。上了場,沈崔湘就是不帶感情的,心思只專注於如何擊潰敵人-不是對手-這一件事而已。

  輕輕點頭,狼炘擺出了迎擊的姿勢。

  兩人都沒有再動,兩旁觀看的人們似也受了他們沈重的分為所影響,連大氣也不敢出。

  時間似乎凝結了。

  然後──

  狼炘原地消失了。旁觀者驚呼,「不可能」三個字還未出口就聽到一連串叮叮咚咚的撞擊聲,並看到沈崔湘快速舞動著鐵指套,腳步也跟著左右移動。

  在旁人看來,只有看到身著一襲白袍的銀髮身影不斷在場上移動造成視覺上的殘影,而他的四周則永遠有個像是甩不掉的橡皮糖似的黑影環繞著,武器碰撞聲不絕於耳,但雙方的動作都快到雙眼根本來不及捕捉。

  這就是實力上的差距吧。士兵們專注的看著兩人打鬥的身影,猜想著這場戰鬥,到底是誰會勝出?是陰柔而強悍的使沈王爺,還是來歷不明、實力不明的外來者?

  戰鬥是在下午約莫申時開始的。最後勝負揭曉,已經是酉時接近戌的時候了。

  他們是突然停下的。兩人都看不出有明顯的傷痕,疲累的程度似乎也是差不多。也沒有誰的武器折了,衣服也幾乎沒有任何破損。

  沈崔湘感覺眼前的視線已經有些模糊了,雖然十分疲憊,但這場戰鬥打得十分盡興,唯一美中不足的是……

  重整服裝,沈崔湘盡量以平穩的語調說:

  「我在此宣布,你正式成為我軍的一員,位階是將軍。」

  眾人譁然。從沒有任何一人打從一開始就是將軍級的,即便是現在有將軍頭銜的少數幾人,大部分也都是因為有功而受封。

  對於他的實力,沈崔湘算是大大的肯定了。

  「感謝。」狼炘知道這時候該表現的謙虛點,於是單膝下跪,頭低下,宛然便是效忠於沈崔湘的姿態。

  沈崔湘淡淡的笑著對他說:「起來罷。有些話要和你說,隨我來吧。」

  也不等狼炘站起便逕自由邊旁的小門離開練習場,歡送他離去的是眾士兵們響徹雲霄的歡呼叫喊聲。

  狼炘站起身,用眼神掃視過全場,歡呼聲立刻轉小,最後只剩一干人的呼吸聲。

  他在一片靜默中穿過場地,隨著沈崔湘消失在通道中。

  背後那些人在想什麼,他不用想也知道。

  看樣子,待在這兒的日子是不會多輕鬆愜意的……

  

  聽著身後那人穩健的腳步聲亦步亦趨的緊跟著自己,沈崔湘心底升起一股煩躁,原因他自是清楚的。

  強壓下那感覺,他打開了自個兒房間的門,對身後的人吩咐道:「進來後關門鎖上了。」並將窗簾拉上。雖然這冰寒地凍之處照理說應該是不會有人從窗外偷窺裡面的動靜,不過以防萬一……

  待確定不會有人聽到後,沈崔湘沈下臉道:「你剛剛為什麼要讓我?」

  「……王爺說的話,我可不明白。」狼炘雙眼直視著他,彷彿他告訴沈崔湘他並沒有騙他。但沈崔湘並不是個那麼好片的人。

  「少跟我打迷糊仗了,我可不是旁邊圍觀的那些笨蛋。」沈崔湘只憑一招便知道狼炘的實力實在自己之上,而他之所以能贏狼炘,無非是因為狼炘讓他。

  狼炘所出的每一招,快似閃電狀似狠毒,其實招招留情,他連一根毫毛都沒給碰到。

  沈默。

  見他並不打算回答自己,沈崔湘除了煩躁,又多了點惱怒。是看不起他?覺得他長的美就不會打?

  「你看不起我嗎?」聲音難掩憤怒,他極度的討厭別人看扁他。像這種理由只消有人說出口,身首異處決不在話下。

  「不是!」聽到沈崔湘這麼說,狼炘想也不想就直接這麼回答,似乎還帶有一絲的……慌亂?

  「那是什麼?我可不是個有耐性的人。」不耐煩的用鐵指套敲著桌面,沈崔湘還未拿下武器,因為說不定等等會有什麼「用處」也不一定……。

  「……」狼炘回得很模糊,根本聽不懂他說了什麼,於是沈崔湘叫他再說一遍。

  「因為我知道王爺打不贏我,所以我擅自決定要這麼做,還請王爺不要降罪。」單膝下跪,又是那副忠心耿耿的模樣。

  「喔?你就決定要故意輸給我?」沈崔湘還是感到微慍,只比一開始的時候好一點。

  「是的!」毫不遲疑的回答,狼炘又再次抬起頭,看著他的雙眼道:「但我知道如果我輸得太明顯,所有人都會發現,於是就……。」他住口。剩下的,相信他不說王爺也能明白。

  那場戰鬥是必要的。如果他想在這立足,勢必與王爺打上一場。不能贏;那樣王爺臉面上過不去,畢竟屬下比自身強的還真沒幾個。但也不能輸;至少不能輸的太慘,不然也無法在這待下去。所以他刻意的快速移動教旁人看不出自己出了什麼招,除了當事人沈崔湘以外,不會有他自己以外的人知道事實。

  「……」這種事,沈崔相當然明白。心中有種久違了的感覺。那是什麼?和他已經習以為常的憤怒怨恨等等負面情緒不同。是某種更溫暖的,比起那些更純粹的感受。是什麼?似乎也曾經感受過。

  「請王爺原諒我的善自行動。」將劍尖朝向地,狼炘以雙手握著劍柄,頭低的不能再低了,宛然便是在向他懺悔自己的行為。

  「哼。下不為例。」心高氣傲的王爺冷哼一聲,便把指套取下,拿出專門用來擦拭指套的布料,開始進行清理及保養的程序。

  「是。謝王爺赦免。」仍沒有站起,狼炘就跪著的姿勢,直勾勾的盯著沈崔湘猛瞧,看的人怪不舒服的。

  沈崔湘不動聲色只是擦拭著,狼炘見他沒有反對自己這種行為,便也持續著。房內瀰漫著一股微妙的氛圍……

  「明天清晨開始,你每天都要到訓練場去,負責把那些不成材的東西訓練成一流的士兵。」沈崔相知道他身為禁衛軍受的是什麼樣的魔鬼訓練才會有現在這般傲人的成績,因此封他為將軍,並命他磨練其他人。

  「是。」狼炘站起,並將劍收回劍鞘之中。

  「請問,能容許我做一件事嗎?」狼炘的口氣帶有一點點的小心翼翼,但更多的似乎是期待,或說是興奮也有些相似。

  輕輕挑眉,妖豔的神韻隨之流洩,那是沈崔湘無聲的問句。也可以說是默許了狼炘可能的行為。

  走到沈崔湘身邊,狼炘又不知是第幾次的下跪,執起沈崔湘的手,在手背上不輕不重的落下一吻。

  「這是誓言。」看著那俊美的臉龐露出些許驚訝的表情,狼炘說心情不雀躍是騙人的。

  他從第一次見沈崔湘時就想這麼做了。

  代表了永恆的守護,和不變節的真誠。

  

  狼炘被安排住在離沈崔湘的房間不遠的一間房。據帶路的小廝說,位階愈高的人住的離王爺愈近,所以跟他住差不多地方的只有三、四人。

  以就是說跟他實力比較接近的只有三四個人?狼炘思忖,看樣子有必要好好認識下新鄰居,畢竟人在高層,不打好關係似乎是不行的呢……。

  門一打開就是房間,床鋪書桌和個人的衛浴設備應有盡有。

  深山中竟有這麼豪奢的玩意在?他轉頭問那小廝,那男孩只是聳肩說:「這兒很久以前是大戶人家避暑來的別宅,所以有些古怪玩意,那些東西也只是我們修好的,並不是我們造的。」

  原來如此。狼炘暗暗點頭。他就在想,這些東西怎麼看都不是軍人用的,屋子雖然是夠大,但格局也不是一般基地的設計。

  咚一聲的躺到床鋪上,狼炘回想著這二十四小時內他人生產生的巨變。

  原本以為已經去世的人又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面前;原已失去求生意志的自己現在又有了繼續活下去的動力了。

  也許這就是命吧?一切都微妙的不可思議。迷迷糊糊中,腦中浮現的,似是那飄渺美艷的身影……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