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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x雀】造反<六>

  那之後的某一天,狼炘特別的早起。倒也不是這天睡的特別多或是訓練少了。事實上,他前一晚才剛盯著幾個人在夜戰時偷跑的士兵做完「極限訓練」。



  也許是這晚的睡眠品質特別好的關係?這晚是無夢的。動了動脖子,連酸痛都沒有。

  既然早起了,那就去晨跑了吧,反正也睡飽了。稍微梳洗了下正要扭開門把出門的狼炘聽到對面房門有輕輕敲門的叩叩兩聲。

  誰這麼早起?狼炘思忖。是阿張?還是阿李?想著一些通常比較早到的人的名字時,聽到那人輕聲說:「員壹將軍,我們都準備好了。」

  叫員壹?那傢伙恐怕還沒醒吧。但是這麼想著,就聽到了門打開的聲音,伴隨著的是員壹壓低了但仍然宏亮的大嗓門:「老子早就好了,誰知道你們這些人這麼慢。」

  「小聲點。」另一個門開啟的聲音。

  「你們這麼大聲,當心吵醒了『那位』。」

  那位?指誰?

  「放心啦,那娘兒們似的傢伙每天都要睡到日上三竿才會起來的,不可能聽到的。」狼炘幾乎可以在腦中想像員壹擺著張滿不在乎的臉在擺手。不過他這麼一說,狼炘就知道他們說的是誰了。要說「娘兒們似的傢伙」,除去黎飛龍,也只有一人……

  「那個,兩位將軍,也得提防著狼將軍不是嗎?更何況狼將軍都很早起……」那士兵戰戰兢兢的問句一字不漏的傳進狼炘的耳中。

  哼,原來還有那個良知稱呼他為「將軍」嗎?他冷笑。做了虧心事就要有被抓到的覺悟,這樣畏畏縮縮的算什麼男子漢。

  「哼,那傢伙嗎。昨晚早在他進房前就在他房中點了一日眠的燻香,不睡上一天絕不會醒來。等那傢伙醒來也什麼都結束了,要制伏他一人我們這麼多人還怕搞不定?」

  密謀造反。這四字蹦進狼炘腦海中。不會吧?狼炘搖搖頭。他們應該沒那膽子。除非是受了什麼刺激或是有什麼非這麼做不可的理由,不然-

  「是,將軍說的是。」那士兵唯唯諾諾的態度似乎取悅了員壹,只聽他回道:「放心,這結束之後大夥又可以回到以前那種逍遙快活的日子了,哈哈哈!」

  說罷幾人便移駕他處,腳步聲和談話聲漸小。

  似乎應該跟上去啊。狼炘扭開門把,確定幾人走遠了才步出房間。

  不管怎麼說,也是有關他的事啊……

  

  人多嘴雜聲音也多。因此狼炘幾乎是毫不費力的就找到了那兩百多名士兵和兩位將軍聚集的地點。

  連跟也不用跟著他們,只要往那大概的方向走去就能找到地方了。

  聚集地是每天都會去的訓練場。在這山中,大概也只有這個地方夠大到足以容納這數百人吧?

  狼炘閃身藏到了旁邊圍牆旁,來聽聽集結這許多人到底是有什麼陰謀。

  兩位將軍站到了平時狼炘站的位置,等大部分的人靜下來後員壹用他那渾厚有力的嗓子道:「各位弟兄們,這一天我們也等了很久啦,也該事出進這口惡氣的時候啦!」回答他的是刻意壓低的歡呼聲。

  怨氣?狼炘仔細想想。他來這也沒多久,不清楚沈崔湘和這些人有什麼恩怨未了。不過說起來他們幾人的相處也是蠻奇怪的。沈崔湘幾乎從步出現在士兵面前,下令也不會是直接對著員壹或是黎飛龍,而是對著他說,即便另外兩人在場也是如此。

  想來,他們之間大有問題在。

  思緒被員壹接下來的言論打斷。

  「想當初那囂張的沈他媽的王爺跑來,老子還看他一副要掛的樣子好心救他,帶他進咱們的住處,結果那傢伙反咬本大爺一口,居然把這片山霸住稱王!小的們,你們說,這等忘恩負義的傢伙,怎麼可以流他活口!」其餘人舉起了手上的兵器,熱血的大聲喊叫。

  原來是這樣嗎。這麼聽聽,狼炘也大概懂了。這批人原本可能只是普通山賊一類的,這從員壹講話的口吻可約略猜出。接著那段,大概是沈崔湘被逐出鳳凰城後來到了這裡,然後被員壹所救,結果反過來做了這大山的主子。

  那也難怪會生出嫌隙。但是這好歹也是有好幾年的事兒了,怎麼這會才要──

  「最近又加上那該死的狼炘,不但把大夥操的要死不活,還把那什麼臭架子,以為自己是誰啊!說什麼自己是禁衛軍的,那怎麼不就一直待那了,跑來咱們這窮鄉僻壤的欺負咱!況且,誰知道他是真禁衛軍還是只是吹吹牛皮過乾癮罷了!」

  員壹的話惹來眾人一陣私語,不過似乎都是在贊同他說的話。

  黎飛龍也站了出來,對著眾人說:「相信各位都記得該怎麼作。自己的工作不要忘記了。記住了,這事只能有一次,不可能有第二次機會。」

  隨之喊出的好字雖然刻意壓低了音量,但人人興奮的心卻是壓抑不住的,因此聲音稍大了些。

  看起來是要開始了。狼炘正想著自己什麼時候出現比較妥當時聽到訓練場一角有道冷冷的聲音傳來。不大聲,卻傳遍全場,瞬間所有人都像被當頭淋了一盆冰水似的,鴉雀無聲。

  「你們,想作什麼。」

  

  沈崔湘不是笨蛋。

  他當然知道這些人有不少私下是不滿的。就算表面上喊的恭敬,王爺王爺的叫,心中不知道已經問候過他祖宗十八代幾次了。

  那兩個所謂的將軍,也不過是做做表面功夫罷了,比起其他人應該對他懷恨是最深的吧。畢竟他剝奪了他們身為這山谷霸王的大位,還要他們對他俯首稱臣。換做是自己,也受不了屈居人下吧。

  所以今天會發展成這樣的局面,也是預料之中的事,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發而已。

  他們真以為他每天都睡到中午之類的嗎?沈崔湘冷笑著向前走,方像是員壹和黎飛龍站的地方。

  果真是兩個笨蛋。不過是房間裡沒聲,不代表他沒醒。也不想想,也許他是比他們更早醒,早在外頭了嗎?

  「你們想反?」沈崔湘從懷中拿出一柄鐵扇,唇邊那抹笑,既輕蔑又冷冽。

  「打的贏我再說。」

  

  所有人都像是定格了。然後-

  「媽的你以為老子這幾個月下來都是在玩嗎!少看不起人了!」第一個沈不住氣的是員壹。

  狼炘剛剛有稍微看了下,員壹身邊是一把半人高的巨斧,瞧那樣子起碼也有個幾十來斤重。黎飛龍身邊沒看到什麼武器,不過看他樣子狼炘會猜他是使判官筆一類的。

  員壹衝向前,迅速的縮短了與沈崔相之間的距離。

  好機會!員壹臉上的笑容表達出這樣的意思。沈崔相似乎沒帶出他的鐵指套-至少沒有看到。要打就要趁這時-!以超乎常人的速度舉起斧頭,員壹由沈崔相頭頂猛地往下一劈-

  斧頭「噹」地一聲,卡在半空中不動了。周圍的士兵齊驚呼,狼炘在旁看著也有些驚訝。

  單憑手上的鐵扇,沈崔湘若無其事的停下了員壹的攻擊。

  側過頭去,瞧見的是面色漲紅的員壹,兀自努力著要把沈崔湘用蠻力給擊倒。

  「像你這樣,只會用蠻力的,一般有點功夫底子的人都能用四兩撥千斤的方式化解。你真以為,單憑你可以打倒我?」沈崔湘小聲說著,使的只有近在咫尺的員壹和不遠處的黎飛龍聽的到,眼中是不見底的冰冷。

  「可不是只有他一人喔。」

  「唔-!」

  從腰間透出一股冰涼,然後是從那處慢慢擴散開的鈍痛。沈崔湘低頭一看,一隻匕首從腰側刺出,要不是他下意識的往側邊一閃,恐怕刺破的就還有他的五臟六腑了。

  「唉呀呀閃的真快,原本想直接讓王爺您死的痛快點呢。」不知何時來到他身後的黎飛龍毫不拖泥帶水的又將匕首拔出,鮮血順著刀身滴下。

  「……哼,要那麼容易給你殺死了,那我豈不是比垃圾還沒用。」陰狠的笑著,沈崔湘又出言諷刺道:「從別人背後攻擊,還以二打一,真以為這樣子,手下的人會服你們?」這種惡性循環,只會一直持續不斷。

  黎飛龍聞言臉色丕變,陰柔的面孔帶著狠勁道:「哼哼,話倒是說的很滿嘛,那就看看你能不能活到最後了!」

  將手後拉,匕首的尖端對準了沈崔湘,姿勢明顯就是要一刀奪走他的性命。

  眼看著他就要刺過來了,卻礙於頭上這斧頭怎麼也無法施力往旁邊移開,沈崔湘硬是被哪在原地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匕首刺向自己-

  匕首硬生生的停在了離沈崔湘胸前約一個拳頭的距離。黎飛龍沒料到沈崔湘會徒手握住刀身,一愣,但反應還算快,在刀背奪走前就抽了回來,鮮血順著那方向飛濺而出。

  「唷,沒想到王爺居然有那個膽去握住刀吶。」黎飛龍舉起刀舔過上面的血漬,血液的腥味刺激著他的感官,眼神變得有些瘋狂。

  「不過這次可不會讓你躲過了!」另一隻手亮出一把短劍,黎飛龍此刻的表情只能用妖豔二字形容。那是種嗜血、充滿危險的美,卻令人不寒而慄。

  糟了。沈崔湘知道這次勢必是躲不過了,只能想辦法在有限空間內挪動身子想辦法減低傷害。

  利刃從兩側劃出銳利的弧度,沈崔湘雙眼瞇起,看著刀勢由何處而來-

  眼角餘光瞄到一個黑影閃過。還沒來得及思考那究竟是誰,黎飛龍的雙刃已經近在眼前了。

  突然地,毫無欲警地,沈崔湘感覺身子飛離原地,有力的臂膀圈住了他的腰,帶著他遠離那二人約有十公尺的距離。巨斧的操縱者一個沒能收勢,壓在了黎飛龍身上,刺耳的尖叫聲劃破了空氣,血肉模糊的畫面即便是冷酷如沈崔湘也有些不忍目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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